当赫德拉姆在正面海域用寒风与炮火谱写钢铁交响乐,拉斐尔和丽璐在堡垒里翻箱倒柜寻找“有价值的目标”时,佐伯杏太郎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独自一人脱离了小队,朝着堡垒深处、一处他从未标记过的区域潜行。
伤口还在流血,但他感觉不到痛。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血腥味、还有某种熟悉的、如同铁锈般冰冷的杀气,像导航信标一样指引着他。
穿过一道暗门,沿着螺旋向下的石阶,他来到了一个与上方堡垒的喧嚣截然不同的空间。这里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改造而成,空间开阔,地面平整,墙壁上插着燃烧的火把。洞穴中央,有一个略高于地面的石质平台。
而平台上,背对着入口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深蓝色的浪人服饰,没有披甲,只有腰间那把刀鞘缠着黑色绷带的太刀。他缓缓转过身,火光映照出苍白阴郁的脸,左颊上的伤疤如同蜈蚣般狰狞——正是岛津隼人。
“你果然找来了,小老鼠。”岛津的声音像磨砂纸一样粗糙,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像狗一样闻着味道就追过来了。”
佐伯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拔出自己的刀,刀身在火光下泛起一层寒霜般的冷光。所有的情绪——愤怒、仇恨、痛苦——在这一刻都被压缩成极致的冰冷。他甚至有闲心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说我是狗?那你就是被狗追得躲到地洞里的老鼠。”
“为了杀我,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岛津走下平台,步伐从容,“联合那些西方人和商人,攻打这里……值得吗?就为了你那早就该腐烂在土里的一家人?”
佐伯依旧沉默,但握刀的手指收紧了一分。
“哦,我忘了。”岛津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着?小雪?她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呢,真吵。”
话音落下的瞬间,佐伯动了!
没有怒吼,没有征兆,他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刀光如匹练般直刺岛津咽喉!这一刀快、准、狠,凝聚了数年追寻积攒的所有杀意!
“铛!”
火星四溅!岛津的太刀不知何时已出鞘,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架住了佐伯的直刺。刀身相撞的震颤通过手臂传来,佐伯心中一凛——好强的力量!
“就这点本事?”岛津手腕一抖,荡开佐伯的刀,反手一记斜斩!刀锋破空,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真的带着妖异的力量!
佐伯侧身闪避,刀锋擦着他的衣襟划过,带起的风压刮得脸颊生疼。他顺势旋身,刀光化作一片绵密的网,笼罩向岛津!
“新阴流?学得不错。”岛津一边轻松格挡,一边还能点评,“可惜,太死板了。剑是活的,不是照着图谱摆姿势!”
他突然变招,太刀的轨迹变得诡异难测,不再是标准的斩击或突刺,而是如同毒蛇吐信,时快时慢,角度刁钻,刀身上仿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佐伯立刻感受到了压力。岛津的剑路完全不符合任何流派,阴狠毒辣,专攻关节、眼睛、咽喉等要害,而且每一刀都带着一股扰乱心神的邪异气势。这就是“妖刀”之名的由来吗?
“你在害怕。”岛津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害怕想起他们死时的样子?害怕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
佐伯咬牙,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想起了朝鲜那位大师的教诲:剑随心动,心若磐石。复仇的怒火可以驱动刀刃,但不能让它蒙蔽双眼。
他改变策略,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转为防守反击。刀光收敛,步伐变得沉稳,如同海浪中的礁石,任凭岛津的“妖刀”如何狂攻,始终守住方寸之地。
“哦?学乖了?”岛津攻势稍缓,但眼神更加危险,“但乌龟壳,是挡不住锤子的!”
他骤然提速!太刀化作一片模糊的黑影,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和力量发动了连绵不绝的斩击!每一刀都重若千钧,震得佐伯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下。
更可怕的是,岛津的刀法开始影响周围的环境。火把的火焰诡异地摇曳、拉长,洞穴中仿佛响起若有若无的哭泣和哀嚎声,干扰着佐伯的感官和精神。
“看见了吗?”岛津狞笑,“这就是‘妖刀·噬魂’的力量!吞噬败者的恐惧和怨恨,化为己用!你家人临死前的绝望,可是很美味的养料呢!”
佐伯的呼吸开始紊乱,眼前的景象出现重影。那些被他深埋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燃烧的家,家人的惨叫,妹妹伸向他的手……
“要输了……”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就在他的防御即将崩溃的刹那——
“佐伯!”
洞穴入口处传来拉斐尔的声音!他和丽璐、弗利奥解决了上面的敌人,循着踪迹找了下来!但他们被眼前这场超越常理的对决震住了,不敢贸然插手。
这一声呼喊,像一道清泉注入佐伯混沌的脑海。
他猛地想起华梅临行前的话:“杏太郎,东亚暂时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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