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昨天撬了何雨柱家的窗户。
溜进去,吃光了那盘剩下的红烧肉。
现在回想起来,嘴里还在冒酸水。
他本来还有点怕,怕傻柱回来找麻烦。
结果一天过去,屁事没有。
傻柱就是个怂包。
他一个小屁孩,心里头就这么认定了。
这会儿,那股子要命的鸡肉香味又飘了过来。
他心里头的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
贾家屋里。
贾张氏在床上哼哼唧唧躺了一天,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身上还是疼,骨头缝里都钻着疼。
可那股子鸡肉香,跟个钩子似的,把她肚子里的馋虫全勾出来了。
“赔钱货!”
她冲着正在缝衣服的秦淮如就骂。
“闻见没有?那绝户又在吃独食!你去,去给我要一碗过来!不,要一整只!”
棒梗也在桌子边上嚷嚷:“妈!我要吃鸡!我要吃鸡腿!”
贾东旭正在那喝茶,听见这话,“啪”地一下把茶缸子摔在桌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
他指着棒梗的鼻子骂了一句,又扭头瞪着秦淮如。
“不准去!听见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吗!”
贾张氏一听这话,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
“贾东旭!你个不孝子!你冲谁横呢?啊?有本事你冲傻柱横去啊!”
“你妈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不去找他算账,就知道窝里横!”
“医药费!营养费!一分都不能少!你得让他赔!”
贾东旭的脸色涨红,眼神有些躲闪。
昨天就他打得最凶,棍子都抡出风了。
今天早上把贾张氏从医院接回来,他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现在他恨不得生吞了何雨柱。
“行了行了!”他烦躁地摆摆手,“明天下班,我……我去割二两肉回来!行了吧!”
这话总算让贾张氏消停了点,她重新躺回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第二天。
天刚亮,院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棒梗背着书包出了门,可脑子里全是那只炖得烂熟的老母鸡。
到了学校,老师在上面讲课,他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那鸡肉的香味好像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也散不掉。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棒梗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请假提前回去。
他捂着肚子,跑到老师跟前,脸皱成一团。
“老师,我……我肚子疼,疼得厉害,想……想请假回家。”
老师一看他那难受的样子,也没多想,挥挥手就准了。
棒梗一溜烟跑出学校。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他摸进四合院的时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轻车熟路地绕到何雨柱家窗户底下。
从兜里掏出一根磨尖的铁丝,捅进窗户缝里,轻轻一拨。
“咔哒。”
插销开了。
棒梗脸上全是得意。
傻柱就是个傻子,这么个破窗户,还想挡住小爷?
他手脚麻利地爬上窗台,身子往里一探,稳稳地站住了。
然后,他纵身一跃。
“咔嚓!”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整个四合院的宁静。
那声音,尖得能戳破人的耳膜。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棒梗的哭嚎声里全是痛苦和压不住的恐惧。
秦淮如正在屋里补衣服,听见这声音,心里莫名地一跳。
太熟了。
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
秦淮如确定了。
是棒梗!
她手里的针线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人已经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床上躺着的贾张氏听见动静,也顾不上身上疼了,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往外跑。
一跑到院子里,就听见惨叫声是从傻柱屋里传出来的。
“棒梗!”
秦淮如哭喊着,疯了一样去推何雨柱家的门。
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她推不开,就用肩膀去撞,连着撞了好几下,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纹丝不动。
院里的大娘大妈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这声音……是棒梗吧?”
“还能是谁!肯定是又去傻柱家偷东西了!”
“活该!这回是遭报应了!”
贾张氏一瘸一拐地冲到窗户边,也顾不上别的,扒着窗台就往里看。
只看了一眼,她全身的血都凉了。
棒梗倒在地上,一条腿被一个黑乎乎、长满牙齿的铁夹子死死咬住。
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白色的骨头碴子都冒了出来。
地上一大摊血,还在不断地扩大。
“奶奶!救我!奶奶!我的腿断了啊!”
棒梗看见贾张氏,哭得更大声了。
贾张氏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疼痛都忘了。
棒梗是她贾家的命根子,是独苗!
她试着想从窗户翻进去,可她那肥硕的身子,试了好几次,连窗台都扒不上去。
她红着眼,转身跑到门口,一把推开还在那哭着拍门的秦淮如。
“滚开!没用的东西!”
她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一头发疯的野猪,朝着那扇木门狠狠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
门框子连着墙皮,被硬生生撞塌了半边,整扇门向里倒了下去。
围观的娘们们都吓了一跳,看见屋里的惨状,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这是捕兽夹吧!”
贾张氏和秦淮如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
“棒梗!我的乖孙!”
“儿啊!”
婆媳俩扑到棒梗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把那个铁夹子掰开。
可那夹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力量大得吓人。
她们越是用力,那铁齿就咬得越深。
“啊!疼!疼死我了!”
棒梗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凄厉的惨叫,脑袋一歪,两眼一翻,直接疼晕了过去。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绝户!我杀了你!”
贾张氏看着昏死过去的孙子,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秦淮如看见儿子晕了,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她六神无主地抓住贾张氏的胳膊,带着哭腔问:“妈……怎么办啊?棒梗他……他怎么办啊?”
贾张氏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秦淮如脸上。
“你问我?你个赔钱货!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这时,后院的孙大婶站在门口,实在看不下去了。
“秦淮如!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医院啊!再耽搁下去,棒梗这腿就真废了!”
秦淮如被这一声喊回了神。
对!医院!
她手忙脚乱地抱起昏迷的棒梗,转身就要往外跑。
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被贾张氏一把死死拽住。
“不能去!”
秦淮如急了:“妈!你干什么!再不去医院,棒梗就完了!”
贾张氏一双眼睛里全是怨毒和疯狂,她指着地上的捕兽夹。
“这都是傻柱那该死的害的,必须让他赔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