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后厨。
何雨柱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的专属躺椅上,眼睛半眯着。
师父,喝茶!”
马华和胖子一人一杯新茶,噗通跪在地上。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何雨柱懒洋洋“嗯”了声,接过茶杯喝了两口。
“行了,起来吧,以后活儿干利索点。”
“谢谢师傅!”
两人磕了个头,一个捏肩,一个捶腿,伺候得无微不至。
食堂的黄师傅也凑了过来,搓着手想拜师。
何雨柱摆了摆手:“黄师傅,您年龄比我好大,拜师不合适。以后我掌勺的时候您就在边上看着,想问什么直接开口。”
黄师傅激动得毛巾都掉了:“何师傅您这胸怀!我老黄服了!”
一时间,后厨里全是吹捧和附和的笑声。
而此时的贾家,死寂一片。
贾张氏躺在床上,死死盯着房梁,嘴里黏糊糊地咕哝着:“我的养老钱……五百块……全没了……”
“杀千刀的傻柱……赔钱货秦淮如……”
秦淮如在灶台边忙活。
她这段日子,天天医院家里两头跑,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可贾张氏心疼钱,棒梗在医院没住几天就被接了回来,说是在屋里慢慢养着。
秦淮如不敢弄出一点大的动静,生怕刺激到床上那个老虔婆,还有桌边那个阴沉得能拧出水的男人。
贾东旭坐在桌子旁,一句话不说,闷头抽着烟。
他爹用命换来的抚恤金。
他妈藏了半辈子的棺材本。
哗啦一下,全填进了医院那个无底洞。
结果呢?
就换回来一个瘸子。
“吱呀——”
门被推开,棒梗拄着一根破木棍,一瘸一拐地挪了进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右腿上厚重的石膏沾满了泥点子。
右腿的石膏沾满泥点子,木棍每一下都敲在人心上。
院里那些半大孩子刚编的顺口溜,还黏在他身后。
“贼瘸子,一条腿!翻窗户,活受罪!”
“偷鸡不成蚀条腿,贾家出了个倒霉鬼!哈哈哈!”
他想打人,反倒摔进泥坑,惹来更响的哄笑。
棒梗挪到桌边,一言不发。
秦淮如端着一碗稀得能当镜子照的粥走过来,放到桌上,推到丈夫面前。
她看着贾东旭那张黑脸,嘴唇动了动,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
“东旭,先……先喝点东西吧。”
“棒梗的腿……医生说好好养着,兴许……”
“兴许什么?!”
贾东旭一抬头,两只眼球布满了血丝。
“兴许能少瘸一点?啊?!”
秦淮如被吼得一哆嗦,泪水涌了上来。
“东旭,事到如今,咱们就忍了吧……别再去惹傻柱了,行吗?咱们家折腾不起了……”
“忍?!”
这个字,捅进了贾东旭的心窝子。
他“嚯”地一下站起来,胳膊一抡,直接掀翻了桌子。
“哗啦——哐当!”
那碗稀粥连着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碎瓷片混着米汤溅得到处都是。
“忍!忍!忍!他妈的就知道说忍!”
贾东旭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指着秦淮如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老子在厂里被人戳脊梁骨,回家还要听你在这儿放屁!”
“都是你!你个没用的赔钱货!连个孩子都看不住!钱没了!儿子废了!这个家也完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秦淮如浑身发抖,不住摇头,泪水往下淌。
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贾东旭越看越心烦。
他扬起手。
“啪!”
一声脆响。
耳光结结实实抽在秦淮如脸上。
她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世界安静了。
耳朵里只剩下持续不断的“嗡——”声。
几秒后,火辣辣的剧痛炸开,嘴里一股血腥气。
她捂着脸,看着眼前狰狞扭曲的贾东旭。
他打我了?
他竟然动手打我了?
这个念头浮上来,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
隔壁。
何雨柱正坐在桌前,哼着小曲儿。
他刚摸出一碟花生米,倒了半杯二锅头。
“啪!”
那声清脆的巴掌声,穿过薄薄的墙壁,异常清晰地传了过来。
何雨柱哼曲的声音停了。
他夹着花生米的手指停在半空,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那边先是死寂,随即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那边先是死寂,随即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何雨柱的嘴角,慢慢向上咧开。
他把花生米扔进嘴里,牙齿用力一合。
“嘎嘣。”
真他妈的香。
【叮!检测到贾东旭家暴秦淮如,导致贾家内部矛盾彻底激化,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年!】
【叮!检测到秦淮如心态崩溃,对贾家彻底绝望,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年!】
【当前剩余寿元:120年零11个月!】
何雨柱听着脑子里的提示音,舒服地一口干掉杯中的白酒。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通透!
贾家。
棒梗看了眼躺在地上哭泣的秦淮如,一句话也没说。
他站起身走到炕上,倒头就躺下睡觉。
傻柱!
这一切,都是因为傻柱!
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一定要报!
“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我们家会成现在这样吗!”
贾东旭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秦淮如,心里的烦躁和厌恶烧得他只想毁掉点什么。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碗片,转身冲向门口。
“砰!”
巨大的摔门声,震落墙灰。
贾东旭一口气冲出四合院,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最后,他一头扎进了街角的那家小酒馆。
“老板!二两白干!一盘炒豆芽!”
他吼了一声,把自己扔进最角落的座位。
酒一上来,他就仰头灌下去一杯。
劣质的酒烧得喉咙生疼,他一杯接一杯地灌。
“老板!再来二两!”
一杯,两杯,三杯……
酒意上头,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厂里同事看他的眼神……背后小声的议论……儿子瘸了的腿……空了的钱匣子……秦淮如那张哭丧的脸……
一幅幅画面,在他脑子里胡乱冲撞。
他越想,心口就越堵。
凭什么?
凭什么他贾东旭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一拳砸在桌上。
“傻柱……”
他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对!都是傻柱!
如果不是那个挨千刀的绝户,他儿子不会断腿,他家的钱不会花光,他师傅也不会被判刑!
而傻柱呢?
他现在肯定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还搂着哪个野女人!
怒火混着酒气直冲天灵盖,把他脑子里的理智给淹没了。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拍下几张毛票,冲回四合院。
夜风一吹,他非但没清醒,反而更上头了。
他晃晃悠悠地冲回四合院,一眼就看到了何雨柱家门口。
那扇新修的门板,是那么的刺眼。
他一个趔趄扶住墙根,手边正好摸到一块砖头。
抄起砖头,他死死盯着那扇门。
“傻……柱……”
他抬起脚,用尽全力一脚踹了上去。
“砰!”
“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