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衔月 第150章 桃花林下藏诡谲，情根深种现心魔

桃花瓣落在楚倾雪的龙尾上，金红色的鳞片反射着碎光，像撒了把星星。她拽着凌尘往林深处走，龙尾扫过的地方，藏在落叶下的灵果纷纷滚出来，紫莹莹的果皮上还沾着露水。

“看，本龙就说这里有好东西。”楚倾雪得意地甩甩尾巴，用爪尖挑出颗最大的灵果递过来，龙角上还挂着片粉色花瓣，“快尝尝，比你之前种的甜十倍。”

凌尘刚接过灵果，就被她拽着跌坐在花瓣堆里。龙女的吻带着灵果的清甜压下来，金瞳里映着漫天飞舞的桃花，比九阙门里的幻境真实百倍。他能感觉到她龙尾悄悄缠上自己的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收紧，像怕他再消失似的。

“慢点吃，没人抢。”他笑着咬了口灵果，汁水顺着唇角流下，立刻被楚倾雪舔掉。龙女的舌尖带着点龙火的灼热，让他喉咙发紧。

“谁抢了？”她凶巴巴地瞪他，耳朵尖却红得发亮，龙尾卷着他往更密的花丛里钻，“这里没人，本龙要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花瓣被压得簌簌作响，楚倾雪的龙鳞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她的指尖划过他胸口的旧伤，那里曾被幽冥戒的邪气灼伤，此刻在龙元滋养下已长出新的肌肤。“还疼吗？”她的声音放软了，金瞳里藏着后怕。

“早不疼了。”凌尘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跳得多有力。”

楚倾雪的脸更红了，突然低头在他颈窝咬了口，留下个金红色的印记：“这是本龙的标记，以后不准别的女人碰。”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咳咳”的轻咳。

洛轻舞举着机关镜站在不远处，镜片正对着他们，青铜齿轮转得咯咯响：“啧啧，龙女姐姐真是会找地方，这花瓣床看着就软和。”她故意把机关臂往凌尘那边伸，“凌大哥，我这机关臂好像被情丝腐蚀了，你帮我看看？”

“滚远点！”楚倾雪的龙焰“呼”地窜起，烧得周围桃花瓣漫天飞，慌忙用凌尘的衣襟挡在身前，龙尾紧张地绷紧。

苏沐月提着药箱从树后绕出来，目光在凌尘颈窝的咬痕上顿了顿，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看来龙女大人恢复得不错，还有力气咬人。”她把个小玉瓶抛过来，“这是消炎的，别真发炎了。”

林晚星姐妹抱着堆草药站在稍远的地方，林晓月把脸埋在姐姐背后，只敢露出双眼睛偷看；林晚星红着脸递过片宽大的叶子：“这个……可以当垫子。”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从树上俯冲下来，在两人周围盘旋成圈，小丫头骑在莫雨涵的肩膀上，晃着小腿喊：“哥哥，溪儿也要躺在花瓣里！”

莫雨涵轻轻把蓝灵溪放下来，眼角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她没看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只是弯腰捡起片被龙焰烧焦的桃花瓣，指尖碾过焦黑的痕迹：“这林子里的邪气没散干净，大家还是小心些。”

楚倾雪这才想起正经事，悻悻地松开凌尘，龙尾却还缠着他的脚踝：“怕什么，有本龙在。”话虽如此，她还是警惕地扫视四周，金瞳里的光芒亮了几分。

凌尘起身拍掉身上的花瓣，突然发现刚才楚倾雪躺过的地方，花瓣都变成了金红色，像撒了层龙血。更奇怪的是，那些金红色的花瓣正在往土里钻，留下蜿蜒的痕迹，像细小的龙尾在游走。

“怎么了？”苏沐月注意到他的神色，走过来蹲下查看，指尖刚碰到那些痕迹，就被烫得缩回手，“好强的龙元。”

洛轻舞的机关镜突然发出警报，蓝光扫过地面，照出无数细密的金线——那些竟是龙元凝成的脉络，从楚倾雪刚才的位置延伸开，在地下织成张巨大的网，而网的中心，正传来微弱的心跳声。

“这是什么？”林晚星的藤蔓顺着金线探下去，突然“啊”地叫出声，“下面有东西在吸龙元！”

楚倾雪的脸色瞬间沉下来，龙爪按在地上，金红色的光芒顺着掌心注入：“敢偷本龙的东西，活腻了！”她猛地一拽，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露出下面纠缠的黑色根须——那些根须上长着细小的倒刺，正贪婪地吮吸着龙元凝成的金线。

“是情蛊的根！”莫雨涵的镇魂钟发出急促的嗡鸣，冰莲印记在空中炸开，“它把九阙门的邪气带到这里了！”

根须被惊动，突然疯狂生长，顺着裂缝爬上来，像无数条小蛇扑向最近的楚倾雪。龙女的龙焰立刻烧过去，却发现这些根须比九阙门里的更顽固，非但没被烧毁，反而越长越密，转眼间就缠上了她的龙尾。

“该死！”楚倾雪想斩断根须，却感觉到龙元在快速流失，龙尾上的鳞片开始变得黯淡，“凌尘！”

凌尘的星芒瞬间化作利刃，斩断缠向楚倾雪的根须，却发现断面处立刻冒出新的嫩芽，沾着黏腻的汁液，腥臭难闻。“这些东西杀不死！”

“用灵力没用，它们靠情丝活着。”苏沐月突然想起什么，银针往自己腕间刺了下，挤出滴血珠弹向根须，“试试这个！”血珠落在根须上，果然冒出白烟，那些倒刺瞬间萎靡了。

“原来它们怕精血！”洛轻舞的机关臂突然弹出尖刺，划破掌心，将血抹在齿轮上，“看本姑娘的！”青铜齿轮高速旋转，带着血腥味的锯齿切过根须，这次那些根须终于化作黑烟消散了。

林晚星姐妹对视一眼，同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藤蔓上。碧绿色的藤蔓瞬间染上血色，像鞭子般抽向根须，所过之处，黑气纷纷溃散。蓝灵溪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把手指咬破，疼得眼圈发红，却还是把血珠滴在银蛊群上：“银蛊，咬它们！”

银色小虫立刻扑向根须，带着血腥味的啃噬声让人头皮发麻。莫雨涵的镇魂钟在空中旋转，冰莲印记将众人的精血之力汇聚成网，终于将地面的根须全部清除。

楚倾雪脱力地坐在地上，龙尾有气无力地搭在凌尘腿上，金瞳里满是疲惫：“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是情蛊的母体残骸。”莫雨涵捡起块根须烧成的黑灰，指尖微微颤抖，“我母亲的残魂说过，情蛊一旦种下，母体就会跟着宿主的情丝移动，我们从九阙门出来时，把它带出来了。”

凌尘突然想起三生石碎片背面的黑线，连忙掏出来查看。只见那些黑色纹路不知何时已蔓延开来，像活的根须般爬满碎片，而碎片中心，竟映出张模糊的脸——正是九阙门里那个白衣女子，此刻正对着他笑。

“它在碎片里！”他猛地攥紧碎片，星芒注入想将其烧毁，却被碎片反弹回来，震得虎口发麻。

蓝灵溪突然指着碎片尖叫：“哥哥你看！她在吃溪儿的银蛊！”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碎片上的黑线正顺着凌尘的指尖往上爬，而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变得狂躁，几只小虫撞上黑线，瞬间被吞噬，化作黑色的光点融入碎片。

“溪儿！”凌尘慌忙把蓝灵溪拉到身后，星芒在周身凝成屏障，“别靠近它！”

可已经晚了，那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人都罩在里面。等光芒散去，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桃花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座熟悉的宫殿，正是楚倾雪在龙域的寝宫。

“怎么回事？”林晓月抱着烤饼，紧张地往姐姐身后躲。

楚倾雪突然脸色大变，龙尾紧紧绷起：“这是本龙的记忆幻境！”她指着墙上的画像，那里本该挂着龙域地图，此刻却贴着张巨大的婚书，新郎的名字是凌尘，新娘的位置却空着。

“看来有人想让我们做个了断。”洛轻舞的机关镜扫过四周，镜片上跳出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幻境，对应着我们最在意的事。”

话音刚落，宫殿突然分裂成七个房间。凌尘发现自己被单独困在中间的房间，四周的墙壁上镶着七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个女主的身影。

左侧第一面镜子里，楚倾雪正跪在龙域祭坛上，龙角被锁链捆着，金瞳里满是绝望：“只要你娶了幽冥山的公主，他们就放了本龙……凌尘，你选吧。”

第二面镜子里，苏沐月倒在药庐的血泊中，手里还攥着颗解毒丹：“这毒只有用医师的心头血才能解……别管我，你要好好活着。”

第三面镜子里，洛轻舞的机关城正在崩塌，她举着机关臂顶住落下的巨石，朝他大喊：“快走！我的机关术能撑住一时，别让我们的心血白费！”

第四面镜子里，莫雨涵被镇魂钟罩在中间，冰莲印记正在消散：“母亲的残魂要吞噬我了……凌尘，忘了我吧，就当从没认识过。”

第五面镜子里，林晚星姐妹被绑在木架上，周围是熊熊烈火：“木灵能献祭自己灭火……哥哥，记得我们给你摘的野果吗？”

第六面镜子里，蓝灵溪的银蛊群全死了，小丫头抱着空蛊囊哭得撕心裂肺：“溪儿没用了……连银蛊都保护不了，你不要溪儿了好不好？”

第七面镜子最诡异，里面没有任何画面，只有片漆黑，却传来无数熟悉的声音，都在说：“选我，选我……”

“混蛋！”凌尘一拳砸在镜子上，星芒炸裂，却只在镜面上留下道白痕，“这种低级幻境想骗谁！”

“是不是低级，你心里清楚。”白衣女子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这些都是你们心底最深的恐惧——害怕失去彼此，害怕做出选择。现在，选一个能活下来的，其他人都会永远困在幻境里。”

“我选所有人！”凌尘的星芒在掌心凝成七道光箭，同时射向七面镜子，“我们说好要一起回去的，少一个都不行！”

光箭撞上镜面的刹那，所有镜子突然碎裂，碎片重组后，竟变成道通往外界的门。门外，七位女主正站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泪痕，显然也经历了同样的幻境。

“凌大哥，你没选？”洛轻舞的机关臂上还沾着虚拟的血迹，声音带着哽咽。

“选什么选，本龙才不稀罕！”楚倾雪别过脸，龙尾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不过……算你有点良心。”

苏沐月走过来，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血迹——那是刚才砸镜子时弄伤的，“别冲动，你的心脉还没好。”她的指尖带着药香，温柔得像春雨。

莫雨涵的镇魂钟突然飞向门后的黑暗，冰莲印记照亮了条向下的阶梯：“幻境是从这里传来的，情蛊母体应该就在下面。”

阶梯尽头是间巨大的石室，正中央竖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而三生石碎片就嵌在石碑顶端，那些黑色根须正从碎片里源源不断地涌出，顺着石碑往下蔓延。

石碑前跪着个身影，穿着和莫雨涵母亲一模一样的白衣，背影佝偻着，正在低声呢喃：“再等一下……只要集齐七人的情丝，就能让他活过来了……”

“母亲？”莫雨涵的声音发颤，镇魂钟在掌心剧烈震动，“你醒醒！这不是复活，是害人！”

白衣女子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皮肤正在脱落，露出下面熟悉的脸——正是那个白衣女子，只是此刻她的眼睛里，一半是莫雨涵母亲的温柔，一半是情蛊的疯狂：“小雨涵，娘没错……当年你父亲就是被情蛊害死的，娘只是想让他回来……”

“可你在用别人的痛苦做代价！”凌尘上前一步，星芒指着石碑，“这些符文都是用怨灵的情丝刻成的，你每复活一个人，就有无数人要承受分离之苦！”

“那又怎样？”白衣女子突然笑了，根须从她指尖弹出，缠向最近的蓝灵溪，“只要能让他回来，多少人都没关系！”

“溪儿小心！”凌尘一把将蓝灵溪推开，自己却被根须缠住了手臂。那些倒刺立刻刺进皮肤，他能感觉到情丝正在被快速抽离，脑海里关于众女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凌尘！”楚倾雪的龙焰瞬间烧过来，斩断根须，金红色的龙元源源不断地渡进他体内，“不准忘！你答应过要陪本龙回龙域的！”

龙元涌入的刹那，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楚倾雪的傲娇，苏沐月的温柔，洛轻舞的活泼，莫雨涵的清冷，林晚星姐妹的纯真，蓝灵溪的依赖，每个细节都像刻在骨子里。

“就是现在！”莫雨涵的镇魂钟突然飞至石碑顶端，冰莲印记与三生石碎片碰撞，“母亲，该安息了！”

“不——！”白衣女子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与石碑融为一体，无数根须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用精血！”苏沐月大喊着划破掌心，将血抹在银针上，“情丝能克制它！”

七道精血同时飞向根须，在空中交织成网。凌尘的金色情丝，楚倾雪的金红色龙元，苏沐月的银色药香，洛轻舞的青铜色机关气，莫雨涵的冰蓝色钟鸣，林晚星姐妹的碧绿色草木气，蓝灵溪的银白色蛊音，七股力量合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

根须在光芒中寸寸断裂，石碑上的符文开始剥落，三生石碎片突然从石碑上弹出，落在凌尘手心。白衣女子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句叹息：“小雨涵，对不起……”

莫雨涵的镇魂钟发出悲鸣，冰莲印记黯淡下去。她看着母亲消失的地方，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凌尘走过去，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她解脱了。”

莫雨涵在他怀里摇摇头，声音哽咽：“是我一直不肯接受她已经不在的事实，才会被情蛊利用……”

“这不怪你。”楚倾雪难得没有吃醋，龙尾轻轻拍了拍莫雨涵的后背，“谁都有执念。”

危机解除，众人都松了口气。洛轻舞的机关镜突然发出欢快的响声，镜片上跳出幅星图——七颗命星正有序地旋转，楚倾雪的红星比之前明亮了许多，只是旁边那颗小黑星，依旧若隐若现。

“总算恢复正常了。”林晓月啃着烤饼，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恐怕还不行。”苏沐月指着石室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扇石门，门上刻着和九阙门相似的花纹，“这后面还有东西。”

石门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众人惊讶地发现，门后竟是楚倾雪在龙域的寝宫，而床上躺着的，正是沉睡着的楚倾雪本人。

“两个阿雪？”洛轻舞的机关臂差点掉下来，“哪个是真的？”

龙尾上的楚倾雪突然脸色大变，金瞳里闪过一丝黑气：“她是假的！是情蛊制造的幻象！”她说着就想扑过去，却被凌尘拉住。

“别冲动。”他看着床上的楚倾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楚倾雪的龙角上，没有他们在九阙门留下的冰莲印记，“她不是幻象，是……”

话音未落，床上的楚倾雪突然睁开眼，金瞳里一片漆黑，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找到你了，我的情丝容器。”

龙尾上的楚倾雪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本龙的身体……被她抢了！”

凌尘这才明白，刚才在幻境里，情蛊母体已经悄悄分出部分邪气，钻进了楚倾雪的身体，此刻正想鸠占鹊巢。他刚要动用星芒，床上的楚倾雪突然朝他伸出手，指尖弹出根黑色情丝，精准地缠上他的心脏。

“别动哦。”黑化的楚倾雪笑着说，“你一动，她就彻底消失了。”

龙尾上的楚倾雪越来越透明，金瞳里满是绝望：“凌尘……别管我……”

“闭嘴！”凌尘怒吼着，星芒在掌心凝成双刃剑，一剑斩断情丝，一剑刺向黑化的楚倾雪，“本大爷的女人，你也敢碰！”

黑化的楚倾雪被星芒击中，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化作无数黑色桃花瓣。床上的楚倾雪软软倒下，龙尾上的透明身影也渐渐消散，最后化作颗金红色的龙元珠，落在凌尘手心。

“阿雪！”他扑过去抱住床上的楚倾雪，发现她还有呼吸，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苏沐月连忙上前检查，指尖刚碰到楚倾雪的脉搏，就脸色大变：“她的龙元在流失！那颗珠子是她最后的力量！”

凌尘这才发现，手心的龙元珠正在变得黯淡，像是随时会熄灭。他突然想起什么，将三生石碎片按在楚倾雪心口，同时将自己的星芒源源不断地注入：“阿雪，醒醒！我还没带你去看人间的烟花呢！”

龙元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三生石碎片融为一体，钻进楚倾雪的身体。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金瞳里虽还有些迷茫，却已经恢复了清明：“凡人……你刚才说什么烟花？”

“太好了！”众人都松了口气，蓝灵溪扑过去抱住楚倾雪的胳膊，“阿雪姐姐你终于醒了！”

楚倾雪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珠落在床单上，竟化作朵黑色的桃花。

“怎么回事？”凌尘的心瞬间揪紧。

莫雨涵的镇魂钟突然指向楚倾雪的心口，冰莲印记发出红光：“情蛊的邪气还没清干净……它钻进了她的命星里。”

三生石碎片从楚倾雪心口弹出，上面的黑色纹路比之前更深了，碎片中心映出的不再是白衣女子，而是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与楚倾雪的心跳同步。

“它和阿雪的命星绑在一起了。”苏沐月的声音带着凝重，“除非……”

“除非什么？”凌尘追问。

“除非找到幽冥山的情蛊母巢，用那里的地心火才能彻底烧死它。”莫雨涵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众人心里，“但幽冥山是三界最危险的地方，进去的人，十有**都出不来。”

楚倾雪突然抓住凌尘的手，金瞳里闪着决绝的光：“本龙不怕。”她挣扎着坐起来，龙尾虽然还有些虚弱，却挺得笔直，“当年我父亲就是在那里被情蛊害死的，这笔账，也该清算了。”

“我们陪你去。”凌尘握紧她的手，看向其他几女。

洛轻舞拍了拍机关臂，青铜齿轮发出铿锵的响声：“有本姑娘的机关术，再危险的地方也能开出条路！”

苏沐月将药箱背得更紧：“我的药还能再救你们一次。”

林晚星姐妹同时点头，碧绿色的藤蔓在她们指尖缠绕：“木灵能感知危险，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飞到楚倾雪肩头，小丫头仰着小脸说：“溪儿的银蛊能找毒虫，肯定有用！”

莫雨涵走到楚倾雪身边，将镇魂钟放在她手心：“这钟能镇压邪气，到了幽冥山，或许能帮上忙。”

楚倾雪看着手心里的镇魂钟，又看看围在身边的众人，突然笑了，金红色的龙鳞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好，那就一起去闯闯这幽冥山。”

凌尘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抚过她颈窝那枚金红色的印记：“等回来，我就带你去看烟花。”

“一言为定。”楚倾雪的吻带着龙火的灼热，印在他的唇上，“要是敢骗本龙，就把你扔进岩浆池。”

石门后的寝宫外，桃花林不知何时已重新出现，只是这次，粉色的桃花中，夹杂着几朵若隐若现的黑色桃花。蓝灵溪的银蛊群突然变得躁动，一只银蛊落在黑色桃花上，瞬间被染成黑色，振翅飞向远方，像个小小的引路标。

莫雨涵看着那只黑蛊，眼角的朱砂痣轻轻跳动了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悄悄握紧手心，那里藏着片从石室带出的黑色花瓣，花瓣上的纹路，正与楚倾雪咳出的桃花一模一样。

夜色渐深，桃花林里燃起篝火，七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楚倾雪靠在凌尘怀里，龙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苏沐月在整理草药，偶尔抬头看一眼相拥的两人；洛轻舞在修理机关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林晚星姐妹在串灵果，空气中飘着甜香；蓝灵溪的银蛊群在篝火旁飞舞，像串流动的星辰；莫雨涵坐在稍远的地方，镇魂钟在膝头轻轻旋转，月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

没人注意到，那枚三生石碎片正躺在篝火边的草丛里，黑色纹路已蔓延到边缘，碎片中心的黑色心脏，跳得越来越有力，像在呼应着什么。而远方的天际，一道黑色的裂缝正在悄然张开，裂缝中，隐约能看到座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山峰，正是幽冥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