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卡利卡特,这座弥漫着浓郁香料、汗水与海洋气息的港口城市,此刻正见证着一场颇具戏剧性的重逢。拉斐尔·卡斯特路,我们那位历经风暴角洗礼、脸上还带着点航海新手特有黝黑的葡萄牙青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港口里那支规模庞大、旗帜却异常低调的舰队。
“弗利奥,”拉斐尔拉了拉身边老航海家的袖子,压低声音,“我没看错吧?那几艘船的吃水线……是不是深得有点过分了?还有旁边那几艘武装商船,侧舷的炮窗数量,是不是比我们‘希望号’的船员人数还多?”
弗利奥眯着昏花的老眼,咂巴了一下嘴:“少爷,您的眼神没问题。那是伍丁先生的舰队。看这架势,他可不是来做小本买卖的。” 老人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排场,说是来攻打卡利卡特我都信。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艘装饰华丽却不失典雅的小艇,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靠上了“希望号”的船舷。身着洁白阿拉伯长袍的伍丁,在两名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护卫陪同下,优雅地登上了甲板,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我亲爱的拉斐尔,”伍丁张开双臂,语气热情得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能在遥远的印度洋再次邂逅,真是安拉的旨意!看来风暴角并未能阻挡你开拓的脚步,令人钦佩。”
拉斐尔赶紧上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同样从容(内心OS:他怎么会知道风暴角的事?!这家伙的情报网是铺在海里的吗?):“伍丁先生,您太客气了。您的舰队……真是规模惊人。” 他实在没好意思说“您这是把半个阿拉伯的财富都搬来了吗”。
“一点微不足道的贸易投资而已。”伍丁轻描淡写地挥挥手,仿佛那几艘满载香料和财富的巨舰只是几艘小舢板,“比起这个,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消息。”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拉斐尔脸上那好奇又努力克制的表情。
“哦?什么消息?”拉斐尔配合地问道,心里却在疯狂猜测:难道是丽璐又搞出了什么商业大新闻?还是赫德拉姆把北海的海盗全剿灭了?
伍丁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极了发现猎物的狐狸:“来自东方的李华梅提督,似乎……率先获得了一件有趣的物品,据说是叫做‘霸者之证’?”
拉斐尔:“!!!”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内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波澜万丈:“什么?!华梅小姐已经拿到了?!这么快?!我还在地中海摸鱼……啊不是,探索的时候,人家就已经通关东亚副本了?!这效率也太卷了吧!”
看着拉斐尔那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就落后了”的懵逼表情,伍丁满意地端起仆人奉上的、香气四溢的阿拉伯咖啡,轻轻啜了一口。
“看来,‘七海霸者之证’的竞赛,比我们想象中开始得更早,也……更激烈。”伍丁放下咖啡杯,语气依旧悠闲,但眼神却锐利了起来,“李华梅小姐的成功,就像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接下来,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聚焦于此,所有的野心家、冒险者、乃至国家力量,都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拉斐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情。他想起华梅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想起她守护海疆的决心,不由得也为她感到高兴,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压力。他摸了摸怀中那份亚历山大石板的拓片,感觉它似乎也微微发烫。
“所以,伍丁先生,您的意思是?”拉斐尔谨慎地问道。他知道,眼前这位优雅的商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跟他分享情报和感慨。
伍丁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拉斐尔,我欣赏你的理想与勇气。但在这个即将风起云涌的时代,单打独斗,或许连成为别人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葡萄牙王室能给你的支持有限,而你其他的‘竞争对手’们,”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比如那位北海的骑士,或者那位东方的龙女,他们背后都有着强大的信念乃至势力支撑。”
拉斐尔沉默着。他知道伍丁说得有道理。赫德拉姆代表着瑞典的国家意志和军事力量,华梅背负着整个华夏海疆的期望,丽璐有金钱开道,蒂雅和佐伯虽然情况特殊,但也目标明确。而他,一个没落贵族青年,除了理想和一腔热血,以及弗利奥和一群忠诚但规模有限的船员,似乎确实……有点单薄。
“我们合作吧,拉斐尔。”伍丁终于抛出了他的真正目的,“不是附庸,而是平等的盟友。我提供情报、资金、以及在这片古老海域的人脉网络。你提供你的航海技术、你的‘希望’之名,以及……我们共同的目标——在这场地缘博弈与神秘追寻交织的游戏中,占据有利位置,共同应对那些我们单独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
拉斐尔内心天人交战。结盟?和伍丁这只老狐狸?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画面:自己被卖了还在乐呵呵地帮对方数钱?或者成为对方庞大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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