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蒸汽,总是带着一股奢靡而神秘的味道。混合了名贵香精、热石头上泼洒的香料水,以及……无处不在的金钱与权力的气息。
在这座城市最负盛名的公共浴室深处,一个由大理石和黄金雕琢而成的豪华单间里,伍丁正半眯着眼睛,惬意地趴在铺着柔软埃及棉的卧榻上。一位手法精妙的按摩师正在为他舒缓肩背的肌肉,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和薄荷的清凉香气。
(内心吐槽:啊,生活。如果不用时不时操心那些打打杀杀和勾心斗角,光是躺着数钱该多好。可惜,金币的声音虽然悦耳,但往往伴随着麻烦的脚步声。)
他对面,坐着一位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商人,名叫法鲁克,以贩卖波斯地毯和……各种“小道消息”闻名。两人看似在悠闲地品着加了蜂蜜的薄荷茶,讨论着最近丝绸市场的波动。
“我亲爱的朋友伍丁,”法鲁克啜了一口茶,胖乎乎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最近亚历山大港那边不太平啊。好几艘威尼斯商船莫名其妙就延误了,港口的书记官们嘴巴紧得像蚌壳。”
伍丁眼皮都没抬,享受着按摩师恰到好处的力道,懒洋洋地回应:“是吗?或许是海神波塞冬最近心情不佳,又或许是……威尼斯人的航海技术退步了?你知道的,他们总以为靠着几面华丽的船帆就能纵横四海。”
(内心吐槽:威尼斯人延误?分明是他们试图拦截一艘从的黎波里出发、疑似运载着某种“特殊古董”的奥斯曼商船,结果被我们亲爱的巴巴里海盗朋友们顺手教训了一顿。法鲁克这老狐狸,消息倒是灵通,但总喜欢绕圈子。)
“谁说不是呢?”法鲁克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不过,我倒是从一位……嗯,常年在沙漠里奔波的朋友那里,听到些有趣的传闻。他说,一些贝都因部落里,开始流传起关于‘月光下的眼泪’的故事。”
伍丁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按摩师正好按到他肩胛骨下方的一个酸胀点,他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月光下的眼泪?”伍丁语气依旧慵懒,“听起来像是诗人们编出来骗少女的玩意儿。是某种新型的珍珠吗?还是说,沙漠的夜晚终于把那些游牧民的脑子冻坏了?”
(内心吐槽:“月光下的眼泪”——代指那种在特定光线下会泛起微光的“神秘小瓶”。贝都因人也掺和进来了?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或许吧,或许吧。”法鲁克晃着脑袋,压低了些声音,“还有一种说法,在开罗的一些……不那么合法的古董市场上,有人在高价求购‘会说话的石头板’。要求还挺苛刻,必须是带着咸水味和古老符号的。”
按摩师换了一只手法更轻柔的手,开始梳理伍丁的头发。
“‘会说话的石头板’?”伍丁终于微微睁开眼,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是记载了法老诅咒的那种,还是刻着腓尼基人脏话的那种?如果是后者,我倒是认识几个威尼斯商人,他们的肖像或许很适合被刻上去。”
(内心吐槽:“会说话的石头板”——古老石板。咸水味,说明很可能来自海底或海岸遗迹。求购?看来除了我,还有别人也对这些东西上心了。竞争对手出现,得加快进度了。)
法鲁克被他的调侃逗得哈哈大笑,肥硕的肩膀不停抖动:“我的朋友,你总是这么幽默!不过,”他收敛了笑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我听说,求购者出手极其阔绰,而且……不问来历。有几个常年在地中海‘捞东西’的水手,最近突然就阔绰了起来,在酒馆里挥金如土。”
伍丁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
“看来‘捞东西’比打渔有前途多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或许我也该投资几艘打捞船?就命名为‘好奇号’和‘多事号’怎么样?”
(内心吐槽:不问来历?阔绰的水手?看来不是官方势力,更像是某个……或者某几个有实力的私人收藏家,或者……和我一样,嗅到了更深层东西的同行。地中海的水,要开始浑了。)
法鲁克仔细观察着伍丁的表情,但后者脸上只有沐浴后的放松和对趣闻的适度好奇,看不出任何异常。他又东拉西扯了一些关于香料价格和宫廷轶事的话题,见再也套不出什么,便借口还有约会,起身告辞了。
按摩师也完成了工作,无声地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浴室单间里,只剩下伍丁一人。蒸汽氤氲,将他俊美的脸庞笼罩得有些模糊。他缓缓坐起身,用一块柔软的亚麻布擦拭着身体,动作优雅从容。
(内心吐槽:神秘小瓶,古老石板……流言在短时间内集中出现,频率高得不正常。像是有人故意在散布,又或者,是某种东西即将现世的征兆?看来,我亲爱的“朋友们”在各地活动得很频繁啊。)
他走到镶嵌着珍珠母的矮柜前,拿起一个精致的银质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茴香酒。他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粘稠的酒液挂在杯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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