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回星火组织的秘密据点时,天已大亮。晨曦穿透山林,将别墅的轮廓染成暖金色,却驱不散苏清鸢眉宇间的寒意。她率先推开车门,无视身后顾晏辰伸来想扶她的手,径直朝着别墅走去,肩膀上未愈的伤口因动作牵扯,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林阿婆和苏磊、阿强早已在门口等候,见苏清鸢回来,苏磊率先迈步上前,脸色略显凝重:“清鸢姐,你回来了。看你肩膀的绷带渗血了,要不要重新处理一下?” 他的声音沉稳,没有半分稚气,自打知晓了爷爷苏明海和苏振邦事件的来龙去脉后,就彻底放下了仇恨。
“不用。” 苏清鸢淡淡应道,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确认他并无异样后,转头对林阿婆、阿强说,“阿婆,阿强,你们先去休息。苏磊,把你那个红木挂件给我,我需要仔细研究。”
苏磊点头,从脖颈间取下一根细链,挂件被贴身藏在衣物里,沾染着体温,入手温润。他递过去时,指尖刻意避开了苏清鸢的手,虽然他们名义上是远远房的姐弟关系,但也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爷爷说这挂件藏着关键线索,背面那个凹槽,我试过用不同东西嵌入,都没反应,或许和苏家的某件东西能对上。”
顾晏辰站在三步开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苏清鸢对苏磊的态度比对自己温和得多,眸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收回手,对身旁的李叔吩咐:“把加密硬盘交给小吴,让他立刻破译,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联系顾氏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我要公开顾建成的罪行。”
“是,顾总。” 李叔应声而去。
苏清鸢拿着红木挂件走进一楼的书房,反手关上了门。挂件背面的凹槽比她想象中更深,边缘刻着细微的纹路,与她记忆中苏家老宅书房里那只紫檀木盒的锁扣纹路隐约吻合。她指尖摩挲着凹槽,脑海里闪过鸦王手腕上的蛇形吊坠,忽然想起苏磊刚才的话,或许这挂件并非单独存在,而是需要与另一件物品配合才能发挥作用。
“咚咚咚 ——” 敲门声响起,苏清鸢警惕地问:“谁?”
“是我,小吴。” 门外传来小吴的声音,“硬盘破译出重要内容,苏小姐,顾总让我立刻向你汇报。”
苏清鸢收起挂件,打开门,顾晏辰也恰好走了过来,显然是一直在门外等候。她皱了皱眉,侧身让小吴进来,目光落在顾晏辰身上时,稍冷了下来:“顾总倒是清闲,不用处理顾氏集团的烂摊子?”
顾晏辰的脸色沉了下来:“处理烂摊子之前,得先找出内鬼。小吴,直接说重点。”
小吴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点开破译后的文件:“苏小姐,顾总,硬盘里除了顾建成和黑鸦的资金往来,还有一份加密通讯记录和一份名单。通讯记录显示,顾建成一直在向鸦王传递顾氏集团的内部信息,而且顾氏集团里还有一个鸦王的内应,代号‘影子’,专门负责配合顾建成的行动。”
“影子?” 苏清鸢眼神一凛,“名单呢?”
小吴点开名单,上面罗列着十几个名字,大多是顾氏集团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这份名单应该是鸦王安插在顾氏的棋子,除了‘影子’是核心,其他人都是外围。不过‘影子’的真实姓名被多重加密,我暂时破解不了,只能确定他的权限很高,能接触到顾氏的核心机密。”
苏清鸢的目光扫过名单,指尖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顿了片刻,那是顾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她似乎听过这人与顾晏辰走得极近。她抬眼看向顾晏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顾氏集团真是藏龙卧虎,叔伯通敌,核心层里还有鸦王的内应。顾总,你这位继承人当得可真‘称职’,还是说,‘影子’能在顾氏潜伏这么久,根本离不开你的默许?”
“你胡说!” 顾晏辰的语气变得激动,左臂的伤口因为情绪波动隐隐作痛,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顾氏集团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它!”
苏清鸢嗤笑一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顾晏辰的神经,“你嘴上这么说,但是很明显顾氏集团并没有你理想中经营的那么好!”
“我会处理的!” 顾晏辰急切地想解释。
小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能明显感受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他悄悄低下头,假装研究电脑屏幕,实则不敢参与这场纷争。
顾晏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急躁和委屈。他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用,苏清鸢对他的偏见根深蒂固,如同磐石般难以撼动。只有找到 “影子”,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能勉强洗刷自己的嫌疑。“我会找出‘影子’。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成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对付鸦王,为明宇报仇。”
“目标一致不代表可以信任你。” 苏清鸢语气冰冷,转身拿起桌上的红木挂件,“从现在起,调查‘影子’的事情,我要全程参与。顾氏集团的任何动作,包括资金流向、人员调动,都必须向我报备。我可不想再被你们顾家蒙在鼓里,看着你们一步步蚕食苏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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