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的星灯还在流转,细碎的光芒洒在苏清鸢的银色裙摆上,像缀了一片流动的星河。她刚和几位珠宝界前辈寒暄完毕,手里还握着前辈递来的香槟杯,准备转身上台致辞,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骚动。两道安保人员的身影被猛地推开,顾长风疯了似的冲了进来,头发凌乱,衬衫扣子崩开两颗,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沾满奶油的蛋糕模型,蛋糕上还故意点缀着几颗仿真榛子碎,远远看去,和当年明宇误食的那款蛋糕一模一样。
“苏清鸢!你这个伪君子!你还有脸办这场发布会!” 顾长风的嘶吼声穿透了会场的轻音乐,像一把钝刀划破了现场的雅致,“你忘了明宇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蛋糕!你现在戴着用他心血设计的项链,在这里接受鲜花和掌声,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轰然炸开。原本低声交谈的嘉宾们瞬间僵在原地,纷纷转头看向会场中央的苏清鸢,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探究。记者们更是嗅到了爆点,扛着相机、举着话筒,疯了似的挤开人群,快门声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将镜头牢牢对准了脸色未变的苏清鸢,连呼吸声都仿佛清晰可闻。
陈萌萌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签到本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地冲上去想拦住顾长风,却被他狠狠一把推开。小姑娘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展示架,上面摆放的星辰系列耳饰差点摔落,幸好她及时扶住。
苏清鸢见状,立刻放下香槟杯,快步上前扶住陈萌萌,指尖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怕。她抬手对着主持人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提起银色裙摆,一步步朝着顾长风走去。高跟鞋踩在深蓝色的地毯上,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硬生生将顾长风的嚣张气焰压下去几分。
“顾长风,你倒还有脸提明宇。” 苏清鸢站在他面前,身高的优势让她自带压迫感,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透过会场的音响传遍每个角落,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当年你做下那些龌龊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会有报应?”
顾长风被她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却依旧嘴硬:“我做什么了?我只是在替明宇不值!他那么信任你,把所有设计手稿都给你看,结果呢?你转头就嫁给了害死他的帮凶顾晏辰,还拿着他的设计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害死他的帮凶?” 苏清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满是寒意,“顾长风,你敢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当年发生的事?”
她说着,抬手对着后台的陈萌萌示意。陈萌萌立刻会意,快步跑到后台,没多久就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熟练地连接上会场的大屏幕。屏幕瞬间亮起,首先跳出的是当年婚礼现场的监控片段,画面经过修复,清晰得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
镜头里,顾长风趁着婚礼仪式结束后的混乱,偷偷溜到甜品台旁,和提前买通的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拿起一盘标注着 “不含榛子” 的白色蛋糕,转身换成了另一盘一模一样、但奶油上藏着细碎榛子碎的蛋糕。紧接着,穿着白色西装的明宇跑了过来,笑着拿起那盘被调换的蛋糕,顾长风还在一旁假意叮嘱:“慢点吃,别噎着,你姐还等着跟你合影呢。”
监控画面到此暂停,紧接着又跳出了顾长风和那位服务员的聊天记录以及转账凭证。“事成之后给你五万,把这盘带榛子的蛋糕换给明宇,别让别人发现”“钱收到了,放心吧顾先生” 的文字记录,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顾长风脸上。
现场一片哗然,嘉宾们纷纷倒抽冷气,看向顾长风的眼神瞬间从惊讶变成了鄙夷。“原来是他干的”“太恶毒了吧,明宇才十六岁啊”“怪不得苏总监这么针对他,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虽然不大,却足够让顾长风听得一清二楚。
顾长风的脸色从涨红变成惨白,又从惨白变成铁青,他伸手想去捂大屏幕,却被安保人员死死按住。“这是伪造的!苏清鸢,你伪造证据陷害我!” 他挣扎着嘶吼,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显然是慌了阵脚。
“伪造?” 苏清鸢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顾长风面前的地上,“这是当年蛋糕店的进货记录,还有你购买榛子的票据,上面有你的签名。另外,那位服务员已经在警方那里做了笔录,指认你是主谋。顾长风,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陡然加重:“明宇对榛子过敏,整个顾家,整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故意调换蛋糕,就是想置他于死地!你以为他死了,苏家的设计手稿就没人管了,你就能趁机偷走,卖给海外公司牟利,我说得对吗?”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眼底翻涌的恨意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顾长风彻底没了声音,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不是我,不是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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