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一连串的问题,狠狠扎进聋老太太的心窝子。
老太太浑身一抖,脸上那点硬撑出来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证据?她哪来的证据!
那套烈属的说辞,本就是她和易中海合计着编出来镇场子的虎皮,扯了这么多年,早就当成自个儿的皮肉了。
现在让人当众来扒,疼得钻心。
“我…我…”
聋老太太眼珠子乱转,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突然捂住耳朵,身子猛地一晃,拿手好戏张口就来。
“哎哟…哎哟喂…人老了,耳朵背,听不见你说啥咧…”
她边哼唧边装糊涂,身体晃悠个不停,那架势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东旭…东旭呢?快来扶我一把,我头晕得厉害…”
躲在人群后的贾东旭腿都软了,两腿直打哆嗦,听见老太太喊他,吓得又往后缩了缩,哪还敢往前凑。
何雨柱看着这老虔婆炉火纯青的演技,差点乐出声儿。
装!还他妈在这儿装!
他几步窜到聋老太太身边,弯腰把嘴凑到她耳边,深吸一口气。
“老太太!王主任问你烈士证在哪儿呢!”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震得周围人耳朵里嗡嗡响。
聋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屁股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心口,脸都绿了,指着何雨柱破口大骂。
“哎哟你个小畜生!你想吓死我啊!吓死我了!”
她这会儿不聋了,也不晕了,嘴皮子利索得很。
院子里先是一静,随即,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压抑不住的大笑声轰然爆发,此起彼伏。
“刚才不还说听不见吗?这嗓子,比我还亮堂呢!”
“装的!全是装的!这下可好,让傻柱一嗓子给吼出原形了!”
王主任脸彻底冷了下来。
她转身面向院里所有人,开口道。
“我今天就在这儿,跟大伙儿把话说清楚!这个龙小妮根本不是什么烈属!就是个普通孤寡老人!”
“街道办看她无儿无女,一个人过得可怜,才按政策每月给她五块钱困难补助,外加些粮票油票之类的!”
“至于她嘴里那个烈属身份,全是她自己编出来的!”
这话在四合院里炸开了锅。
“我的天!还真是假的!这老东西太坏了!”
“我就说呢,哪有烈属家属这德行,这么横,这么不讲理!”
“骗子!老骗子!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二大妈一拍大腿,嗓门最高。
“好家伙!我说她怎么天天有脸来我家要这要那,吃拿卡要,原来是个冒牌货!不知羞耻,丢人现眼!”
三大妈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就是!占了我家多少便宜!以后一根葱也别想从我家拿走!再敢上门,直接拿扫帚打出去!”
许大茂不知啥时候溜达回来的,在人群里上蹿下跳,两眼放光,嘴都咧到耳根子。
“该!我早说这老东西不是好人!让她再倚老卖老!让她再拿身份压人!这回好了,底裤都给扒了!不行,我得赶紧买挂鞭炮,好好庆祝庆祝!”
聋老太太听着周围句句指责、声声嘲笑,那些鄙夷目光扎在身上。
她那老脸难看得不行,灰头土脸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完犊子了。
她在院里经营几十年的威信和“老祖宗”地位,就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王主任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龙小妮,眼里没半点同情,继续宣判:
“要不是看你年纪确实大了,就凭冒充烈属这一条,我就能把你抓取游街!”
“从今天起,街道发给你的所有补助金和票据,全部取消!”
“以后在院里给我老实待着,再敢仗着年纪大搞幺蛾子,我直接派人把你送到城郊救助站去!”
救助站!
这三个字砸在聋老太太心上。
她浑身剧烈一颤,眼里终于流露出真切的恐惧。
那地方进去了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万所长对这老太太也厌恶到极点,懒得再废话,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
贾东旭早吓傻了,直到聋老太太用阴狠的眼神看向他,才一激灵回过神。
他不情不愿的挪过去,把烂泥一样的聋老太太扶起来。
“滚!都给我滚!”
聋老太太被贾东旭架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可声音虚弱无力。
她被贾东旭半拖半拽往后院挪,那背影佝偻瘦小,哪还有半点老祖宗威风,活脱脱一条被打断脊梁骨的丧家犬。
【叮!检测到聋老太太权威地位彻底崩塌,名誉扫地,精神受到毁灭性打击。】
【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2个月!】
【当前剩余寿元:47年零11个月】
何雨柱看着系统提示,心头一阵火热。
这老东西,总算干了件人事,贡献了一年的寿元!
万所长没再耽搁,一挥手:“把易中海和张桂芬都带走!”
两个公安立刻上前,扣住面如死灰,还在大喊冤枉的易中海。
另外两个架着已经哭瘫、浑身发软的一大妈,往院外走去。
邮局的李主任看事情终于解决,没有牵连到他和邮局身上,很是感激何雨柱。
将何雨柱悄悄拉到一边,从兜里摸出十张大黑十悄悄的塞给何雨柱。
“何主任,这事儿我承您的情,以后有事尽快说话。”
李主任压低声音,又凑近了些。
“还有个事儿,我得多句嘴。您今天得罪那老太太,可不一般。我听说,她跟你们轧钢厂的杨厂长有点关系,您……以后在厂里,多留个心眼。”
何雨柱捏了捏手里那叠钱,心里一动。
这消息,可比钱金贵多了。
“谢了,李主任。”他把钱揣进兜里,客气了几句。
一场大戏总算落幕。
院子里人群渐散,但议论声压不住,嗡嗡响个没完。
何雨柱回屋插上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给自己倒杯凉白开,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痛快!”
他靠在椅子上,回想刚才的一幕幕,胸口一阵畅快。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这两个老东西,一个被抓进局子,一个身败名裂。
不过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聋老太太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跟易中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肯定会想尽办法去捞人。
据他所知,轧钢厂的杨厂长好像跟这老东西有点交情。
“不行,不能给她任何翻盘机会。”
何雨柱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
“必须把易中海彻底钉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对了,易中海这老东西,平时最爱装清高,最爱讲觉悟。”
何雨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狠厉。
“那我就让他在这方面彻底完蛋!”
他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通过过目不忘的能力,在脑海中回忆易中海的笔迹开始写。
这张纸上的内容,将是压倒易中海的那根最后的稻草。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不是最爱当大爷吗?这回我让你当个彻底的!”
何雨柱边写边笑,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字迹越写越快,越写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