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何雨水就起来打扫,精神头十足,桌子擦得锃亮。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叼着烟瞅她忙活。
“行啊,有长进。”
他冲何雨水勾了勾手指头。
“记住昨天哥跟你说的,待会嘴甜点,脑子机灵点。”
“这事办漂亮了,哥给你弄张自行车票,让你骑车上学威风威风。”
“真的?”
何雨水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她原地蹦了一下,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哥,瞧好吧!保证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日头刚爬上墙头,院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刘守业领着媳妇和闺女刘玉华,踏进了四合院。
一路上,刘守业的嘴就没停过。
“玉华,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待会把你那臭脾气给老子收起来!”
“你要是敢给老子搅黄了,回家看我怎么削你!”
刘玉华梗着脖子,闷头走路,鼻孔里重重地喷出一股气。
一家三口刚进前院,就撞上提着鱼竿的阎埠贵。
阎埠贵那双小眼睛在在刘家三口身上溜了一圈。
“几位同志,找谁啊?”
刘守业赶紧递烟:
“您好,我们找易中海师傅,来跟何雨柱同志见个面。”
果然是来相亲的!
阎埠贵心里乐开了花,今天这鱼不钓了。
院里这出戏可比钓鱼有意思多了。
阎埠贵把烟夹在耳朵上,热情的一挥手。
“哎哟!大好事!来来来,我领你们去,就在中院,房子最大的那家!”
易中海一早就搬了个马扎坐自家门口,脖子伸得老长。
看见阎埠贵领着人进来,立马就笑着迎了上来。
“老阎,谢了啊!守业兄弟!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快,快屋里坐!”
一番客套,易中海把人领到何雨柱家门口,抬手敲门。
“柱子!开门,人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并排站在门口。
易中海赶紧介绍:
“柱子,雨水,这位就是刘玉华同志,这两位是玉华的父母。”
何雨柱笑着点头:
“刘叔,刘婶,玉华姐,快请进。”
何雨水也乖巧的喊人,还主动上去挽刘玉华的胳膊。
“刘叔好!刘婶好!玉华姐你好!快进来喝茶!”
易中海一看这架势,心里一松,成了。
他拉着刘守业两口子就往自家屋里拖。
“走走走,上我屋喝茶去!让年轻人们自己聊!”
屋里,何雨柱请刘玉华在桌边坐下,何雨水麻利地倒了杯热茶。
何雨柱打量着眼前的刘玉华。
确实壮实。
这体格,放后世去练个举重什么的,绝对是块好料。
不过五官确实不赖,脸盘子周正,大眼睛双眼皮。
要是能瘦下来,保不齐真是个美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厂里的事。
何雨水端着自己的茶杯凑过来,瞅准个空当插了句嘴。
“玉华姐,我之前听院里的秦姐说起过你,说得可玄乎了。可见了你本人,才发现你人多好啊。”
刘玉华本来还乐呵呵的,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哦?她怎么说我?”
何雨水装出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
“就……就说……”
“说!”
刘玉华嗓门一提,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都溅了出来。
“你照实说,姐不怪你!”
“她说你脾气特别暴,在厂里跟个炮仗似的,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还说……还说你一顿饭能吃三个壮小伙的量,谁娶了你都得被吃穷。”
“哪个王八犊子背后这么嚼老娘的舌根!”
刘玉华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何雨柱赶紧起身,双手往下压了压。
“玉华姐,消消气!为这点闲话生气不值当。”
“都是些女人家吃饱了撑的,东家长西家短。”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兄妹俩自己有眼睛看,甭管别人怎么说。”
刘玉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眼坐回去,端起茶杯咕咚一口喝干。
何雨柱巧妙地把话题扯开,聊起了厂里食堂的趣事。
刘玉华也是个直肠子,几句话一聊,火气也顺下去不少。
何雨柱发现这姑娘说话挺实在,有啥说啥,心里对她倒没什么恶感。
他何雨柱故意把嗓门放开,时不时发出一阵大笑,半个院子都听得真切。
这鱼饵,算是撒出去了。
……
贾家。
秦淮如坐在窗后纳鞋底,耳朵却支棱着。
刘玉华进院时,她偷偷看过。
就那身板,那长相,也配跟老娘比?
她心里笃定,傻柱肯定看不上。
可没多久,傻柱屋里就传来一阵阵开心的笑声。
秦淮如手里的针尖“噗嗤”一下扎进指头肚里,钻心的疼。
她心里猛地一沉,坐不住了。
贾张氏躺在炕上,不耐烦地骂道:
“你个骚狐狸,扭什么扭?不就个傻子相亲吗?看把你急的!”
“妈!”
秦淮如压着火,“你懂什么!”
“傻柱真要结了婚,娶了媳妇,以后谁还管咱们家?”
“棒梗的肉、学费,都从哪来?”
贾张氏一听这话,也不吭声了。
秦淮如站起身,端起洗衣盆,抓了两件脏衣服扔进去。
“我得去看看。”
何家的门虚掩着。
秦淮如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敲了两下门,不等回应就推门而入,自然得跟回自己家一样。
“柱子,秦姐正好要洗衣服,你那有要换的没?姐顺手一起给你洗了。”
屋里,正被何雨柱一个笑话逗得前仰后合的刘玉华,看见这么个水灵灵的女人突然闯进来,心里先是一紧。
再一听她自称“秦姐”。
那股子刚被压下去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上了脑门儿。
何雨柱挠了挠眉毛,有些尴尬的说:
“秦姐,我这有客人呢,不方便,衣服我自己洗就行。”
秦淮如一听何雨柱又叫她“秦姐”,心里得意。
她摆摆手,看都没看刘玉华一眼,径直就往里屋走。
“你一个大男人家,哪会收拾。我这不就是顺手的事嘛。”
说着,她竟真的走到何雨柱床边,弯腰翻找。
刘玉华的脸,一寸一寸地黑了下去。
当秦淮如从床脚,拎出一条男人的灰布裤衩时。
刘玉华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姓秦的!”
一声暴喝,吓了何雨水一跳。
“你他妈什么意思?”
“老娘在这相亲,你跑进来翻男人裤衩,你存心的是吧?!”
秦淮如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里的裤衩都掉在了地上。
但她还是强撑着,摆出委屈的样子。
“哎呀,这位姑娘,你误会了。我跟柱子是好多年的邻居了,关系好,我就是顺手帮个忙……”
“关系好就可以帮别的男人洗裤衩?”
刘玉华霍地站起身,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背后嚼舌根,当面翻裤衩,你这邻居当得可真宽!”
“真当老娘是吃素的?”
刘玉华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秦淮如的头发,另一只手抡圆了,照着那张俏脸左右开弓!
啪!
啪!
两巴掌,又脆又响,整个屋子都是回音。
秦淮如被打得尖叫起来,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嘴角瞬间被打破开始渗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更让她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刘玉华一只手死死揪着她的头发,让她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直接抄住她的腰,手臂肌肉隆起,青筋暴跳。
“啊!”
秦淮如感觉自己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天旋地转。
被硬生生举了起来!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同时咽了口唾沫。
只见刘玉华举着尖叫不止的秦淮如,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手臂猛地一甩。
“滚你妈的!”
秦淮如在半空划出一道难看的弧线,手脚乱舞。
最后重重砸在院子当中的泥地上。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四合院。
秦淮如在满是尘土的院子里滚了好几圈,摔得七荤八素,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易中海、刘守业两口子,还有院里各家各户的人,全被这动静惊动了。
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贾张氏跑得最快。
她看见自家儿媳妇那惨样,全身的肥肉猛地一颤,张嘴发出一声尖啸。
那身肥肉跑起来地都跟着颤,带着一股子横冲直撞的劲冲了过来。
她叉着腰,一根手指头都快戳到站在门口的刘玉华的鼻子了。
“你个杀千刀的外来货!你敢打我儿媳妇!”
“反了天了你!今天这事没完!必须赔钱!”
刘玉华抹了一把脸,两眼一瞪,非但没怕,反而往前顶了一步,胸膛挺得老高。
“怎么着,打完小的,老的也想上来试试?”
贾张氏被气得浑身乱颤,那根指着人的手指头,猛地就朝刘玉华的眼睛戳过去。
“我撕烂你的嘴!”
刘玉华眼睛都没眨一下。
手快如电,一把攥住了贾张氏戳过来的手腕。
那只手,就像被一把铁钳死死夹住。
贾张氏感觉自己的腕骨都快被捏碎了,疼得她脸上的肥肉一阵抽搐,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