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差点忘了!”
就在何雨柱、恭喜发财旅长等人汇报完毕,准备告辞离开海子里那处静谧院落时,何雨柱猛地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一筒、二筒、三筒三位。没有多余的言语,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下,对着屋内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凌空虚按。
霎时间,仿佛变魔术一般,桌面上凭空出现了两摞厚厚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每一摞都高得惊人,目测各有数万张之多。
纸张是普通的A4打印纸规格,洁白挺括。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其中一摞纸张的页眉处印着隐约的复杂纹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肃穆感;另一摞则似乎带着某种淡金色的微光,文字若隐若现。
何雨柱指着那两摞“凭空出现”的纸张,语气郑重地说道:
“这是十万份‘思想钢印契约’,以及十万份‘莫伸手廉政契约’。”
他迎着三位骤然变得深邃凝重的目光,继续解释道:
“我的建议是,将它们作为此次‘副本’行动以及未来‘中央直办、圆桌直管厂’核心机密的最高等级保密条例附件。所有参与行动的核心人员、知密人员,以及我即将招募、并会委以重任的那批骨干,在签署常规保密协议的同时,也必须签署这两份契约。”
何雨柱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次的事情,牵涉太大,风险太高。光靠觉悟和纪律,或许还不够。我觉得,有必要加上这道‘保险’。至于回报……”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种近乎庄严的承诺:
“凡签署此契约者,只要他们恪守承诺,不行背叛,不越雷池,那么,他们以及他们思想与品格的合格继承者,将是我们这个新生国家、这支永不褪色队伍‘永不腐朽的继承人’。他们将获得远超常人的信任、机会,以及……在新时代长久屹立的保障。”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一筒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桌上那两摞象征着超自然力量与绝对约束的契约,又看了看何雨柱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庞。二筒和三筒的目光也落在一筒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保密措施,更涉及到了对人的深层约束、忠诚的保障,乃至某种未来“特权”或“传承”的许诺。其中的伦理、法理和长远影响,需要最高层审慎权衡。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终于,一筒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何雨柱,又看了看身旁的两位战友,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
“我同意。”
二筒和三筒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又毅然决然的神色,相继点头:
“我们也同意。”
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了真正安心和释然的笑容。有了这道最后的“保险”,他心中对于大规模行动可能带来的泄密风险,总算踏实了许多。
“行,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各位了。我们先告辞。” 何雨柱不再多言,微微欠身,随后便与恭喜发财旅长、李云龙一起,转身离开了房间。
何雨水早已被秘书带到旁边休息室等待,此时也乖巧地跟了上来。
一行人快步走出院落,重新坐上那辆吉普车。
车门刚关上,恭喜发财旅长便对驾驶座上的魏和尚直接下令,语气干脆利落:
“去军工部。”
“是!” 魏和尚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发动引擎。黑色的吉普车平稳驶出海子里戒备森严的区域,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掌管国家国防工业命脉的核心部门——军工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另一边,娄半城在《最高日报》社大多数编辑记者自发而热烈的掌声中离开了。那掌声如同浪潮,将他“高风亮节”的形象瞬间推上了一个令人瞩目的高度。
然而,在这看似一致的掌声背后,并非所有人都心怀敬意。在那些或激动、或敬佩、或茫然的面孔中,混杂着几双冰冷而充满恶意的眼睛。他们没有鼓掌,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娄半城挺直的背影上,直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隐晦而焦灼的眼神,随即如同阴影般悄然散开,各自找了个不起眼的借口——上厕所、接电话、取材料——迅速离开了办公区。
他们背后代表的,并非报社本身,而是盘踞在四九城阴影里、与旧时代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甚至暗中为某些外部势力服务的“隐藏买办”网络。娄半城的举动,在他们看来,不啻于一场灾难性的背叛和挑衅!
消息通过隐秘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他们背后的主子耳中。
“什么?!娄半城那个蠢货、叛徒!他要把全部身家捐给那个不知所谓的‘中央直办、圆桌直管厂’?还他妈的让最高日报登报监督?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灌了**汤?!”
很快,在城中某处外表普通、内部却颇为考究的私宅密室里,几位衣着光鲜、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阴沉的中年男人聚集到了一起。他们或坐或站,房间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一个穿着绸衫、手指戴着硕大翡翠戒指的胖子猛地拍了一下红木茶几,震得茶杯乱响,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该死的娄半城!他这是想把我们都拖下水!听听他在报社说的那些屁话!‘做榜样’?他倒好,用全部家产换了个‘爱国资本家’的好名声,拍拍屁股上岸了!我们呢?我们他妈得什么好处?!他这是把我们都架在火上烤!”
旁边一个梳着油头、眼神阴鸷的瘦高个立刻附和,声音尖利:“没错!他这一捐,我们怎么办?跟着捐?咱们这点家底,捐出去可就真的一穷二白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难道全喂了那些泥腿子?不捐?娄半城‘深明大义’,‘觉悟高’,我们呢?在他衬托下,我们就是‘落后分子’、‘顽固派’!那些正愁没理由收拾我们的泥腿子,还不趁机把我们往死里整?!”
“绝不能让他的声明登报!” 一个一直沉默、面色灰败的老者沙哑着开口,他是这群人中资历最老的,说话也最有分量,“一旦登报,就成了板上钉钉的‘正面典型’。到时候舆论一起,我们就被动了。必须在他把事做死之前,拦住他!”
“对!必须阻止他!”
“去轧钢厂找他!当面问清楚!”
“无论如何,要让他收回成命!至少不能这么高调!”
“实在不行……也得让他把捐献对象改了!捐给政府,捐给慈善总会都行,就是不能捐给那个什么‘圆桌厂’!那地方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沾上就没好事!”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这群利益攸关、同病相怜的隐藏买办们迅速达成了统一意见——立刻、马上去红星轧钢厂,找到娄半城,无论威逼还是利诱,或者动之以“旧情”,必须让他改变主意!
他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也顾不上平日里的排场和遮掩,各自招呼司机或匆匆叫来黄包车、三轮车,怀着焦躁、愤怒和一丝不安,朝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