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的雾气浓得像是能把战舰浮起来,天气冷得连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都带着股不情愿的僵硬感。
在这片被上帝遗忘的灰色水域上,正上演着一场极其不对等的追逐战。
一方是三艘张牙舞爪的海盗船,船帆破得像乞丐的衣裳,船身上布满了可疑的污渍和修补痕迹。另一方,则是一艘线条冷硬、通体黝黑、仿佛是从铁砧上直接敲打出来的瑞典战列舰,以及两艘护卫在侧、如同忠犬般的轻型巡航舰。
站在旗舰“维京号”舰首的,正是瑞典海军提督,赫德拉姆·约阿其姆·柏格斯统。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海军制服,金色的短发在海风中纹丝不乱,碧蓝的眼睛冷静地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猎物,表情严肃得能让周遭气温再降两度。
“左舷十度,距离四百码,那艘‘海狼号’,瞄准它的桅杆基座。”赫德拉姆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吩咐晚餐要烤几分熟的牛排,“记住,我要的是俘虏和船,不是漂浮的柴火。”
(内心吐槽:这群海盗的审美真是令人发指。把船头雕成骷髅也就算了,还漆成荧光绿?是怕我们在雾里找不到他们,还是打算用丑死对手这种新颖的战术?)
他身边的副官,一个满脸雀斑、对提督崇拜到近乎盲从的年轻小伙子,立刻高声传令:“左舷炮组准备!目标敌舰‘海狼号’桅杆基座!装填链弹——!”
命令声在甲板上回荡,水兵们动作迅捷而精准,显示出极高的训练水准。
赫德拉姆微微颔首。
(内心吐槽:很好。效率。秩序。这才是海军该有的样子。不像某些人,把战舰装饰得像移动的妓院,打仗全靠嗓门大。)
炮声轰鸣,如同雷神敲响了战鼓。特制的链弹旋转着飞出,精准地缠上了“海狼号”的主桅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那面画着诡异绿色骷髅头的船帆,连同整个桅杆,以一种极其不体面的方式歪斜、然后轰然倒塌,砸在甲板上,引起一片鬼哭狼嚎。
“漂亮!”副官激动地挥了挥拳头。
赫德拉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内心吐槽:年轻人,沉稳点。这只是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的基本操作。你的兴奋程度让我怀疑你之前是不是只在池塘里打过水仗。)
“巡航舰左右包抄,水手准备接舷战。”赫德拉姆继续下令,语气依旧平淡,“告诉格姆林,如果他的人再像上次那样把登船钩甩到自家船舷上,我就让他去厨房削一年的土豆。”
命令被迅速执行。两艘巡航舰如同灵活的猎犬,迅速切入海盗船的后方和侧翼。登船板放下,穿着整齐蓝色制服、手持利刃的瑞典水兵如同潮水般涌上海盗船。战斗——如果那能称之为战斗的话——几乎是一面倒的碾压。
海盗们的抵抗微弱得可怜,他们的嚎叫更多是出于对那面沉默的“维京号”和它冷酷指挥官的恐惧,而非实际的战斗意志。
不过二十分钟,海面上只剩下漂浮的木板、一面被踩了好几脚的荧光绿骷髅旗,以及三艘被缴获、垂头丧气的海盗船。
赫德拉姆站在“维京号”的船舷边,看着士兵们押送着垂头丧气的俘虏,清点着战利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次日常的垃圾清理工作。
(内心吐槽:又是毫无挑战的一天。这些海盗的业务水平真是每况愈下,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看来下次可以考虑让新兵来练手了,就当是实战演习。)
“提督,”副官兴冲冲地跑来汇报,“战果清点完毕!俘获海盗船三艘,俘虏五十七名,缴获金银币若干,朗姆酒……呃,数量不少,还有一批腌肉,不过品质存疑。”
“俘虏和船只押回哥德堡,交由海事法庭审判。缴获物资登记入库。”赫德拉姆顿了顿,补充道,“朗姆酒……拿出一半犒劳弟兄们,另一半封存。至于那些腌肉,”他微微皱眉,“找个远离厨房的地方……妥善处理。”
(内心吐槽:我敢用我一年的薪水打赌,那些腌肉的前任主人肯定不是猪。为了船员们的肠胃安全和心理健康,还是让它们沉入波罗的海比较环保。)
“是!提督!”副官敬了个礼,又忍不住多嘴,“提督,您真是料事如神!这次巡逻路线果然抓住了这群老鼠!”
赫德拉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不是料事如神,副官。这是基于潮汐规律、商船航线、以及海盗懒惰本性的基本逻辑推理。如果你把用在拍马屁上的精力分一半到研究海图上,你早该晋升了。”
副官:“……” 笑容僵在脸上。
(内心吐槽:年轻人需要鞭策,过多的赞美只会滋生骄傲和……更蹩脚的马屁。)
夜幕降临,喧闹的甲板恢复了平静。赫德拉姆回到了自己的舱室。这里整洁得不像话,每一件物品都摆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书籍按高度排列,海图卷得一丝不苟,连墨水瓶的角度都仿佛经过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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