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何雨柱新换的门板结结实实地扛住了这一脚。
反倒是贾东旭,被反震的力道顶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墩在了冰凉的泥地上。
“嘿,这贾家大儿子是真疯了。”
“喝了二两猫尿,忘了上回脸是怎么肿的了。”
中院各家的窗户后面,人影晃动,低低的议论声传了出来。
酒精烧着贾东旭的理智,他从地上爬起来,一双通红的眼睛锁着那扇门,拳脚并用地砸。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绝户!给老子滚出来!”
“你他妈把老子家害成这样,还想睡安稳觉?我呸!”
“东旭!”
秦淮如和贾张氏听到动静,冲了出来。
贾张氏一看儿子在前面冲锋,她那点泼妇的胆气也上来了。
她两手往肥腰上一叉,就把憋了几天的脏话全喷了出来。
“傻柱你个狗娘养的!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你开门!”
“我孙子的腿都被你弄断了,你还睡得着?我咒你今天晚上就抽过去,明天一早直接拉去烧了!”
秦淮如站在后面,一张脸在月光下没有半点血色,牙齿都在打颤。
完了。
她脑子里就剩下这两个字。
“吱呀——”
门,开了。
何雨柱站在门口,好好的酒兴被搅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眼皮都没撩一下,对着还在叫骂的贾东旭胸口,就是一脚。
“咚!”
贾东旭弓着身子倒飞出去,后背结结实实撞在泥地上,哼唧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贾东旭,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何雨柱的声音清晰地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灌了二两马尿就敢来踹老子的门,活腻了就吱一声,老子今晚就送你上路!赶紧给老子滚!”
酒壮怂人胆。
剧痛非但没让贾东旭清醒,反而把那股邪火给彻底拱了出来。
他红着眼,从地上撑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何雨柱。
“傻柱!就是你!全是你害的!”
“我儿子瘸了!我家的钱没了!我师傅也让你给弄进去了!都是你这个狗杂种!”
他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一副要扑上来咬人的架势。
“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后院的刘海中披着件褂子就出来了,清了清嗓子,想端起二大爷的官威。
“贾东旭!你大半夜的……”
他话音刚落,贾东旭直接把枪口对准了他。
“你个刘胖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贾东旭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滚你妈的,少在这儿跟老子装大尾巴狼!”
刘海中那张胖脸被憋的通红。
何雨柱听着贾家母子的污言秽语,火气也上来了。
这贾东旭,真是茅房里点灯。
找死。
他懒得再磨叽,身形一晃就到了跟前。
贾张氏还在那手舞足蹈地咒骂,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挨了两巴掌。
“啪!”
“啪!”
她被抽得原地转了半个圈,嘴里咸腥一片,感觉有东西松了。
她两眼直冒金星,耳朵里全是蜜蜂在叫。
何雨柱压根没再看这老虔婆,揪住贾东旭的衣领,单手就把人提离了地面。
贾东旭双脚在空中乱蹬,却跟挠痒痒没区别。
就在何雨柱把他抡起来,作势要往地上砸的瞬间,他提着贾东旭衣领的左手猛然发力,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拽。
同时,空着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贾东旭左侧最下面一根肋骨的位置,快如闪电地狠狠一戳。
这个动作极其隐蔽,被他提起的身体完全遮挡。
“呃!”
一股尖锐、滚烫的刺痛感,透骨而入。
那疼痛击穿了酒精的麻痹,让贾东旭浑身一抽,酒醒了大半。
何雨柱松开手,任由他软塌塌地摔在地上。
贾东旭蜷缩着,捂着自己的左肋,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根肋骨,多了一道裂缝。
“东旭!妈!”
秦淮如这时才哭着冲上去。
“咱们不闹了,回家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贾东旭被那阵钻心的疼吓破了胆,后怕涌了上来。
他借着秦淮如的力气站起来,想放两句狠话,可一喘气,肋骨那儿就跟针扎一样,疼得他直抽抽。
他只好闭上嘴,在秦淮如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何雨柱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转身“砰”地关上了门。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对贾东旭造成隐秘内伤,使其身体持续恶化,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2年!】
【当前剩余寿元:122年零11个月!】
何雨柱回到桌边,端起那茶缸子,一口干了。
第二天一早。
贾东旭是被疼醒的。
他习惯性地想翻个身,左肋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压根没往骨头裂开那方面想,只当是何雨柱下手太黑,拉伤了筋骨,养养就好。
他舍不得花一分钱去医院。
这份疼痛,成了他身体里的一根钉子。
在厂里,他拿着锉刀给一个零件修边,正到关键处,冷不丁咳嗽了一声,牵动了伤处,疼得他手一抖。
“刺啦——”
锉刀划偏,在零件表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贾东旭!你他妈眼睛长屁股上了!”车间主任一把抢过那个报废的零件,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一个零件多少钱你知道吗?厂里的损失你赔啊?干不了就给老子滚蛋!”
周围的工友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对着他指指点点。
贾东旭低着头,肋骨的痛和心里的屈辱绞在一起,让他连一句嘴都不敢回。
贾东旭心情烦闷,每天下班后,他要么直奔小酒馆麻痹自己,要么就拎瓶酒回家闷头喝。
秦淮如看着他一天天消沉,小声劝了两次。
换来的,是贾东旭抬手两个耳光,和更恶毒的咒骂。
“滚!你个丧门星!老子家的钱都被你和你那瘸子儿子败光了,还他妈有脸管老子喝酒?”
从那以后,秦淮如再也不敢开口了。
这天,何雨柱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回到屋里就炖起了红烧肉。
酱油、大料的霸道香味,混着肉香,蛮横地钻进四合院的每一户人家。
隔壁贾家,秦淮如正给棒梗盛一碗清汤寡水的粥。
那股浓郁的肉香飘进来,棒梗手里的窝头立马就不香了。
贾东旭躺在床上,正被肋骨的隐痛折磨得翻来覆去,闻到这味儿,更是气得肝疼。
他的身体,也确实一天不如一天。
开始是咳嗽,后来咳得整个人都蜷成一只虾米,腰也直不起来,浑身没劲。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喝酒伤了身子,心情郁闷,从没怀疑过是何雨柱动了手脚。
院里人看着贾东旭一天比一天蔫儿,都在背后摇头。
“贾东旭这是彻底废了。”
“活该,都是自己作的。”
何雨柱对这一切冷眼旁观,悠哉地听着隔壁的咳嗽声和打骂声越来越频繁,心情就格外舒畅。
这天晚上,贾东旭又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他刚扶着门框,就没忍住,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
“咳……咳咳咳……”
他咳得弯下了腰,每一次抽搐都扯动着肋骨的伤处。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喉咙里一阵腥甜,他下意识地往地上“呸”了一口。
一口黄稠的浓痰。
里面缠着几缕鲜红的血丝,在地上格外刺眼。
他愣住了,晃晃悠悠地走到屋里那面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一张他自己都不认识的脸。
这是谁?
头发油得打了绺,颧骨凸起,眼窝黑洞洞的。
他晃晃悠悠凑过去,镜子里的那玩意儿也凑过来。
他咧嘴想笑一下,结果镜子里那玩意儿的嘴角抽了抽。
他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炸开。
“啊——!”
贾东旭突然发出低沉的嘶吼,抡起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向了镜子里的那张脸!
“哗啦!”
镜子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