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放狠话离开后,易中海也缓了过来了,他挣扎着爬起来,面目狰狞而可怖。他咬着牙阴狠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何雨柱身上,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无尽寒意的话语:
“柱子……你……你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的!”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但里面的威胁意味却丝毫不减。他苦心经营的秩序和权威,在今天被何雨柱用最粗暴的方式践踏得粉碎,这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另一边,贾张氏也被贾东旭勉强搀扶了起来。她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血丝,脑袋里依旧嗡嗡作响,但那双三角眼里的怨毒却如同实质。她指着何雨柱,声音嘶哑尖利,如同夜枭:
“傻柱!小畜生!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咱们走着瞧!!”
她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仇,算是结死了!
贾东旭捂着和易中海撞得生疼的额头,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和色厉内荏的凶狠,也跟着放话:“傻柱!你……你等着!你会后悔的!”
撂下这些毫无新意的狠话,这残兵败将般的三人,再也无力支撑,也不敢再多停留。易中海捂着肚子,一步一挪地蹭回了自家屋。贾张氏几乎是被贾东旭拖着,骂骂咧咧、踉踉跄跄地钻回了贾家,“砰”地一声死死关上了门,仿佛这样才能隔绝外面那个突然变得无比危险的“傻柱”。
当中院重新变得空旷,那些原本在自家门后、窗户缝里偷看的邻居们,也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悄无声息地缩回了脑袋,轻轻关紧了门窗。
没有议论,没有交谈。
“哥……”
回到家,重新关紧门,插好门闩,何雨水这才松了口气,但小脸上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担忧,她仰头看着何雨柱,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外面那些人的狠话,她还是听到了。
何雨柱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里一软,蹲下身,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脸上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雨水,别担心,没事的。还记得今天白天,那些拿着枪、最后又把我们送回来的叔叔们吗?”
何雨水用力点头:“记得!”
“哥告诉你,最迟到明天,他们就会派人来保护我们了。”何雨柱语气肯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外面那些人,看着凶,实际上就是纸老虎,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真的吗?!”何雨水的大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阴霾的天空透进了阳光。如果真有那些拿枪的叔叔保护,她就不怕了!
“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何雨柱笑着保证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一张顿时从背包里拿出一杯冰凉清爽、挂着水珠的杨枝甘露,递到何雨水面前:“喏,哥答应你的,特别好喝的东西。”
何雨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杯散发着甜香和凉气的饮料,入手一片冰凉舒爽,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哇!哥,这……这还是冰的?!好凉快啊!好甜,好香!”
现在可是盛夏,能喝到这么冰爽的饮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享受!
“这叫杨枝甘露。”何雨柱看着妹妹惊喜的小模样,意味深长地笑道,“就像雨水你现在感受到的惊喜一样。那些叔叔们,他们也想要这样的‘惊喜’。而哥,能给他们带来很多很多这样的‘惊喜’。所以,为了保护这些‘惊喜’,他们一定会誓死保护我们的安全。”
他用孩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释了双方互利共赢的关系。
何雨水似懂非懂,但她牢牢记住了一点——哥哥很厉害,能带来“惊喜”,所以会有很厉害的叔叔保护他们!她立刻举起小拳头,一脸认真和坚定:
“嗯!我明白了!哥,等我长大了,变得厉害了,我也要誓死保护哥哥!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看着她那副小大人般郑重其事的模样,何雨柱心里暖流涌动,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笑道:“好!那雨水可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才行!”
“嗯!”何雨水重重点头,充满了动力。
“好了,”何雨柱直起身,指了指桌上香气扑鼻的饭菜,“先不想那些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开动!”
“好!”
兄妹俩相视一笑,暂时将门外的风雨抛诸脑后,拿起了碗筷。晶莹剔透、软糯香甜的五常大米饭,配上滋味浓郁、牛肉软烂、茄子入味的牛肉茄子,再喝上一口冰爽甘甜的杨枝甘露……
那叫一个美滋滋!
而此时易中海家。
李翠莲看着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腹部依旧不时抽痛的易中海,忍不住再次劝道:“老易……我看,你们今天对柱子,是不是逼得太紧了些?那孩子刚没了爹,心里正难受,性子偏激点也情有可原。要不……就先缓一缓,给他点时间和空间?”
易中海猛地一挥手,牵动了腹部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眼神却更加凶狠固执,断然否决:“不用再说了!这小子已经无法无天了!连老太太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他现在不服管,将来还得了?!必须得让他知道厉害!他会后悔的!一定会!”
李翠莲看着丈夫那不容置疑的狰狞表情,知道再劝无用,只能化作一声无尽的、沉重的叹息,默默地转身去给他倒水。
贾家。
贾张氏瘫在炕上,捂着那肿得老高、依旧火辣辣疼的脸颊,哎呦哎呦地直叫唤,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东旭!你明天!不!今晚就去!去找你那些朋友!”她声音嘶哑地催促着贾东旭,“我要让傻柱那个小畜生,也尝尝被扇成猪头的滋味!不!要让他比我还惨十倍!!”
贾东旭自己也浑身疼,但看着他妈那副惨状和眼中的疯狂,只能硬着头皮应承:“妈,你放心,我……我明天一早就去!现在太晚了。”
贾张氏见状,气得又是一阵咒骂。
闫家。
闫埠贵心有余悸地关好门窗,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尚未散尽的戾气。他扶了扶眼镜,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对着围过来的家人,尤其是大儿子闫解成,严肃告诫:
“都看到了吧?傻柱……何雨柱他疯了!彻底疯了!连聋老太和易中海都敢往死里打!你们以后都给我离他远点!尤其是你,解成!千万别再去招惹他!听到没有?!”
闫解成早就被何雨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破了胆,脸色发白,连连点头:“知……知道了爸!我……我肯定躲着他走!”他现在只求何雨柱贵人多忘事,别记着他之前跳出来挑衅的那一茬。
刘家。
二大爷刘海忠坐在自家桌前,肥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咂摸着嘴:“好家伙……真没看出来……这傻柱平时闷不吭声的,下手这么黑?连聋老太太和易中海都照打不误?他……他哪来的胆子?”
他大儿子刘光齐在一旁赶紧提醒道:“爹!您可看清楚形势!傻柱现在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他连聋老太和一大爷都敢打,可不会在乎您这个二大爷!您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去触他霉头,逞那个威风!”
“他敢!”刘海忠习惯性地一拍桌子,想维持自己二大爷的威严,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眼神也有些闪烁
许家。
与别家的凝重不同,许家气氛倒是有些微妙。
许大茂一脸兴奋,压低声音对他爹许富贵说:“爸!你听到了吧?看到了吧?柱子哥他也‘天生坏种’了!哈哈,这下好了,院里不光我一个‘坏种’了!”
许富贵吸着烟,眯着眼睛,缓缓点头:“嗯,看到了。柱子这孩子……是彻底变了性了。你以后,可以多跟他走动走动,交好他。”
但他随即又严肃地告诫儿子:“不过,得等他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看着吧,聋老太、易中海,还有贾家那个泼妇,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接下来,院里还有得闹呢。”
“那……柱子哥会不会有事啊?”许大茂收起笑容,有些担心地问。他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也不想柱子哥真出大事。
许富贵瞥了儿子一眼,不想他掺和太深,含糊道:“不会。毕竟现在是新社会了,**律的。”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有点不信,但为了稳住儿子,只能先这么说。
“那就好。”许大茂毕竟年纪小,听他爹这么说,也就信了,放下心来,开始琢磨以后怎么跟“变坏”了的柱子哥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