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让许大茂那一把薅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地上。
他脸皮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
“许……许放映员,你干啥!”
“我干啥?”许大茂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你小子挺能耐啊,拿白面馒头喂寡妇,你老娘知道吗?”
赵强脖子一梗,嘀咕了一声:“我……我自个儿花钱买的,关你啥事……”
他声音不大,可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几个看热闹的工人“哄”地一下笑出了声。
“就是,许大茂你管得也太宽了!”
“人家乐意,你眼红啊?”
许大茂让这话给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松开手,恶狠狠地瞪了赵强一眼,又把眼光转到秦淮如身上。
秦淮如正低着头,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那副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没她嘴里的吃食重要。
许大茂心里那股火“蹭”地又冒高了三尺。
这些天秦淮如没少吃他的东西,可当他想摸摸小手的时候,秦淮如都躲躲闪闪的。
赵强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端着饭盒,灰溜溜地钻出人群走了。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厂子里关于秦淮如的闲话,却跟春天里野长的草一样,一天一个样。
赵强这人,三十岁了,钳工车间一个三级钳工。
人老实巴交的,就是嘴笨,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家里还有个常年吃药的老娘。
自打秦淮如来了,他就跟丢了魂一样。
每天从自个儿嘴里省下口粮,不是煮鸡蛋就是白面馒头,偷偷摸摸塞给秦淮如。
他那点心思,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可秦淮如呢,东西照收,话也照说,就是不给个准信儿。
她哪能看得上赵强这种窝囊老实的。
她要找的,是能让她一步登天,彻底摆脱困境的靠山。
赵强这种,顶多算个饿肚子时的临时饭票。
就这么过了几天,车间里突然出了事。
那天下午,赵强正在锉一个零件,身子晃了两下,就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哐当”一声,人砸在地上,手里的锉刀飞出去老远。
“赵强!”
“快来人啊!赵强晕倒了!”
车间里一下子乱了套。
几个跟赵强关系好的工友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起来,一路小跑往医务室送。
秦淮如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边的乱糟糟,手里的铁棒没拿稳,掉在地上,砸在脚面上,她都没觉得疼。
医务室里,医生检查了一通,最后下了结论。
“没什么大事,就是饿的,营养不良,身体太虚了。”
送他来的几个工友一听,脸都黑了。
一个叫王铁的工友气得一拳砸在墙上。
“他妈的!我就知道得是这样!”
“为了那个寡妇,他都快把自个儿的口粮全送出去了!”
另一个工友也摇头叹气:“小赵这人就是太实诚,让人家当猴耍了都不知道。”
“那秦淮如就不是个好东西!收东西的时候挺痛快,小赵跟她说话,她爱搭不理的,这不是明摆着吊着人玩吗?”
“可不是,心机太重了!咱们厂里那么多光棍,哪个不比她男人强?她一个寡妇,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半天,赵强为了俏寡妇饿晕在车间里的事,就在轧钢厂里传遍了。
男人们说起来,大多是笑话赵强傻,顺便再对秦淮如那身段评头论足一番。
可这事传到女工耳朵里,那味道就全变了。
食堂里。
胖子和马华在一边汇报着厂里的最新八卦。
“师傅,您是没瞧见,赵强让抬走的时候,那脸白的,跟纸一样。”
“现在全厂都知道了,说秦淮如把人小伙子给迷得五迷三道的,饭都不吃了。”
何雨柱抿了口酒,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把筷子放下,朝正在擦桌子的刘岚招了招手。
“刘岚,过来一下。”
刘岚赶紧颠儿颠儿跑过来,脸上堆着笑:“何主任,您有啥吩咐?”
何雨柱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
“这事儿,你知道该怎么跟厂里那些大姐大嫂们聊吧?”
刘岚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明白了。
她虽然没跟秦淮如打过什么交道,可每天在食堂窗口,看着那些男的跟苍蝇见了血一样围着秦淮如转,她心里早就腻歪透了。
凭什么呀?不就长了张狐媚子脸吗?
“何主任,您就瞧好吧!”
刘岚拍着胸脯,嘿嘿直笑。
“这事儿交给我!用不着等到下班,我保证让全厂的女工都知道,她秦淮如是怎么不要脸,专会勾搭男人的!”
刘岚得了令箭,跟打了鸡血一样。
她端着个抹布,专门往女工扎堆的地方凑。
“哎,你们听说了吗?钳工车间那个秦淮如……”
“就是贾东旭那个俏寡妇,把人家赵强给弄得晕倒了!”
“我跟你们说啊,那赵强多老实个孩子,为了她,天天饿肚子,把口粮都给她了,结果呢?人家转头就跟许大茂眉来眼去的!”
“这种女人啊,就是个祸害!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就不守妇道,到处勾三搭四的!”
女人的嘴,就是最厉害的武器。
这些话经过添油加醋,版本变得越来越离谱。
下午,秦淮如去上厕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女工在说闲话。
“骚狐狸精,一来厂里就不安分。”
“可不是,你看她那走路扭腰摆臀的样儿,哪个正经女人是那样的?”
“听说她还不止吊着赵强一个呢,好几个车间的男人都给她送过东西!”
秦淮如的脚步骤然停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转身就走,连厕所都不上了。
回到车间,她发现气氛也变了。
之前那些对她献殷勤的男工,现在看她的眼神都躲躲闪闪。
而那些女工,更是离她八丈远,看见她就绕着走,有的还故意往地上啐口唾沫。
秦淮如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
那种无形的、带着恶意的眼光,比黄师傅的打骂,比沉重的钢材,更让她难受。
她彻底被孤立了。
何雨柱听着胖子带回来的最新战报,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他正哼着小曲儿,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秦淮如社会评价降低,名誉受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6个月!】
【当前剩余寿元:161年零5个月!】
六个月!
何雨柱乐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给了半年。
看来这秦淮如的名声,对她的气运影响还真不小。
他很清楚,当一个人的社会关系被彻底破坏,当她被周围的环境排挤,她就会变得更加没有底线。
为了生存,她会更紧地抓住那些能给她带来实际好处的浮木。
比如,许大茂。
比如,那些还能给她一口吃的男人。
这只会让她堕落得更快。
车间角落里,许大茂看着被一群男工若有若无围在中间的秦淮如,心里又酸又痒。
虽然现在厂里风言风语,可秦淮如那张脸,那身段,对男人来说,还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越是楚楚可怜,越是孤立无援,就越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或者说……占有欲。
许大茂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
他觉得自己跟那些只会送馒头鸡蛋的臭工人不一样。
他是放映员,八大员之一,他能给秦淮如的,比那些人多得多。
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这块到了嘴边的肥肉,真要让别的野狗给叼走了。
他必须得找个机会,跟秦淮如把话挑明了。
他要让这个俏寡妇知道,谁才是她真正该依靠的男人。
他要拿下她,好好尝尝,这寡妇到底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