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衔月 第109章 残魂异动惊夜梦，灵草含情暖人心

黑气如附骨之疽，顺着山风悄然飘向山脚。苏沐月正低头为楚倾雪检查脉象，忽然嗅到一丝极淡的腥甜，她警觉地抬头，只见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雾正缠绕上女孩的手链，像条贪婪的小蛇般试图钻进龙纹缝隙。

“不好！”苏沐月指尖银针脱手而出，精准地刺在黑雾与手链接触的地方。银针瞬间染上墨色，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雾受惊般蜷缩成球，却趁众人不备钻进了楚倾雪敞开的领口。

“倾雪！”苏沐月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却见女孩原本舒展的眉头骤然紧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楚倾雪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龙尾不受控制地拍打地面，金色鳞片泛起诡异的灰光。

蓝灵溪的银蛊们立刻组成防护圈，小家伙们扑向楚倾雪周身逸散的黑气，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它们咬不到！这黑气藏在倾雪姐姐身体里！”女孩急得眼圈发红，银蛊们焦躁地在她掌心打转，传递着不安的情绪。

灵狐们突然集体炸毛，对着山顶的方向发出警惕的嘶鸣。苏沐月抬头望去，恰好看到凌尘等人的身影出现在山道尽头，她立刻扬声喊道：“凌尘快来！倾雪她……”话音未落，楚倾雪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倾雪！”凌尘几个箭步冲下山崖，在她失去意识前稳稳接住。掌心刚触碰到女孩后背，就感受到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正在她经脉里疯狂游走，所过之处灵力尽数冻结。镇灵珠在他掌心疯狂震颤，散发出灼热的净化之力。

“怎么回事？邪祟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洛轻舞操控着机关鸢低空盘旋，机关兽们组成警戒阵型护住四周，“她体内的气息和石碑里的邪祟一模一样！”

莫雨涵迅速拿出罗盘，指针疯狂地指向楚倾雪心口的位置：“是残留在她体内的邪祟碎片！镇魂石裂开时，它趁机钻进了姐姐的残魂里！”她从袖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必须尽快逼出它，否则会污染姐姐最后的魂魄！”

“让我来！”苏沐月掀开药箱，取出一株散发着清香的淡紫色药草，“这是安神草，能暂时安抚魂体。”她将药草碾碎成汁，小心翼翼地喂进楚倾雪微张的唇间，“轻舞帮我护法，晓月姐妹准备结界！”

林晚星姐妹立刻行动，藤蔓在周围编织出密不透风的绿色屏障，荧光草的光芒透过叶片缝隙洒落，在地面映出斑驳的光点。蓝灵溪的银蛊们则组成银色光带，将所有人护在中央，警惕地盯着屏障外的动静。

凌尘抱着楚倾雪盘膝坐下，双掌贴在她后背缓缓输送灵力。金黑交织的灵力如暖流般涌入女孩体内，与那股阴寒之力展开激烈对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楚倾瑶的残魂正在痛苦挣扎，仿佛被无数细针穿刺。

“倾瑶姐姐，坚持住！”凌尘在心中默念，镇灵珠的光芒顺着灵力脉络蔓延，所过之处黑气发出凄厉的尖叫。楚倾雪的身体不时剧烈颤抖，龙尾时而绷紧时而松弛，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洒落在两人身上。楚倾雪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吟，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金色竖瞳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水汽。“凌尘……”她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

“我在。”凌尘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掌心依旧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邪祟被压制住了，但还没完全清除。”他看向围拢过来的众人，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莫雨涵，你能确定倾瑶姐姐的残魂没有被污染吗？”

莫雨涵脸色凝重地摇头：“不好说，邪祟似乎与龙族残魂有特殊的共鸣。”她指着楚倾雪手腕上恢复平静的手链，“刚才罗盘显示，邪祟力量与姐姐的残魂已经纠缠在一起，强行剥离可能会伤到倾雪。”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那东西一直留在她身体里！”洛轻舞急得直跺脚，机关鼠在她肩头焦躁地转圈，“我们去找净化邪祟的宝物！古籍上说龙血能净化万物，凌尘你……”

“不行！”苏沐月立刻打断她，“凌尘的灵力刚经历大战，强行逼出龙血会伤到本源。”她从药箱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我这里有颗凝神丹，能暂时稳固魂体，我们先回营地从长计议。”

回到榕树下的营地，众人立刻动手搭建临时的疗养帐篷。林晚星姐妹用发光藤蔓编织出柔软的吊床，苏沐月细心地为楚倾雪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蓝灵溪则指挥着银蛊们，将采集来的荧光草摆成安神阵法，淡绿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帐篷。

凌尘坐在吊床边，指尖轻轻抚摸着楚倾雪苍白的脸颊。女孩即使在昏睡中仍蹙着眉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偶尔发出委屈的呓语。他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心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渐渐安稳下来。

“你也累坏了，先休息会儿吧。”苏沐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灵米粥，温柔地递到他嘴边，“我守着倾雪，有情况会叫你。”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伸手想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时悄然收回。

凌尘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将米粥碗递回她手中：“一起吃。”他舀起一勺米粥，轻轻吹凉后递到她唇边，“你也忙了一夜，别硬撑着。”

苏沐月脸颊微红，小口地吞咽着米粥，眼角的余光瞥见帐篷门口的身影，连忙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洛轻舞抱着修复好的机关鸢站在门口，鼓着腮帮子哼道：“某些人真是重色轻友，伤员还没好呢就开始卿卿我我。”

“吃你的去。”凌尘笑着朝她招手，“过来看看倾雪的情况，你的机关术能不能做个魂体检测仪？”

“那当然！”洛轻舞立刻来了精神，将机关鸢放在桌上拆解起来，“给我半天时间，保证做出能探查魂体的机关镜！不过嘛……”她狡黠地眨眨眼，“要有奖励才行，比如……让我研究研究你的镇灵珠？”

“想得美。”凌尘刮了下她的鼻尖，引来女孩不满的轻哼。蓝灵溪抱着银蛊窝进他另一边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凌尘哥哥，银蛊说倾雪姐姐体内的黑气很怕它们的口水，要不要让它们试试？”

“不行哦。”凌尘轻轻捏捏她的小脸，“银蛊的毒性会伤到倾雪的。”他看向正在整理竹简的莫雨涵，“岛上的古籍有没有提到净化魂体的方法？”

莫雨涵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真有！古籍记载净灵岛中心有株千年灵心草，能净化一切魂体杂质！但守护它的不是野兽，而是岛民的守护灵，需要通过诚心考验才能采摘。”

“考验？什么考验？”洛轻舞立刻竖起耳朵，机关镜的零件在她手中飞快组合成型，“是打架还是解谜？打架我擅长，解谜……可以找晚星姐妹帮忙！”

林晚星姐妹正好走进帐篷，听到这话笑着摇头：“我们的阵法知识可能派得上用场，但守护灵的考验通常和心境有关。”林晓月指着帐篷外的花海，“刚才采集草药时发现，越靠近岛心的植物灵性越强，似乎能感知情绪。”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灵心草！”洛轻舞扛起刚做好的机关镜就要往外冲，却被莫雨涵一把拉住。

“等等，现在是白天，守护灵通常夜间才会出现。”莫雨涵翻开竹简指着插图，“而且灵心草只在月圆之夜完全绽放，今天恰好是满月，我们可以准备准备，入夜后再出发。”

凌尘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楚倾雪，轻声道：“我留下来守着她，你们先去探查路线。”

“不行！你必须去！”楚倾雪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袖，“你的镇灵珠能安抚守护灵，而且……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挺过去。”她挣扎着坐起身，龙尾虚弱地搭在吊床边，“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身体……”

“我没事！”楚倾雪倔强地摇头，金色竖瞳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是我的责任，不能总让你保护我。”她突然凑近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脸颊绯红地埋进他怀里，“但你要牵着我的手，不许放开。”

帐篷里顿时响起一阵轻笑声，洛轻舞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哟我的眼睛！大清早的就被喂狗粮！”苏沐月温柔地笑着帮楚倾雪理了理衣襟，蓝灵溪则学着楚倾雪的样子，在凌尘另半边脸颊“吧唧”亲了一大口。

“我也要牵着手！”女孩举起小手，认真地宣布，“银蛊说人多力量大，大家都要手拉手！”

午后的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补充体力，偶尔传来欢快的笑声。洛轻舞演示着机关镜的用法，镜面投射出每个人魂体的光晕，凌尘的金黑光晕最为耀眼，楚倾雪的金色光晕里则夹杂着细微的黑线。

“看到没？这些黑线就是邪祟残留！”洛轻舞得意地调整着镜面焦距，“等找到灵心草，这些黑线就能消失啦！”她突然将镜头对准苏沐月，“沐月姐姐的光晕是温柔的水蓝色，像月光下的大海！”

苏沐月笑着拍开她的机关镜：“别闹，快把安神汤喝了。”她将一碗散发着清香的汤药递给楚倾雪，“这是用荧光草熬的，能帮你稳固灵力。”

莫雨涵则在一旁研究地图，时不时在竹简上写写画画：“从这里到岛心祭坛需要穿过三道峡谷，古籍说每道峡谷都有不同的考验。第一道是幻境谷，会让人看到心底最恐惧的事物；第二道是回音涧，能听到内心最真实的声音；第三道……”

“第三道是什么？”林晚星好奇地探头看来。

莫雨涵摇摇头：“古籍上只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两只交握的手。”她指着符号旁边的小字，“注解写着‘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应该是关于真心的考验。”

“真心考验？”楚倾雪下意识地握紧凌尘的手，脸颊微红，“难道要我们……表白？”

“说不定哦。”洛轻舞坏笑着凑过来，“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不然灵心草不给你净化呢！”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真心相爱的人牵手走过峡谷，脚下会开出灵花哦！”

夕阳西下时，众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凌尘背着仍有些虚弱的楚倾雪，苏沐月提着药箱紧随其后，洛轻舞则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机关镜不时扫描着四周的环境。蓝灵溪被莫雨涵牵着小手，银蛊们在她头顶组成闪亮的发带。

穿过发光的花海，前方出现一道幽深的峡谷，入口处笼罩着淡淡的白雾。洛轻舞刚踏入雾中就惊呼一声，机关镜“哐当”掉在地上。

“怎么了？”凌尘立刻上前，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的峡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宫殿，楚倾瑶浑身是血地倒在废墟中，伸出手绝望地嘶吼：“倾雪！为什么不救我！”

“姐姐！”楚倾雪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着想要冲向火海，却被凌尘紧紧抱住。她疯狂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放开我！我要救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倾雪醒醒！这是幻境！”凌尘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金黑灵力注入她体内，“看着我！你姐姐的残魂还在，我们会救她的！这不是真的！”

楚倾雪的眼神渐渐清明，熊熊烈火在她眼中慢慢消散，变回幽深的峡谷。她惊魂未定地扑进他怀里，身体还在剧烈颤抖：“我看到姐姐……她在怪我……”

“那不是真的。”凌尘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是邪祟残留的力量在影响你的心智，别被它骗了。”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温热的唇瓣带着安抚的力量，“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失去任何重要的人。”

楚倾雪在他温柔的亲吻中渐渐平静下来，龙尾轻轻缠绕上他的腰，像在确认他真实的存在。苏沐月捡起地上的机关镜，镜面上清晰地显示出楚倾雪魂体中躁动的黑线，刚才的幻境显然刺激到了邪祟碎片。

“大家小心，幻境会针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莫雨涵拿出几张清心符分发给众人，“将符咒贴在眉心，能增强心智防御。”她将一张符纸贴在蓝灵溪额头上，“跟着我走，不要单独行动。”

穿过幻境谷，前方出现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发光的鹅卵石。奇怪的是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这就是回音涧？”洛轻舞好奇地戳破一个泡泡，里面立刻传出她自己的声音：“哼，凭什么楚倾雪总能霸占凌尘？我也想天天跟他在一起……”女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捂住嘴不敢再说话。

苏沐月也不小心碰破一个泡泡，温柔的女声在涧谷中回荡：“只要他能幸福就好，哪怕……不是和我在一起……”她脸色微白，悄悄看了眼凌尘的方向，发现他正低头温柔地询问楚倾雪的状况，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原来这是心声涧！”林晚星恍然大悟，拉着妹妹小心地避开泡泡，“会把心里没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

蓝灵溪却兴奋地追逐着泡泡：“银蛊说这些是真心泡泡！说真话的人才能通过！”她指着一个飘向凌尘的泡泡，“快看！是凌尘哥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透明的泡泡上，连楚倾雪都好奇地睁大眼睛。凌尘下意识地想去戳破，却被楚倾雪拉住手腕。女孩红着脸摇摇头：“让它说……我想知道。”

泡泡缓缓飘到半空，轻轻破裂，凌尘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无论是傲娇的龙女，温柔的医师，还是活泼的机关师，纯真的蛊师，聪慧的符师，善良的植物姐妹……只要是她们，我都想用心守护，一个都不能少。”

涧谷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女孩都红着脸低下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楚倾雪更是惊喜地睁大眼睛，龙尾兴奋地拍打地面，悄悄往他怀里又靠了靠，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凌尘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拉着楚倾雪快步往前走：“快走，天黑前要赶到祭坛。”身后传来洛轻舞的轻哼声，却带着明显的笑意，苏沐月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背影上，带着释然的暖意。

穿过回音涧，眼前出现一座由藤蔓编织而成的拱形门，门上缠绕着发光的花朵，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图案——两只紧紧交握的手。门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八个大字。

“最后一道考验了！”洛轻舞兴奋地搓手，“需要怎么通过？难道要我们集体牵手吗？”她不由分说地抓起林晚星的手，又将另一端塞给凌尘，“大家手拉手一起走！”

当所有人的手都紧紧握在一起时，藤蔓拱门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脚下的地面开出淡紫色的灵花，一路延伸向远处的祭坛。蓝灵溪兴奋地欢呼：“成功了！银蛊说我们通过真心考验了！”

祭坛中央矗立着一株晶莹剔透的植物，叶片如翡翠般碧绿，顶端开着一朵心形的粉色花朵，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花朵周围漂浮着几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守护灵，她们温柔地注视着来人，眼中没有敌意。

“终于找到灵心草了！”洛轻舞刚想冲过去，却被守护灵拦住。为首的白衣女子虚影微笑着摇头：“还需最后一道考验——以爱为引，净化邪祟。”她伸出虚幻的手，指向楚倾雪心口的位置，“需要至纯的爱意才能激发灵心草的全部力量。”

凌尘立刻抱起楚倾雪走到祭坛中央，将她轻轻放在灵心草前。他单膝跪地，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中满是化不开的深情：“倾雪，看着我。”

楚倾雪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渐渐放松，金色的竖瞳里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凌尘低头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在她额间印下虔诚的吻，鼻尖相抵，轻声呢喃：“我爱你，不止因为你是龙族公主，不止因为你的傲娇可爱，只因为你是楚倾雪，是我想用一生守护的女孩。”

他温柔的吻缓缓下移，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直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热烈缠绵，带着无比珍视的温柔，仿佛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楚倾雪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的深情，龙尾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腰，将两人紧密地连在一起。

周围的守护灵发出温柔的叹息，灵心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粉色的花瓣层层舒展，化作一道纯净的光柱笼罩着相拥的两人。楚倾雪体内的邪祟碎片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尖叫，黑色的雾气被强行从她体内抽出，在光柱中痛苦地挣扎消散。

女孩舒服地轻吟出声，感觉困扰自己的阴寒之气正在快速退去，心口处暖暖的，充满了安心的感觉。她在凌尘温柔的亲吻中渐渐沉沦，龙尾不自觉地收紧，将他更紧地拥入怀中。

光芒散去时，楚倾雪体内的黑线已经彻底消失，脸色恢复了红润。她依偎在凌尘怀里，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笑意，龙尾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臂：“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凌尘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转身想要采摘灵心草，却发现花朵已经自动飘落一片花瓣，轻轻落在楚倾雪掌心化作光点消散。

守护灵们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渐渐化作光点融入灵心草中。莫雨涵看着恢复平静的罗盘，长舒一口气：“邪祟碎片彻底消失了！姐姐的残魂也稳定下来了！”

众人欢呼着相拥在一起，洛轻舞兴奋地抱着机关镜转圈：“太好了！今晚可以好好庆祝！我带了珍藏的灵果酒！”苏沐月温柔地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带着欣慰的笑意，蓝灵溪则抱着银蛊，好奇地打量着祭坛周围的符文。

回到营地时已是深夜，篝火重新燃起，映照着每个人疲惫却喜悦的脸庞。洛轻舞打开酒坛，浓郁的果香立刻弥漫开来，灵果酒在杯中泛着淡淡的荧光。

“干杯！庆祝我们的龙女康复！”洛轻舞举起酒杯，兴奋地与众人碰杯，酒液沾湿了唇角也不在意。

楚倾雪靠在凌尘怀里，小口地抿着果酒，脸颊泛起可爱的红晕。她突然举起酒杯凑到苏沐月唇边：“沐月姐姐也喝，今天谢谢你。”又转头对洛轻舞眨眨眼，“还有你，虽然嘴巴坏，但最关心大家。”

洛轻舞被她难得的温柔弄得不好意思，挠挠头灌了一大口酒：“谁、谁关心你们了！我只是不想少个打架的帮手！”

夜深后，大家渐渐依偎在一起睡去。蓝灵溪蜷缩在苏沐月怀里，银蛊们组成温暖的小被子盖在她身上。洛轻舞抱着机关兽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林晚星姐妹依偎在篝火旁，藤蔓轻轻覆盖在她们身上。

凌尘抱着楚倾雪躺在柔软的吊床上，女孩已经睡熟，均匀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淡淡的酒香。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引来龙尾无意识的收紧。

“还没睡着？”苏沐月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她端着一碗醒酒汤坐在吊床边，温柔地看着他们，“倾雪喝了点酒，可能会渴，我留了醒酒汤。”

凌尘接过汤碗，小心地喂楚倾雪喝了几口，抬头对上苏沐月温柔的目光，心中一动，伸手将她也拉入吊床。苏沐月惊呼一声，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夹在他与楚倾雪之间。

“别闹，倾雪会醒的。”苏沐月小声娇嗔，却没有挣扎，温热的身体在微凉的夜风中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凌尘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感受着怀中小巧柔软的身体，声音低沉而温柔：“今天在回音涧听到你的心声了。”他收紧手臂将两个女孩都拥在怀里，“我说过，一个都不能少。”

苏沐月身体一僵，随即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放松，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眼眶微微发热。她悄悄转身，在他心口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迅速转回去，假装已经睡着。

吊床外，莫雨涵抱着竹简坐在篝火旁，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间夹着的荧光草。她看到了吊床上依偎的三人，看到了苏沐月偷偷的亲吻，脸颊泛起红晕，悄悄将荧光草又往书页深处藏了藏。

突然，楚倾雪的龙形手链再次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黑光，这次却没有消失，而是像墨滴入水般缓缓晕染开来，顺着她的手腕悄悄爬上凌尘的手臂。而祭坛方向的灵心草，花瓣突然微微合拢，散发出异样的波动。

莫雨涵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灵力的变化，立刻拿出罗盘，只见指针再次疯狂转动，这次却不是指向楚倾雪，而是指向遥远的海平面方向，那里，浓雾正在重新聚集，隐约传来熟悉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