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何处：1978二十元人生 第289章 小镇广告模特

过年前，本来动了心思，想去趟鹅蛋村，再找上班长，问问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临到年关，店里忙得脚不沾地，采买年货，打扫收拾，给老顾客赶着做新发型……一堆事儿涌上来，那点念头也就被挤到了角落，渐渐搁浅了。

过完年我们初六就开门了，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奶奶的时间都不够呢！

后来再想想，管她丽霞是谁，彩霞又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些陈年老账，爱谁谁吧。

日子就像门前那条河，看着平静，底下却有暗流推着，一天天往前淌。

冬去春来，又到了暑气蒸腾的夏天。

姑姑怀孕了，妊娠反应大，店里是完全顾不上了，全交给了瑞鹅打理。

有天下午，我和豆豆正给一位客人染发，瑞鹅带着温州小两口理发店的媳妇过来了。

我还挺纳闷，我们平时跟她们也就是点头的交情，那媳妇三十岁上下，人挺和气，但也没怎么说过话，怎么今天一起过来了？

“霞子，豆豆，跟你们商量个事儿。”瑞鹅一进门就笑着说。

温州媳妇接过话头，带着她那特有的软软糯糯又有点着急的普通话腔调：“是这样啦，我们店里呢，想给电视台打个广告，宣传宣传。需要拍点画面，要营造那种……时尚、好看的气氛。想选几个漂亮、时尚、让人眼前一亮的当模特。”她看看我，又看看豆豆，“我觉得你们俩就挺好！想请你们下午客串一下，扮成我们店里的顾客，拍几个镜头。想请你们给帮帮忙？”

“啊？拍电视广告？”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心里好奇得像有只小猫在挠。上电视？这在我们小镇可是顶新鲜的事儿！

豆豆比我稳重些，但眼里也闪着兴趣：“那是好事啊。”她看看我兴奋的样子，笑了笑，“霞子，你想去不？咱们下午关一会儿门？”

“去！当然去！感觉挺有意思的！”我忙不迭地点头。

“行吧，听你的。”豆豆答应了，又问瑞鹅，“那你呢？你也去拍？”

瑞鹅摆摆手：“我呀，就去给她帮帮忙，卷卷杠子打打下手。拍摄主要是她和她老公来弄。”

“行！”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那个画面了，觉得又新奇又好玩。

下午两点，我特意换上一条白裙子，我们如约到了温州夫妇的店里。

好家伙，里里外外围了不下二十号看热闹的街坊！还有电视台来的拍摄老师，那个平时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漂亮的旗电视台主持人也来了！摄影师扛着黑乎乎的摄像机，阵仗不小。

拍摄老师打量了我们几个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指了指：“先拍这个女女吧。”

我？我有点紧张地走上前。“我……我怎么做呢？”

“你坐到这个椅子上。”老师指挥着，“来，给她围上白色的毛巾，把头发全都梳起来，完全露出脸，准备做个盘发的造型……准备！”

他们家老板娘赶紧过来，手忙脚乱地帮我把头发全部拢到脑后，梳得光溜溜的，开始编盘。她手法熟练，编了一会儿，就好了！

这边发型弄着，那边的拍摄已经开始了。灯光“啪”地打亮，有点晃眼。

“小姑娘，看着镜子里。”摄影师说。

我有点害羞，但还是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头发被紧紧梳起，露出整张光洁的额头和脸庞，看着有点陌生。

“拍正面，来，微笑一下。”

我听话地，对着镜子，努力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灯光炙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好！换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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