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衔月 第155章 九阙影中心头月

虹桥尽头的雾气像被无形的手拨开，九阙门的白玉台阶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楚倾雪的龙尾还缠在凌尘腰上，听见身后洛轻舞的调侃，突然回头喷出一小簇龙焰，吓得洛轻舞赶紧用机械臂挡脸：喂！家暴啊！

再胡说就把你机关臂熔成废铁。楚倾雪哼了声，却悄悄把龙尾收得更紧，金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凌尘低头看她发红的耳根，忍不住在她侧脸捏了把：不是说眼睛只能看你？怎么老回头瞪别人。

我那是威慑！楚倾雪拍开他的手，却在转身时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免得某些人趁我不注意勾三搭四。

凌大哥才不会......林晓月举着龙鳞地图凑过来，话没说完就被林晚星拽了拽衣角。小姑娘眨眨眼，突然指着台阶上的石狮子：姐姐你看，那狮子眼睛会动！

众人齐刷刷望去，只见两尊镇门石狮的铜铃眼突然亮起红光，嘴里喷出白雾。莫雨涵的镇魂钟地飞起，钟身冰莲纹路流转：是迷阵，小心脚下。

话音未落，脚下的虹桥突然变得透明，底下竟是深不见底的云海。蓝灵溪吓得抱紧凌尘的脖子，银蛊群从她袖中飞出，在周围织成银色光网：哥哥，好高......

别怕。凌尘指尖星芒落下，在光网外又裹了层金芒，抓紧我就不会掉下去。

凭什么她能一直挂在你身上？楚倾雪的龙尾突然卷住蓝灵溪的腰，轻轻往旁边一送，小丫头该自己走路了。

蓝灵溪地叫了声，被林晚星伸手接住。小姑娘委屈地瘪瘪嘴，眼圈瞬间红了：哥哥......

阿雪。凌尘的声音沉了沉。楚倾雪悻悻地收回龙尾，却在他掌心挠了下：我就是怕她勒坏你。

苏沐月突然轻笑出声，往凌尘手里塞了个香囊：这是安神的，含着吧，免得某些人醋劲熏得大家头晕。

还是沐月姐姐贴心。洛轻舞趁机凑过来，机械臂突然弹出个小镜子，凌大哥你看，楚倾雪的龙角尖都红了，这是气的还是羞的？

楚倾雪正要发作，台阶顶端突然传来沉重的开门声。两扇雕花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甬道，只有两侧壁龛里的油灯诡异地自行点亮，照出满地蜿蜒的藤蔓——竟是和幽冥殿里一模一样的血色藤蔓。

又是这鬼东西。林晚星皱眉，指尖冒出翠绿灵力，它们好像在害怕什么。

果然，藤蔓在灯光下簌簌发抖，纷纷往两侧退去，露出中间刻着符文的石板路。莫雨涵蹲下身摸了摸石板：是镇魂石，能压制邪祟。

那就好办了。洛轻舞的机械臂变形成探照灯，跟着光走准没错。

甬道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蓝灵溪攥着凌尘的衣角，小步跟在后面，突然了声：哥哥，你的影子在动。

众人低头，只见地上的影子竟在自行扭曲，尤其是凌尘的影子，正长出无数只手，像是要从地面爬出来。楚倾雪的龙焰瞬间燃起，照得影子缩回原形：是幻术。

不止幻术。苏沐月突然按住凌尘的手腕，他腕上的七道彩丝正剧烈震颤，它们在吸食灵力。

话音刚落，两侧的壁龛突然伸出无数藤蔓，像蛇一样缠向众人。林晚星和林晓月同时出手，木灵之力化作利刃斩断藤蔓，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汁液，落地后竟又长成新的藤蔓。

用火攻！楚倾雪的龙焰席卷而去，藤蔓却发出滋滋的响声，反而长得更旺，该死，它们不怕火！

试试这个。苏沐月抛出个瓷瓶，里面的液体撒在藤蔓上，冒出刺鼻的白烟。藤蔓果然开始枯萎，她却脸色一白：只能撑片刻，这是用我的本命草药炼的......

凌尘立刻握住她的手，星芒源源不断输过去：撑住。苏沐月的脸颊泛起红晕，轻轻点头，眼角余光却瞥见楚倾雪正瞪着她，赶紧抽回手：我没事了。

洛轻舞突然吹了声口哨：前面有好玩的。甬道尽头出现个岔路口，三个洞口分别刻着、、三个字，每个洞口都飘着不同颜色的雾气。

搞这么多花样。楚倾雪甩甩尾巴，直接闯进去不就完了？

等等。莫雨涵的镇魂钟在字洞口前停下，这里面有熟悉的气息。

是之前那个白衣女人？凌尘皱眉。蓝灵溪突然指着字洞口，小脸上满是困惑：那里......好像有烤饼的香味。

林晓月顿时眼睛一亮：我去看看！刚要跑过去就被林晚星拉住，姐姐的脸有些发红：别乱闯，可能是陷阱。

分头行动吧。洛轻舞提议，三个洞口，正好我们分组......

不行！楚倾雪立刻反对，龙尾死死缠住凌尘的腰，他必须跟我一组！

凭什么？洛轻舞的机械臂勾住凌尘的胳膊，凌大哥自己选。

凌尘被两边拽得生疼，哭笑不得：不如一起走中间的字洞？

众人看向中间的洞口，那里的雾气是透明的，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座石桥。莫雨涵的镇魂钟轻轻晃了晃：这里最安全。

走进字洞，才发现里面竟是座横跨深渊的吊桥，桥板是用锁链串起的白骨，底下传来呼啸的风声。蓝灵溪吓得闭紧眼睛，被凌尘抱起来：别怕，很快就过去。

凌大哥偏心！洛轻舞踩着锁链晃悠，为什么只抱她？

你会用机械臂勾住锁链，她不会。凌尘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她正用小脸蹭他的脖颈，银蛊群在他肩头组成小窝，而且溪儿轻。

楚倾雪突然冷哼：某些人就是仗着年纪小占便宜。

雪儿姐姐是吃醋了吗？蓝灵溪突然睁开眼，笑眯眯地伸手去摸楚倾雪的龙角，龙角好漂亮，像糖葫芦。

楚倾雪的脸瞬间爆红，拍开她的手：小屁孩懂什么！

吊桥突然剧烈摇晃，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晓月尖叫着抓住前面的林晚星，却不小心拽掉了姐姐的发带。青丝散开的瞬间，林晚星的脸颊撞上凌尘的后背，她像触电般弹开，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小心！莫雨涵的镇魂钟突然变大，挡在众人头顶。无数黑色羽毛从洞顶落下，触到钟身就化作黑烟，是噬魂鸦，别被羽毛碰到。

洛轻舞的机械臂射出网兜，兜住几只漏网的乌鸦，却见它们在网里化作血水：恶心死了！

苏沐月往凌尘手里塞了把药粉：撒在周围，能驱虫。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直到楚倾雪的龙尾扫过来才收回手。

好不容易走过吊桥，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间圆形大殿，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照得地上的八卦阵图清清楚楚。阵眼中央跪着个白衣女子，背影竟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终于肯露面了？楚倾雪的龙焰在掌心跳动。白衣女子缓缓转身，众人却都愣住了——那张脸，竟和苏沐月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妖异。

你们来了。女子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是谁？苏沐月的声音有些发颤，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女子笑了笑，指尖划过阵图：我是你们心中最深的执念。是洛轻舞没能守护的机关城，是莫雨涵斩断的情丝，是林氏姐妹失去的家园......她的目光落在楚倾雪身上，也是你害怕失去的爱人。

楚倾雪的龙焰突然暴涨：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女子抬手一挥，殿内突然多出七个水池，每个池子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洛轻舞的水池里，机关城在烈火中崩塌；莫雨涵的水池里，冰莲池上飘着断裂的红绳；而楚倾雪的水池里，赫然是她将镇魂剑刺进凌尘心脏的画面——和之前幽冥殿的镜子一模一样。

不......那不是真的！楚倾雪的龙尾失控地拍打地面，金瞳里满是惊恐。凌尘赶紧抱住她：阿雪，是假的，别信她。

假的？女子走到苏沐月的水池边，里面映出药庐的景象，苏沐月正将一碗药递给凌尘，眼神复杂，她心里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从没遇见你，就不会卷入这些纷争吗？

苏沐月的脸色瞬间苍白。女子又转向林晚星：你不想让妹妹永远活在危险里吗？只要离开他，木灵谷就能恢复安宁。

林晚星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蓝灵溪突然从凌尘怀里跳下来，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不许你说哥哥坏话！银蛊群像潮水般涌向女子，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真是感人。女子拍了拍手，可惜，你们的情深义重，只会成为彼此的软肋。

阵图突然亮起红光，七道锁链从地面钻出，分别缠向七位姑娘。楚倾雪的龙焰烧不断锁链，反而被烫得闷哼一声：是镇魂石做的！

凌大哥！洛轻舞的机械臂被锁链缠住，咯吱作响，用剑砍！

凌尘的镇魂剑刚要出鞘，却被女子拦住：你舍得吗？这锁链连着她们的性命，剑落下去，伤的可是她们。

锁链突然收紧，苏沐月闷哼着吐出一口血。凌尘的星芒瞬间爆发：放开她们！

放开她们可以。女子指了指阵眼中央的石台，只要你走进往生阵，忘了她们所有人，这些锁链就会消失。

你做梦！楚倾雪嘶吼着，龙鳞因为用力而根根竖起，凌尘，别信她！

我不会忘。凌尘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洛轻舞在瞪他，似乎在骂他傻；苏沐月的眼神里满是担忧；莫雨涵的镇魂钟在拼命震动，想帮他却被锁链束缚；林晚星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晓月在哭着叫他的名字；蓝灵溪吓得小脸惨白，却还在喊着哥哥加油。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楚倾雪身上，她的金瞳里映着他的影子，像盛着整个星空。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把我当成小偷，追得我在龙域跑了三天三夜。凌尘突然笑了，星芒在掌心凝成光球，记得你总说凡人脆弱，却在我受伤时用龙血救我。记得你嘴上说不稀罕，却把最珍贵的逆鳞给了我......

别说了......楚倾雪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滚烫地砸在锁链上，竟冒出白烟。

我还没说完。凌尘的光球突然飞向锁链，却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化作无数星点落在每个人身上。奇怪的是，锁链竟开始松动。

女子脸色大变：不可能！往生阵的锁链怎么会......

因为你不懂。凌尘一步步走向阵眼，你以为执念是软肋，却不知道，正是这些牵挂，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他的指尖划过阵图，红光突然变成金光。七位姑娘身上的锁链同时断裂，洛轻舞的机械臂立刻射出暗器：看打！

女子尖叫着化作黑烟，却在消失前留下句话：九阙门的心脏......在等着你们......

大殿开始震动，穹顶的夜明珠纷纷坠落。凌尘赶紧搂住楚倾雪，又伸手拉住差点摔倒的苏沐月：快找出口！

洛轻舞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墙壁：这边有通道！众人跟着她钻进暗门，身后传来大殿坍塌的巨响。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密道，仅容一人通过。凌尘走在最前面，楚倾雪紧随其后，龙尾时不时扫后面的洛轻舞：别挤！

是你尾巴太长占地方！洛轻舞不甘示弱，机械臂故意碰了碰楚倾雪的龙角。

你们别吵了。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喘息，密道在往下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微光。钻出密道，竟来到间雅致的房间，香炉里燃着安神香，床上铺着柔软的锦被，看起来像间卧室。

这里是......苏沐月疑惑地环顾四周，突然脸色一变，这是我的药庐里的房间！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墙上挂着的药草图谱，桌上的捣药杵，都和苏沐月的药庐一模一样。蓝灵溪突然指着床头：那不是哥哥送给沐月姐姐的玉佩吗？

苏沐月的脸瞬间红透：别乱说......

哟，藏得够深啊。洛轻舞吹了声口哨，凌大哥，什么时候送的？我怎么不知道？

凌尘刚要解释，房间突然开始扭曲，桌椅渐渐变成金属质感，墙上的图谱变成了机关图纸。洛轻舞惊呼：这是我的工作室！

眨眼间，房间又变了样，冰莲盛开，寒气逼人，分明是莫雨涵的冰莲池。接着又变成林氏姐妹的木灵谷，蓝灵溪的银蛊房，最后定格在龙域的水晶宫——楚倾雪的寝宫。

搞什么鬼？楚倾雪的龙尾警惕地扫着四周，又想耍花样？

床上的锦被突然动了动，钻出个小小的身影，竟是缩小版的蓝灵溪，抱着个银蛊卵睡得正香。紧接着，床底下滚出个机关兔子，是洛轻舞最爱的那个；窗台上，林晓月的烤饼还冒着热气；冰莲池的花瓣上，放着莫雨涵的镇魂钟碎片；木灵谷的藤蔓上，缠着林晚星的发带；药炉边，苏沐月的药碗里还剩半碗汤药；而楚倾雪的梳妆台上，摆着枚星芒形状的玉佩——是凌尘送她的。

这些都是......林晚星捂住嘴，眼眶发红。

是你们最珍视的东西。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也是你们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

随着她的话音，那些物品突然化作黑影，扑向各自的主人。蓝灵溪的银蛊卵变成黑色虫子，洛轻舞的机关兔子长出尖牙，林晓月的烤饼里钻出毒蜈蚣......

小心！凌尘的星芒同时护住七人，黑影撞上光盾，发出凄厉的尖叫。楚倾雪趁机喷出龙焰，将黑影烧成灰烬：只会玩这些阴招！

房间突然剧烈晃动，地面裂开缝隙。凌尘一把将楚倾雪揽进怀里，又伸手抓住旁边的洛轻舞和苏沐月，莫雨涵的镇魂钟及时变大，将林氏姐妹和蓝灵溪护在里面。

等震动平息，众人发现竟站在九阙门主殿的广场上。远处的主殿灯火通明，红光越来越亮，像颗跳动的心脏。广场上站满了人影，正是之前被情蛊控制的人们，他们眼神空洞，正一步步走向主殿。

他们要进去了！莫雨涵的镇魂钟发出急促的响声，主殿里有很强的吸力！

凌尘突然注意到，每个人影的眉心都有个小小的红点，和之前白衣女子的黑气不同，更像是某种印记。苏沐月凑近看了看：是情蛊的虫卵，但已经变异了。

管它什么卵，打碎就是！楚倾雪的龙尾横扫过去，却在碰到人影时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是虚影？

是执念化成的傀儡。洛轻舞的机械臂分析着数据，他们的本体应该在主殿里。

主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无数根水晶柱，每根柱子里都嵌着个人，正是广场上的那些人影。而最中央的水晶柱里，嵌着个熟悉的身影——老龙王。

楚倾雪的声音都在发抖，龙尾失控地拍打地面，放开他！

想要救他，就进来吧。白衣女子的声音从主殿深处传来，我在心脏的位置等你。

主殿的台阶上突然出现无数藤蔓，组成通往大门的路。凌尘握紧楚倾雪的手：我陪你进去。

我们也去！其他六位姑娘异口同声。洛轻舞的机械臂已经蓄势待发：少了我，你们拆得了机关吗？

苏沐月晃了晃药箱：万一有人受伤呢？

莫雨涵的镇魂钟发出坚定的嗡鸣，林晚星姐妹对视一眼，握紧了彼此的手，蓝灵溪抱着银蛊群，小脸上满是认真：溪儿能帮忙。

楚倾雪看着她们，突然哼了声：别拖后腿。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敌意。

走进主殿，水晶柱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眼神痛苦地看着他们。老龙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凌尘凑近仔细听，才勉强辨认出：心脏......是情蛊母巢......

果然是它。苏沐月脸色凝重，之前在幽冥殿毁掉的只是分身。

白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水晶柱群中央，她的手里捧着颗跳动的红肉球，像颗缩小的心脏：没错，这才是真正的情蛊母巢。只要毁了它，这些人就能醒过来。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莫雨涵的镇魂钟对准了她。

因为......女子突然撕开自己的衣服，心口的位置竟也有颗一模一样的肉球，我和它是一体的。你们毁了它，我也会死。

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用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心头血，就能净化母巢，既不用毁掉它，也能救这些人。

谁的心头血？凌尘皱眉。

自然是与他羁绊最深的人。女子的目光扫过七位姑娘，最终落在楚倾雪身上，龙族的心头血，最适合净化邪祟了。

楚倾雪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步：好，我来！

不行！凌尘立刻拉住她，龙族心头血等同于性命，你想找死吗？

总比看着这些人被害死强。楚倾雪反过来握住他的手，金瞳里闪着决绝的光，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死的。

还有别的办法。苏沐月突然开口，从药箱里拿出七根金针，我们七人的灵力属性不同，如果合力将灵力注入母巢，或许能逼出邪祟。

风险太大了。莫雨涵摇头，万一失败，我们都会被母巢吞噬。

那就一起冒险。洛轻舞的机械臂搭在楚倾雪肩上，难得没有调侃，总不能让某人一个人抢了功劳。

林晚星点点头：我们姐妹的木灵能束缚它。

蓝灵溪举起银蛊群：溪儿的银蛊能吃掉邪祟。

凌尘看着她们，突然笑了。他握紧楚倾雪的手，又依次握住其他人的手：那就一起。

七道灵力同时注入凌尘体内，再通过他的星芒涌向母巢。红肉球剧烈跳动起来，白衣女子发出痛苦的尖叫。水晶柱里的人们开始挣扎，老龙王的眼神渐渐清明。

再加把劲！凌尘的星芒越来越亮，楚倾雪的龙力、洛轻舞的机关术、苏沐月的药灵力、莫雨涵的冰灵力、林氏姐妹的木灵力、蓝灵溪的蛊力，七道光芒在他掌心汇成彩虹，狠狠砸向母巢。

母巢炸开的瞬间，白衣女子的身影也随之消散，她最后看了眼凌尘，眼神里竟有丝解脱：终于......结束了......

水晶柱纷纷碎裂，里面的人们瘫倒在地，慢慢清醒过来。老龙王踉跄着走到楚倾雪面前，声音沙哑：小雪......

楚倾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龙尾紧紧缠着父亲的腰，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凌尘看着相拥的父女，刚想走过去，却被洛轻舞拽住：喂，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苏沐月递过来瓶酒：我酿的青梅酒，庆祝我们活下来。

莫雨涵的镇魂钟突然叮咚作响，像是在附和。林晓月拉着林晚星，往凌尘手里塞了块烤饼：刚做的，还热乎。

蓝灵溪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口：哥哥最棒了。

楚倾雪正好回头，看到这一幕，龙尾突然扫过来，轻轻抽在凌尘腿上：不许偷腥！

是她亲我的。凌尘哭笑不得。

那也不行！楚倾雪走到他身边，霸道地搂住他的胳膊，你的脸只能我亲。

老龙王看着他们打闹，突然咳嗽了两声：咳咳，九阙门底下有间密室，里面有张上古地图，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什么地图？洛轻舞眼睛一亮。

去看看就知道了。老龙王笑着摇头，不过那密室需要七把钥匙才能打开，巧的是，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把。

众人惊讶地低头，只见楚倾雪的龙鳞上，洛轻舞的机械臂上，苏沐月的玉佩上，莫雨涵的镇魂钟上，林氏姐妹的发带上，蓝灵溪的银蛊卵上，都出现了相同的符文。

这是......凌尘的指尖抚过楚倾雪龙鳞上的符文，星芒与之相触，竟发出微光。

远处的天边突然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进九阙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楚倾雪靠在凌尘怀里，打了个哈欠：不管什么地图，先找个地方睡觉。

我知道有个好地方。洛轻舞突然坏笑，主殿后面有间寝宫，床大得很......

你想都别想！楚倾雪的龙焰瞬间窜起。

凌尘笑着搂住炸毛的龙女，又看了看身边的姑娘们，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充满了期待。远处的密室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但此刻，他只想好好看看身边的人。

走吧，找地方休息。他牵着楚倾雪的手，往主殿后面走去。洛轻舞和苏沐月跟在后面，还在斗嘴；莫雨涵的镇魂钟慢悠悠地飘着，时不时撞一下凌尘的后背；林氏姐妹小声说着话，偶尔抬头看他一眼；蓝灵溪抱着银蛊卵，蹦蹦跳跳地跟在最后。

阳光穿过九阙门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寝宫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晨光里，柔软的大床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

楚倾雪突然转身，在凌尘唇上用力亲了口，金瞳里闪着狡黠的光：今晚不许跑。

凌尘低笑，将她拦腰抱起：遵命，我的龙女殿下。

门外传来洛轻舞的抱怨声：喂！等等我们！

他回头看了眼，姑娘们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永远看不够的画。至于那需要七把钥匙才能打开的密室，还有那神秘的上古地图，或许明天再去探索也不迟。

毕竟，此刻身边的温暖，才是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