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巴掌即将贴上脸颊的瞬间。
何雨柱的右手快如闪电,抄起了桌上那个厚实的陶瓷大碗!
没有丝毫犹豫!
他用上了刚被金刚狼体质强化过的全部力气,狠狠砸向自己的额头!
咔嚓!
一声沉闷又清脆的炸响,在小屋里回荡!
碗,在他额头上爆开。
锋利的碎片划破额角!
他整个人都懵了,扬起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指尖不受控制地抖动。
这……这傻子疯了?
自己砸自己?他想干什么!
鲜血,顺着何雨柱的额角,淌过他的眼角。
【系统!愈合速度,调至最慢!】
【叮!检测到易中海精神受到巨大冲击,掠夺气运成功!奖励宿主寿元:1个月!】
【当前剩余寿元:37年10个月】
何雨柱心里狂笑,脸上却瞬间切换成惊恐和痛苦。
鲜血顺着额角淌下来,热乎乎的。
他扯开嗓子,用尽毕生演技嚎了起来。
“救命啊……”
“一大爷打人了……”
“快来人啊……”
“一大爷要杀人啦……”
喊声凄厉,带着哭腔,穿透了青砖墙壁,炸响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他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地往外冲,一脚踹开房门。
“砰!”
整个人发疯似的,冲进了院子。
院子里正在闲聊的几个大妈,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卧槽!谁喊呢?”
“是傻柱的声音!从中院传来的!”
“走走走!快去看看!出大事了!”
何雨柱冲到院子中央,脚下一软,故意摔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他满头是血。
温热的血糊住眼睛,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胸前。
下一秒,他用尽全身力气,又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杀人啦!一大爷易中海打死人啦!”
这一嗓子,让整个四合院都炸了锅。
各家窗户后面,人影乱晃。
刚走进中院的许大茂,被这一嗓子吓得一个趔趄。
他看清是傻柱,本能地想张嘴骂几句。
可接着就看到了那满脸的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脚下不自觉地往边上挪了两步。
“就因为我不肯偷食堂的东西接济贾家,易中海就把我往死里打!”
“还有没有王法啦!还有没有天理啦!”
何雨柱一边嚎,一边抓起一把地上的土,混着鲜血往脸上抹。
很好,这下妆容更逼真了。
易中海追了出来,一张老脸气得发紫。
“何雨柱!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那碗是你自己砸的!”
何雨柱一听,嚎的更大声了,身子一缩,肩膀抖个不停。
“一大爷,我知道贾东旭是您徒弟,您拿他当亲儿子疼。”
“可您也不能逼我去挖公家的墙角啊!我不答应,您就下死手……哎哟……我这头……晕得厉害……”
这话一出,议论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柱子这是让老易开瓢了?”
“听那话音,是让傻柱去食堂偷东西,傻柱不干?”
“不能够吧?老易可是先进个人,七级钳工!”
“嘿,那可说不准,他对贾家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议论声嗡嗡的。
何雨柱眼角余光一扫,正好看见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手从后院走出来。
来了,免费的扩音喇叭。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刘海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裤腿,把血印子结结实实地糊了上去。
“二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刘海中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一听“做主”两个字,官瘾立刻就上来了。
他肚子一挺,腰杆绷直,清咳一声。
“柱子,你别怕,有二大爷在!”
他转头看向易中海,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老易,你这是一大爷,还是土皇帝啊?”
“为贾家那点破事,对小辈动手,你那先进标兵的奖状不嫌烫手?”
易中海的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这刘海中,逮着机会就想踩他一脚!
不等他反驳,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就钻了出来。
贾张氏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叉着腰冲到院子中央,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傻柱,你个天杀的绝户种!”
“让你帮衬一把,是要你的命了?
你个厨子,手指缝里漏点食儿都够我们家嚼谷了!
你这么狠的心,活该断子绝孙,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
这话骂得又毒又狠。
何雨柱心里已经对贾张氏判了死刑,脸上却更委屈了。
他松开刘海中,踉跄着站起来,对着周围的邻居拱手。
“各位大爷大妈,街坊邻里,你们给评评理!”
“我何雨柱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我得养我妹。贾家困难,我借钱借粮,可我不能去偷啊!”
“那是公家的财产!挖社会ZY墙角,是要蹲大牢的!”
他猛地拔高音量,一脸正气。
“今天我答应了,明天厂里少了半斤肉,是不是我的责任?”
“后天丢了一袋米,是不是也得算我头上?这黑锅,我背不起!”
“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我要让领导们给评评理,这世道,究竟是帮人是理,还是偷窃有理!”
说完,他转身就往院子门口冲。
那架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给我站住!”
易中海彻底慌了。
这事要是闹到派出所,他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拦住去路。
“柱子,你冷静点!有话咱们在院里说清楚,别去给组织添麻烦!”
何雨柱压根没看他,脚下不停,嘴里还喊着。
“让开!谁也别想拦着我报案!”
他肩膀一沉,用上了金刚狼血清改造过的身体力量,对着易中海就撞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
易中海感觉自己被一头疯牛撞在胸口,气都喘不上来,一屁股墩在地上。
“哎哟!”
老腰传来一阵剧痛。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冲出四合院。
……
一进派出所的门,他看准了那个穿着制服正在写材料的公安。
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跌倒在人家脚下。
“公安同志!救命啊!”
值班公安吓得笔都掉了,赶紧去扶他。
“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何雨柱死活不起来,眼泪混着血往下掉。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我们院一大爷,轧钢厂的七级钳工易中海,他逼我偷公家的东西!”
“我是轧钢厂的厨子,他让我偷东西去接济他徒弟家!我不干,我说那是挖社会ZY墙角!他就打我,说要打死我这个不识好歹的!”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头上的伤,声泪俱下。
“同志!我这不是为自己报案!我是在跟破坏国家财产的坏分子作斗争啊!”
这话一出口,性质立马就变了。
派出所的万开疆所长正好从里屋出来,听见这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邻里打架很常见,可牵扯到公家财产。
这就是思想问题,是作风问题!
“小李,你先带这位同志去旁边卫生所包扎一下伤口!”
万所长立刻下了命令。
他又回到屋里,拿起电话,拨通了街道办。
“喂,是王主任吗?我万开疆。你们南锣鼓巷95号院出了点事,对,牵扯到易中海,情况有点严重……”
半小时后。
何雨柱头上缠了一圈崭新的白纱布,纱布上还渗着点点血迹,看起来更惨了。
他坐着派出所的偏三轮,在几名公安同志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回了四合院。
车刚在院门口停下,街道办的王主任也骑着自行车赶到了。
这阵仗,院里的人全看傻了。
刘海中眼睛放光,第一个迎了上去。
“万所长,王主任!你们可来了!你们要为我们院的好青年何雨柱做主啊!”
王主任没理他,黑着脸扫视全场。
“易中海呢?让他出来!”
她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然后转向万所长。
“万所长,我看别耽误,现在就开全院大会!”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教唆别人当小偷,破坏我们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