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长双手在裤子上反复摩擦,粗布裤子都快被他搓得起了毛。
“何……何副厂长,您可得给拿个主意啊!”
马科长声音里透着无奈。
“不是我老马危言耸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几千号工人,每天睁眼就得吃饭,这配额再砍一成,食堂的锅……真要见底了!”
他情绪一上来,屁股直接离开了椅子,撑着桌子站着。
“到时候工人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
“积分再高,那也是画的饼!生产任务完不成,这责任……”
“行了,坐下说。”
何雨柱指了指椅子。
“老马,现在是什么年景,你比我清楚。”
“上头往下压,一层压一层,光咱们厂叫唤没用。”
他看着马科长,眼神平静。
“上级部门那边,你采购科的腿不能停,该叫的苦一句不能少,该要的政策一条不能落。”
“哭,也得让他们看见咱们的眼泪,这是态度问题。”
马科长下意识地点头,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至于物资的事,我会跟李厂长想办法。”
何雨柱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
“放心,天塌不下来。”
马科长听到保证,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松垮下来。
“哎!哎!我明白了,何副厂长!”
他弓着腰退出去,直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脚步还是虚浮的。
这位年轻的副厂长,难道真能搞到物资?
办公室里,何雨柱嘴角一勾。
缺粮?
这对他来说,还真就算不上个事儿。
他直接走到了隔壁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哥,忙着呢!”
“兄弟!有事儿?过来坐!”李怀德笑着问道。
“李哥,长话短说。”
何雨柱直接把物资配额的事儿给捅了出来。
李怀德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事儿我知道,我正在为这发愁呢!这帮孙子,就知道卡咱们脖子!”
他骂了一句,又看向何雨柱:
“对了,上次说的那批物资,有信儿了没?”
“有。”
何雨柱点点头。
“我找了大领导,批下来一批,应该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李怀德的眼珠子一下就定住了,随即迸发出光彩。
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路子!你他娘的就是我的福将!”
他几步走到何雨柱身边,手掌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
“兄弟,采购这块,油水多,猫腻也多。”
“现在你既然分管了,哥哥我信得过你!”
“这事儿,从今往后,你全权负责!我给你最大的权限!”
这话的分量,何雨柱心里门儿清。
单从这点来看,李怀德御下的手段就比原厂长杨为民高出几条街那么远。
“李哥,这……以前都是你负责的,交给我是不是不合适啊。”
何雨柱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
李怀德把手一挥。
“就这么定了!你放开手脚去干,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那行,李哥,保管不让你失望。”
……
三天后。
中午十二点的钟声刚响,轧钢厂的食堂就热闹了起来。
一股霸道浓郁的肉香味,混着白面馒头的甜香,从食堂窗口飘了出来,顺着风,钻进每一个工人的鼻子里。
“我操!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一个刚从车间出来的工人,使劲吸了吸鼻子,口水顺着嘴角就淌了下来。
“是……是肉!是红烧肉的味儿!”
人群骚动起来。
所有人都红了眼,端着自己的搪瓷饭盒,人挤着人,朝着食堂窗口猛冲。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子,伸长了脖子,嘴巴微微张开,死死盯着窗口大师傅那巨大的铁勺。
油光锃亮,色泽红润,肥瘦相间,还带着肉皮的方块肉,在勺子里微微颤动。
随着大师傅的手腕一抖,“哐当”一声砸进饭盒。
浓稠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肉!真他娘的是肉!”
“不止有肉!看那馒头!又白又暄腾,比过年吃的都好!”
“我的妈呀!这是不过年不过节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整个食堂彻底沸腾。
工人们的脸上,先是呆滞,然后是眼珠子越瞪越大,最后咧开嘴,露出不敢相信的傻笑。
一个老师傅端着饭盒,手都在抖。
他夹起一块最大的肥肉,也顾不上烫,直接塞进嘴里。
肉一进嘴,那股子咸香软糯的滋味在舌尖上爆开。
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哼。
吃饱了肉,啃着大白馒头,工人们回到车间,感觉浑身都灌满了力气,走路都带风。
机器的轰鸣声里,都透着一股子欢快。
“吃饱了就得玩命干!月底那五斤肥肉,老子要定了!”
“就你那三瓜俩枣的积分?下辈子吧!看我的!”
整个轧钢厂的生产热情,被这一顿红烧肉彻底引爆。
下午的产量,蹭蹭往上涨。
李怀德从市里的会议回来,车刚进厂区,就听见车间里的机器轰鸣声比往常更响亮,连工人们走路的脚步声都透着一股子劲儿。
【叮!宿主利用无限空间解决轧钢厂物资危机,极大提升生产效率,对李怀德造成巨大正面影响,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3年!】
【当前剩余寿元:265年零1个月】
正在办公室喝茶的何雨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全身骨节发出一连串细密的轻响。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的红星街道派出所,气氛却截然相反。
所长万开疆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办公室里那股子劣质烟草混合着潮气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
“所长,喝口水吧。”
公安小张推门进来,把一个搪瓷缸子放在桌上。
“唉。”
万开疆叹了口气,把烟头狠狠摁进塞满烟屁股的烟灰缸。
“底下弟兄们,没闹情绪吧?”
“闹倒是没闹,就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小张苦着脸。
“我媳妇天天在家骂我,说我没本事,孩子馋得看见耗子都想尝尝咸淡。”
“对了所长,说起这个,我听我小舅子说……”
“你小舅子不是在轧钢厂吗?”
“可不是嘛!”
小张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
“您猜怎么着?他们厂现在阔了!隔三差五就吃肉!”
“昨天中午,红烧肉配大白馒头,管够!”
“好家伙,那肉香味,顺着风都飘到咱们这儿了!”
小张这话刚说完,万开疆摁灭烟头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轧钢厂?李怀德?
他跟李怀德打过交道,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可眼下,为了手底下这帮饿得嗷嗷叫的弟兄,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万开疆抓起桌上的电话,磨砂的黑色话筒冰凉。
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把号码拨了出去。
“喂,哪位?”
“李厂长,我是派出所的老万,万开疆啊!”
“哎呦!是万所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怀德在那头打着哈哈。
万开疆也不绕弯子,三言两语就把所里的困难给抖落了个干净,最后豁出去了:
“李厂长,老哥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听说你们厂最近……手头宽裕。”
“你看,能不能……匀我们点儿?”
电话那头,李怀德的笑声更响了。
“老万啊,你这可是问对人了,也问错人了。”
万开疆握着话筒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心也跟着往下一坠。
只听李怀德把每个字都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说道:
“这事儿,你找我,没用。”
“不过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现在我们厂里食堂、采购这一摊子,我说了不算了。”
“你啊,去找我们厂新上任的何副厂长,何雨柱。”
“他才是能拍板的财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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