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之灰烬与王座 第6章 穿越苦痛隧道

伊米隆国王的骨灰在龙骨荒野的风中彻底消散，标志着一段古老执念的终结。阿尔萨斯与莉安娜带着从白骨之庭收集到的冰霜巨兽鳞片与羽毛，以及伊米隆国王彻底陨落的消息，返回了怨毒镇。

当瓦里玛萨斯看到那些闪烁着奥术寒光的鳞片和锐利如冰锥的羽毛时，她幽蓝的灵魂之火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冰喉族裔的痕迹……还有这些虚空之羽……看来是那些游荡在冰川边缘的被诅咒的维库掠魂者。”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它们曾是伊米隆的眷族，在国王堕入永恒的愤怒后，它们也被扭曲，成为了徘徊在生死边界、掠夺灵魂的怪物。看来我们的补给队运气不好，撞上了它们的猎场。”

她接受了调查结果，并未过多纠缠于补给队的损失，显然在诺森德的残酷生存环境中，这种意外时有发生。作为回报，她履行了承诺，将一份更加详尽的、描绘了通往苦痛露天剧场隐秘隧道的羊皮地图交给了阿尔萨斯，并附上了一些关于隧道内情况的警告。

“隧道深处充斥着不稳定的虚空能量残留，那是巫妖王早期实验失败的产物。小心那些扭曲的虚空畸变体，它们没有理智，只有吞噬的本能。另外，隧道出口位于苦痛露天剧场的下层看台，那里通常是天灾军团用于‘处理’失败实验品和叛徒的地方，守卫虽然不如正面要塞森严，但绝非不设防。”

交易完成，阿尔萨斯没有在怨毒镇多做停留。他与莉安娜再次启程，这一次，目标直指冰冠冰川的东南门户——苦痛露天剧场。

越靠近冰冠冰川，环境的变化就越发明显。天空仿佛被永恒的暴风雪所笼罩，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几乎触手可及。寒风不再是龙骨荒野那般带着古老的低语，而是变成了尖锐的、仿佛夹杂着无数灵魂哀嚎的呼啸。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也变得极具侵略性和排外性，如同某种活着的、庞大的意志在呼吸，排斥着一切不属于它的存在。

阿尔萨斯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暗夜死亡之力在进入这片区域后，变得更加活跃，仿佛遇到了同源的、却更加庞大而混乱的磁场。同时，一股无形的、充满了饥饿与贪婪的意志，如同背景辐射般，开始持续不断地试图渗透他的感知，低语着诱惑与威胁，正是他在祖达克神像中感受到的那股意志的放大版。

他撑开【永寂暗域】，那终极之暗的领域如同最坚固的壁垒，将一切外在的精神侵蚀与能量同化隔绝在外。领域之内，是他绝对的死亡疆域。

按照地图指示，他们绕过天灾军团重兵布防的缝合场外围，沿着一条被冰雪和岩石掩盖的崎岖小径，来到了苦痛露天剧场的东南侧下方。这里是一片陡峭的冰崖，冰崖底部，隐藏着一个被巨大冰锥和积雪半掩埋的、不起眼的洞口。洞口边缘残留着粗糙的开凿痕迹和早已失效的警戒符文，散发着陈腐与虚空能量混合的怪异气味。

这里，就是隐秘隧道的入口。

踏入隧道，光线瞬间黯淡下来。只有冰壁自身散发出的微弱磷光，以及一些镶嵌在冰层中的、不稳定闪烁的虚空水晶提供着照明。隧道内部远比想象中宽阔，足以容纳数头憎恶并行，但地面和墙壁布满了坑洼和裂缝，显然年久失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腐烂的有机物气味，以及一种……空间不稳定的嗡鸣声。

“小心……这里有……破碎的空间。”莉安娜低声警告，她幽绿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她对能量流动的敏感度极高，能察觉到那些隐藏在冰壁和虚空水晶附近的、细微的空间裂痕。

阿尔萨斯也感知到了。这些空间裂痕是早期不成熟的通灵术与虚空能量实验失败留下的“伤疤”，它们极不稳定，随时可能爆发出小范围的空间乱流，或者将不小心触碰者放逐到未知的次元。

他们谨慎地前行。没走多远，隧道两侧的冰壁中开始出现一些被冻结在其中的、形态扭曲怪异的生物残骸——有些像是被强行拼接的多物种混合体，有些则完全失去了常规生物的形态，变成了一团团蠕动的、散发着虚空能量的肉块组织。这些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被随意丢弃在此地。

突然，前方一片较大的虚空水晶猛地闪烁了一下，伴随着刺耳的能量尖啸，几只形态诡异的怪物从水晶旁的阴影中扑了出来！

这些怪物如同由粘稠的暗影和破碎的冰晶强行糅合而成，没有固定的形态，身体表面不断扭曲、变化，伸出锋利的能量触手或冰刺，发出令人心智混乱的嘶嘶声。它们就是瓦里玛萨斯警告的虚空畸变体。

它们没有理智，只有对一切有序能量和生命（或死亡）体的吞噬**。它们感应到阿尔萨斯和莉安娜身上精纯的死亡能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了上来。

阿尔萨斯眼神一冷，霜之哀伤挥出。暗月蓝色的剑气斩过冲在最前面的畸变体，那怪物发出一阵扭曲的尖啸，身体被剑气中的秩序寂灭之力瞬间“定格”，然后被混沌虚无之力瓦解、吞噬，化为一股精纯的（ albeit 混乱的）能量被魔剑吸收。

然而，这些畸变体数量不少，而且它们散逸的虚空能量对隧道结构造成了影响。一道原本细微的空间裂痕在能量冲击下骤然扩大，形成一个小型的、不稳定的空间漩涡，强大的吸力试图将阿尔萨斯和莉安娜拉扯进去！

阿尔萨斯冷哼一声，【永寂暗域】的力量稳固周身空间，强行抵消了那股吸力。他反手一剑，将空间漩涡连同附近的几只畸变体一起斩碎、湮灭！

莉安娜也释放出暗影能量箭，干扰着从侧翼靠近的畸变体，她的力量虽然不足以秒杀这些怪物，但足以延缓它们的动作，为阿尔萨斯创造机会。

他们一边清理着不断涌出的虚空畸变体，一边小心地避开那些不稳定的空间裂痕，在昏暗危险的隧道中稳步推进。隧道的走向并非直线，而是不断向下、向着冰冠冰川的核心区域延伸。越往深处，虚空能量的残留就越发浓郁，甚至开始出现一些漂浮的、如同幽灵般的虚空怨灵，它们发出凄厉的哀嚎，试图直接攻击入侵者的灵魂，但在【永寂暗域】面前，它们的存在如同阳光下的露珠。

经过一段漫长而压抑的行进，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于磷光和虚空水晶的光芒——一种更加自然、却冰冷刺骨的冰川反光。同时，隐约传来了模糊的、如同无数人哀嚎哭泣的嘈杂声音。

隧道的出口近了。

阿尔萨斯示意莉安娜放轻脚步，收敛气息。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出口。出口处被一些破碎的冰块和废弃的金属栅栏遮挡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大、阴暗的环形空间，仿佛一个被掏空的山腹。他们正处于环形空间陡峭岩壁的中下层，类似于一个巨大的“看台”。下方是一个宽阔的、布满血迹和碎骨的圆形场地——苦痛露天剧场的核心表演区。此刻，场地中正在进行着“表演”——几十名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绝望的被遗忘者叛徒（或者仅仅是天灾军团抓来的倒霉蛋），正在被数倍于他们的、行动迟缓却不知疼痛的地穴恶魔和骷髅战士驱赶、屠杀。高处的“包厢”位置，隐约可以看到几名身穿黑袍的通灵法师，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杀戮，仿佛在评估着某种数据。

刺耳的哀嚎、骨骼碎裂声、地穴恶魔的嘶鸣以及通灵法师偶尔发出的、冰冷指令声，在环形空间中回荡，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这里果然是处理“废品”和进行“实战测试”的地方。

阿尔萨斯的目光扫过场地和上层的通灵法师。守卫力量确实不如正面要塞，但数量依旧可观，尤其是那几名通灵法师，气息不弱。强行杀出去，必然会暴露行踪，引来更多天灾军团的围攻。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环形场地对面，一个相对隐蔽的、似乎是通往剧场更深处的通道入口。那里守卫较少，或许是通往天灾军团内部区域的路径。

“跟紧我。”阿尔萨斯低声道。

他深吸一口气，将【永寂暗域】的力量收缩到极致，仅仅覆盖住自身和莉安娜，如同披上了一层暗影行走的帷幕，最大限度地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这是他对自身力量精细化操控的体现。

然后，他如同真正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出隧道出口，沿着陡峭的岩壁阴影，向着对面的通道入口快速移动。莉安娜紧随其后，她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盈，仿佛融入了阴影之中。

他们巧妙地利用岩壁的凹凸和废弃设施的遮挡，避开了大部分巡逻的亡灵和场地中混乱的视线。偶尔遇到无法避开的零星守卫，阿尔萨斯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霜之哀伤瞬间将其秒杀，并吞噬其灵魂，不留下任何痕迹和能量波动。

那几名通灵法师的注意力大多被场地中的“表演”所吸引，并未察觉到两个“死亡”同类的悄然潜入。

有惊无险地，阿尔萨斯和莉安娜穿过了整个下层看台区域，抵达了那个相对隐蔽的通道入口。入口处只有两名骷髅卫士把守，它们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暗月蓝色的剑气化为了冰尘。

踏入通道，身后的喧嚣与惨嚎迅速减弱。这条通道向上延伸，墙壁由粗糙的冰岩变成了更加规整的、带有天灾军团风格的黑色石砖，墙上开始出现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壁灯。

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成功穿越了苦痛露天剧场，正式踏入了冰冠冰川——巫妖王领域的核心腹地。

通道前方，隐约传来了更加整齐、更加冰冷的金属脚步声，以及一股远比外部浓郁精纯的死亡寒气。那是天灾军团正规巡逻队的声音。

阿尔萨斯停下脚步，暗蓝色的灵魂之火在幽暗的通道中静静燃烧。他能感觉到，那个“饥饿”的意志，在这里变得无比清晰和强大，如同一个巨大的、跳动着的黑暗心脏，就在这片冰川的最深处。

寻找了许久的猎物巢穴，终于近在眼前。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直面那个扭曲了这个世界的死亡、窃取了力量、并对他投来贪婪目光的——巫妖王。

风雪在通道外呼啸，冰川的低语在耳边回荡。最终的舞台，已然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