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被反剪着双臂,何雨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兄妹俩在一众卫兵严肃的押送下,被带进了一栋气氛森严的建筑——公安部。
刚穿过一道走廊,迎面走来一位穿着中山装,气质明显是领导的中年人。他看到这奇怪的组合——一个半大少年被押着,还带着个哭唧唧的小女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停下脚步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带个小孩?”
何雨柱闻言,不等押解的卫兵回答,便抬起头,脸上居然还带着点无奈的淡定,开口解释道:“领导,这是我亲妹妹何雨水。我家里没别人了,爹妈都不在。你们把我抓了,她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没人管,可不就得跟着我一起来了嘛。”
“闭嘴!没问你话,不许开口!”旁边的卫兵立刻厉声呵斥,手上加了点力道。
何雨柱疼得咧了咧嘴,却只是耸了耸肩,笑了笑,果然不再说话了,但那副混不吝又带着点成竹在胸的模样,反倒让那位中年领导更加疑惑。
被抓到公安部了,还这么轻松?甚至还惦记着妹妹没人管?这少年,不简单。
“到底什么情况?”领导的目光转向带队卫兵,语气严肃了几分。
带队卫兵立刻立正,清晰地将情况汇报了一遍:“报告队长!情况是这样的。就在刚才,在故宫附近的广场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凭空出现了一座体积巨大,目测有二十多平米,高度超过三米的‘文件山’!我们立刻上前控制现场,就看到那‘文件山’瞬间消失了,而他就出现在文件山原来的位置,还保持着挥手的动作。我们高度怀疑这异常现象与他有关,因此将他带回审查!”
“你确定……是山一样的文件山?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中年领导饶是见多识广,听到这描述,脸上也难掩惊诧,再次确认道。
“确定!我们都亲眼所见!”
“没错,首长,我们都看到了!轰的一声,地都震了!”
几名参与行动的卫兵纷纷出声作证,语气肯定,眼神中还残留着当时的震撼。
听到这么多人都证实了这超乎寻常的一幕,中年领导的脸色彻底凝重起来,看向何雨柱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浓浓的好奇。
“行,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对带队卫兵吩咐道,“带他跟我来,这个案子,我亲自过问。”
“是!”
中年领导不再多说,转身头前带路。卫兵们则更加警惕地押着何雨柱,何雨水依旧死死抓着哥哥的衣角,一行人朝着走廊深处那间审讯室走去。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间挂着牌子的审讯室门口。那位中年领导掏出钥匙,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进去!”押解何雨柱的卫士用力推了他一把,呵斥道。
何雨柱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冷冷地瞥了那卫士一眼,迈步走了进去。何雨水下意识地也要跟着哥哥往里走,却被门口的卫士伸手拦了下来。
“你不能进去。”卫士语气生硬。
“哥!我要我哥!你们让我进去!我要我哥哥!”何雨水一看要和哥哥分开,顿时慌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小小的身体试图从卫士的手臂下钻过去。
何雨柱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名拦着雨水的卫士,最后定格在那位中年领导身上,声音冷得像冰:
“喂,这位领导。我犯没犯法,现在还没定论。但我妹妹,一个八岁的小丫头,她肯定没犯法吧?我现在正式投诉,你们的人暴力执法,刚才在外面把我按倒在地,现在又无故阻拦、恐吓我未成年的妹妹!你这个当领导的,管不管?接不接受投诉?”
那领导眉头微皱,还没说话,旁边的卫士抢先开口,语气严厉:“他们不过是按照规定行事罢了!确保安全!”
“规定?什么狗屁规定!”何雨柱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声音提高,“你们确定我犯法了吗?证据呢?我犯了哪一条王法?说出来听听!”
“你能凭空变出那么大的文件山,谁知道你能不能变出炸弹来?!你不把这事说清楚,你就是极度危险分子!”那卫士也是寸步不让,厉声反驳。
何雨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目光锐利地盯住那名卫士,一字一句地道:
“哦?按照你这个逻辑——这位领导,我现在举报他!”他伸手指着那名卫士,“他手里拿着枪!我怀疑他准备暗杀黑桃A!请立即将他控制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卫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咬一口气得脸色涨红,握着枪的手都紧了紧,怒声喝道。
“哼!”何雨柱冷哼一声,环视在场几人,“怎么?许你莫须有地怀疑我,就不许我莫须有地怀疑你?你们这标准,是专门为我一个人定的?这么双标?”
“行了!都少说两句!”那上级领导终于开口,打断了这充满火药味的对峙,他脸色严肃地看着何雨柱,“我们只是在预防最坏的情况发生。毕竟,罪犯不会在自己脸上写字。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上一秒还对亲人关怀备至,下一秒就能拿亲人当人质挡枪子,这种事,我们见得不少。”
“笑话!”何雨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审讯室的安排?我进去,手脚肯定要被铐在椅子上吧?一个被铐住手脚的人,拿什么挟持人质?当我是能飞天遁地的陆地神仙吗?”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讥诮:“还是说,你们会出于‘信任’,给我自由活动的权利?要真有这份信任,我妹妹在不在场,又有什么区别?你们到底在防什么?防我一个被铐住的人,还是防我妹妹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一连串逻辑清晰、直指核心的反问,如同连珠炮,砸得那领导沉默了下去。他目光深邃地看了何雨柱半晌,又看了看哭得可怜兮兮的何雨水,最终,似乎权衡了什么,摆了摆手:
“放那小女孩一起进来。”
“首长,这……”那卫士还想劝阻。
“执行命令。”领导的语气不容置疑。
卫士无奈,只得侧身让开。何雨水如同受惊的小鹿,立刻冲了进去,死死抱住何雨柱的腿,把小脸埋在他身上,肩膀还在微微抽动。
何雨柱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安抚着她,然后昂首挺胸,牵着妹妹,主动走向了审讯室中央那把孤零零的、带着镣铐的铁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