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废弃农场的瓦房缝隙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道歪斜的光影。苏清鸢一夜未眠,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却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时不时扫过门口的栅栏。顾晏辰靠在墙角睡得很浅,眉头微蹙,显然还在受伤口疼痛的困扰。苏磊和苏卫国刚吃过干粮,正低声交谈着山神庙那边的情况,语气里满是担忧。
“清鸢,你还是眯一会儿吧,”苏卫国看女儿脸色憔悴,忍不住劝道,“这里有我和苏磊盯着,不会出岔子的。”苏清鸢摇了摇头,端起身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喉咙的干涩感稍稍缓解:“没事爸,我不困。李叔派去调查顾宏斌的人还没回来,我心里不踏实。”
话音刚落,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李叔焦急的声音:“苏小姐!不好了!”苏清鸢立刻站起身,握紧腰间的匕首,顾晏辰也瞬间惊醒,伸手摸向身边的短枪。两人快步走出瓦房,只见李叔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浑身是伤的手下,其中一人的胳膊还在淌血。
“李叔,怎么回事?”苏清鸢沉声问道。李叔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土:“我们派去调查顾宏斌的人……被发现了!对方是黑鸦组织的人,火力很猛,我们折损了三个兄弟,剩下的人拼死逃了回来。而且……而且他们顺着踪迹追过来了,估计再过十分钟就到农场门口!”
顾晏辰脸色一沉:“是顾宏斌泄的密!他肯定察觉到我们在调查他,提前给顾景然报了信。”苏清鸢点头,大脑飞速运转:“农场周围的栅栏根本挡不住人,硬拼肯定不行。李叔,你有没有这里的逃生路线?”
“有!农场后院有个废弃的地窖,连通着外面的芦苇荡,”李叔急声道,“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剩下的人手会在这里牵制他们,争取时间!”苏清鸢立刻回头对苏磊道:“你扶着我爸,跟紧李叔!顾晏辰,我们断后!”
“好!”两人同时应声。苏磊快步走到苏卫国身边,搀扶着他跟上李叔。苏清鸢和顾晏辰则留在原地,快速检查武器:顾晏辰的手枪里还有八发子弹,苏清鸢的匕首锋利依旧,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记住,尽量节省子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苏清鸢低声道,“我们的目标是拖延时间,不是硬拼。”顾晏辰点头:“明白。你注意安全,我的伤口不影响战斗。”话音刚落,农场门口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动作快点!把整个农场搜一遍,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正是黑鸦组织的头目之一,之前在废弃砖厂带队伏击的人。苏清鸢示意顾晏辰躲到瓦房墙角,自己则贴在门框侧面,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十几名穿着黑色劲装的黑鸦成员手持砍刀和钢管,正朝着农场内部冲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粗哑嗓音的男人,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霰弹枪,眼神凶狠。李叔安排的五名手下已经在农场中央摆开架势,每人手里都拿着猎枪,紧张地盯着逼近的敌人。
“开火!”随着李叔手下的一声大喝,五把猎枪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黑鸦成员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粗哑嗓音的男人怒吼一声:“找死!给我冲!”剩下的黑鸦成员立刻分散开来,有的躲到废弃的农具后面,有的直接朝着瓦房冲来,双方瞬间陷入激烈的交火。
“就是现在,走!”苏清鸢拉着顾晏辰,趁着混乱朝着后院跑去。两人刚跑出去没几步,就有两名黑鸦成员发现了他们,大喊着追了上来。顾晏辰回头,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其中一人的肩膀飞过,吓得他连忙躲到旁边的草垛后面。
“别恋战,快撤!”苏清鸢拉着顾晏辰加快脚步。后院的门虚掩着,两人推开门冲进去,只见李叔正带着苏卫国和苏磊打开地窖的盖子。“快进来!”李叔急声道。苏清鸢和顾晏辰刚跳进地窖,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顾晏辰转身对着门口开了一枪,然后快速盖上地窖盖子,并用旁边的石板压了上去。
地窖里一片漆黑,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李叔掏出打火机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苏卫国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吓到了,苏磊扶着他,轻声安慰着。苏清鸢蹲下身,检查地窖的通道:“这条通道能通到哪里?多久能走出去?”
“通道有点窄,大约有五百米长,出口在芦苇荡深处,”李叔道,“走得快的话,十分钟就能出去。外面我安排了人接应,只要到了芦苇荡,就安全多了。”苏清鸢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苏磊,你扶好我爸,顾晏辰,你跟在我后面,注意身后的动静。”
众人立刻动身,沿着狭窄的通道往前走。通道里的地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碎石和泥土,走起来很费劲。苏卫国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走得有些吃力,苏磊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顾晏辰胳膊上的伤口被通道壁蹭到,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却始终咬牙坚持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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