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何雨柱嘴里哼着“十八摸”,脚下踩着王八步,晃进了轧钢厂大门。
昨儿个院里那场真人快打,回味起来,比看全本的《武大郎暴打西门庆》都过瘾。
易中海那张脸,估摸着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了。
想到这,何雨柱嘴里的调儿拐了个弯,又高了八度。
晋升食堂副主任后,有独立办公室。
但他基本不怎么去,那空荡荡的屋子,还没后厨他那张专属躺椅舒坦。
后厨那帮子人,就没个能挑大梁的,还得他盯着。
何雨柱刚泡好一缸子茶,胖子就贴着墙根挤了过来。
他眼珠子左右一扫,又凑近了些。
“何……何师傅,办妥了。”
“那包东西,趁早上没人,全给倒进姓方的暖壶里了!一点儿没洒!”
何雨柱点了点头,伸手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行,你小子有前途。”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直接塞进胖子那只黏糊糊的手里。
“拿着,跟着我,以后顿顿有肉。”
胖子捏着那张大黑十票子,手腕子都在抖。
“何师傅……以后您有事说话,您让我抓鸡我绝不撵鸭!”
打发走胖子,何雨柱刚躺下准备眯个回笼觉,李怀德的秘书小王就来了。
“何副主任,李厂长让您去小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何雨柱应了声,脱了白大褂,跟后厨的人交代了两句,才背着手,慢悠悠地晃去了办公楼。
会议室里人坐了不少,一个个的都手里夹着烟,弄的小会议室乌烟瘴气的。
何雨柱扫了一眼,全是李怀德手底下的人,采购科、仓库、食堂等几个科室的头头脑脑。
他找了个靠门的角落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准备摸鱼。
李怀德坐在主位,脸色有些严肃。
屋里的人,心都跟着这声音一跳一跳的。
等人到齐,他咳了一声,一开口,会议室就安静了下来。
“今天,就一件事!”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物资供应,一天比一天紧!”
他抓起桌上的文件,拍在桌面上。
“所以,各科室都要有相应的应对预案!尤其是采购科!”
采购科长是个地中海,突然被点名,心头一紧。
本来就没几根毛的脑门上,冒出一层油汗。
“你们采购科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完成采购任务了,你这个科长是怎么当的?”
“不能总坐办公室!下乡去!跑起来!主动找!”
采购科长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心里有苦难言。
这四九城周边十里八乡,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上哪找去?
何雨柱看着采购科长那便秘的脸色,丝毫没有嘲笑的意思。
这年头乡下也是吃不饱的,哪有那么多物资给你采购?
他吹了吹茶叶沫子,喝了一口,心里想着一会儿开完会找个机会进空间看看。
空间里的水稻和小麦应该就这几天就能收割一波。
到时候卖给李怀德,不仅能缓解轧钢厂的物资压力,还能顺手赚点钱。
还有今晚上就是和孙老三约定好的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搞到猪仔和羊羔。
台上,李怀德的炮口转了向。
“还有食堂!方万明!”
方万明,食堂正主任,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扭过去扭过来的。
早上半壶浓茶下肚,他肚子里的东西就开始造反,咕噜噜地响。
一上午,厕所的门槛都快被他踩平了,两条腿现在还是软的。
他死死捂着肚子,两腿夹得能夹死只苍蝇,额头的汗珠子一颗颗往下滚。
根本没听见会上说了什么。
冷不丁被点了名,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扶着桌子才站起来。
那张脸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在抖。
李怀德一看他这副死了爹的模样,脖子上的青筋蹦了一下。
老子开会,你给我演奔丧呢?
“方主任!食堂粮食浪费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方万明嘴唇哆嗦着,脑子里全是肠子打结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肚子里不是肠子,是一条准备决堤的黄河,正在疯狂冲撞着最后一道闸门。
他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坚决拥护……领导……决议!”
李怀德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刚要开骂。
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一个绵长、曲折、还带着点湿润的声响。
噗……
声音沉闷,极具穿透力。
紧接着。
那股子又酸又冲,带着发酵了一个冬天的烂菜叶子味儿,直往人天灵盖里钻!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方万明那张惨白的脸,瞬间涨红,然后又飞快地褪成了死白色。
他刚实在是憋不住了,本来只想开个小口,悄悄放放压。
谁知道闸门没控制住,直接崩了。。
方万明下意识地伸手往屁股上一摸。
一片滚烫,一片湿滑。
他旁边的采购科长,是第一个遭殃的。
那股味道跟长了眼睛似的,笔直地冲进他鼻腔。
他眼珠子一翻,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屁股下面的椅子被撞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捏着鼻子,指着方万明,嗓子都劈了。
“我操!老方!你他妈把厕所吃了?!”
“呕……”
旁边的采购科副科长当场就没忍住,捂着嘴发出一声干呕。
这一声,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一个个活像屁股着了火,捂着嘴,连滚带爬地往门口挤,椅子被撞得七零八落。
“妈呀!毒气!”
“开窗!快开窗!要死人了!”
李怀德坐在上风口,也被熏得两眼发直,胃里一阵翻腾,早饭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
他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方万明。
“方万明!你特么的!给老子滚出去!现在!马上!”
【叮!宿主惩治方万明,造成其社会性死亡,系统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个月!】
【当前剩余寿元:42年零3个月】
方万明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
一张脸皱得比哭还难看,夹着腿,迈着小碎步,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冲了出去。
他身后,一条黄褐色的液体从裤腿里滴答下来。
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一串惊心动魄的痕迹。
一场会,就这么被一个屁给搅了。
李怀德也没了兴致,捏着鼻子,冲那些挤在门口和窗边换气的人挥了挥手。
“散了!都滚!”
何雨柱肩膀轻微地抖动,这方万明,以前没少给原身穿小鞋,今天算是连本带利了。
他没回后厨,拐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厂里乱了,正好没人管他。
何雨柱把门从里面插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走廊里没人。
他得进空间看看。
那批稻谷和小麦,到底长成什么德行了。
何雨柱心念一动,人已经进了空间。
他吸了口气,全是泥土的清香。
可当他看扫过远方的粮田后,一双眸子睁的老大。
“我操……”
何雨柱指着面前那片金灿灿的粮田,嘴巴张开,半天合不拢。
“这他妈是麦子?长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