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何雨柱开始准备早饭。
他拿出晶莹剔透的五常大米,淘洗干净下锅煮饭,米粒在水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同时,他在饭锅上架起一个竹制蒸笼,从“仓库”里取出几份封装好的预制菜——红烧肉、烤鸭、酱牛肉、清炒时蔬——连碟子一起放了进去,盖上盖子加热。
米饭的清香混合着肉类和酱汁的浓郁香气,在小小的厨房里迅速弥漫开来,又透过门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飘散到院子里。
“嚯!红烧肉!烤鸭!酱牛肉……大外甥,你这早饭也太丰盛了吧?赶上过年了!” 李云龙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亮了,搓着手,一脸迫不及待。
魏和尚虽然没说话,但那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和发亮的眼神,也暴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恭喜发财旅长也闻到了这诱人的香气,但他考虑的更多些,带着几分无奈提醒道:“小何,这一大早的,弄这么大动静……香气飘得满院都是,合适吗?”
何雨柱一边看着火候,一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里人听清:“没事儿。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昨晚娄厂长请我们兄妹吃饭,剩下的‘折箩’。大户人家嘛,剩菜都丰盛。”
恭喜发财旅长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人家娄半城投奔你的第一天,你就让人家背这么大一口‘奢侈浪费’的锅?你也真够可以的。”
何雨柱笑意更深,带着点狡黠:“旅长,这说明我打算重用他啊!不给他找点‘麻烦’,怎么显得出他的价值?”
恭喜发财旅长被他这歪理逗得哭笑不得:“人家把半辈子的身家财富全都捐给你那个‘厂’了,你重用他,那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吗?”
两人说话间,米饭的蒸汽顶起了锅盖,混合着米香、肉香、酱香的霸道气息,再也关不住了,汹涌地扩散到整个中院,甚至隐隐飘向前后院。
“谁家?!大清早的谁家做饭这么香?!”
中院西厢房,正呼呼大睡的贾张氏,猛然被这阵诱人至极的香气刺激得一个清醒了过来,豁然坐直了身体,连断腿都似乎不觉得痛了。随即,她如同条件反射般,挪动着身子蹭到门口,鼻子像猎犬一样使劲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很快,她就锁定了香气的来源——中院正房,何雨柱家!
她脸上的贪婪和恼怒瞬间凝固,然后飞快地转化为一种混合着嫉妒、怨恨和一丝畏惧的复杂表情。气势也弱了下去,不敢再像骂别人那样大声嚷嚷,只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咒骂:
“又是傻柱家……该死的绝户头!家里有好吃的就关起门来独吞!一点也不知道接济接济邻居,尤其是我们这伤号!活该你爹跑了,活该你绝户!”
骂了几句,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恶意的快慰,声音更低了,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带着一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好过”的扭曲心态:
“吃吧!吃吧!使劲吃!香死你们!哼,吃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城市户口?国家发三个月的免费口粮和新衣服,没你们的份儿!活该!”
她似乎从这种“精神胜利法”中得到了安慰,愤愤地挪回床边,继续啃她的冷窝头,只是那窝头此刻吃起来,越发显得难以下咽了。
东跨院里,娄半城一家也正在吃早饭。他们吃的是谭雅丽一早去外面早点铺子买回来的肉包子和小米粥,虽然比院里大多数人家强,但也只能算是普通。
当那混合着顶级米香和极品菜肴香气的味道飘进来时,娄半城夹包子的手顿住了。他可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出身,一生尝遍山珍海味,自认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吃过。可此刻闻到的这股米香,醇厚绵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清甜底蕴,比他记忆里任何所谓“贡米”、“御米”都要霸道诱人!还有那菜香,层次丰富,火候和调味仿佛都达到了极致,绝非普通馆子甚至一般大厨能做出来的!
他震惊了!这米,这菜……何厂长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是何厂长亲自动手做的?他还会这一手绝顶的厨艺?
就在他震惊不已,甚至对自己手里的肉包子都感到索然无味的时候,何雨柱昨天才告诫他的“要低调”、“融入群众”的话语,猛然在耳边响起。
他正有些尴尬和自省,觉得自己刚来就“被”如此高调,是不是不太好。
这时,中院隐约传来何雨水清脆的声音:“哥,好香啊!”
紧接着,是何雨柱稍微提高了一点、似乎有意让附近人听到的回应:“那是!这可是昨晚娄厂长请咱们吃的‘剩菜’!”
娄半城:“!!!”
他刚送到嘴边的包子差点掉下来,眼睛瞪得溜圆。
好好好!何厂长,你这么玩是吧?昨天刚告诫我要低调,今天一大早就一口黑锅朝我甩来是吧?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顺理成章?
嘿,这黑锅,我还真接得爽,这说明何厂长是真把我当自己人了啊。
好啊,好啊,不过嘛,我以后也要学会甩锅才行。
何雨柱用实践给娄半城做了榜样,他总算是基本知道,在这大杂院吃好东西的基础法则了。
一旁的娄晓娥也听到了,小姑娘心思单纯,瞪大眼睛,一脸困惑地小声问:“爸爸,我们昨晚……好像没有给雨水妹妹和她哥哥剩菜呀?”
娄半城看着女儿天真疑惑的脸,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心态,压低声音,用一种“教你人生道理”的语气,严肃而认真地教育道:
“晓娥,这……就是‘低调’的一种高级方式,叫‘转移视线’或者‘合理借口’。你要好好学学,以后用得着。”
娄晓娥听得更懵了,小脸上写满了问号:“低调?”
娄半城看着女儿茫然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事一时半会跟她解释不清,只能含糊道:“以后……等你再长大点,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明白了。现在先吃饭,记住,以后别人问你吃什么,你就说吃窝窝头知道吗?”
娄晓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但她相信爸爸的话。她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包子,只是耳朵还不自觉地竖着,捕捉着中院传来的、那让她也觉得分外诱人的香气。
娄半城见状,咬了咬牙,他知道,或许他必须吃一段时间的窝窝头,让娄晓娥和谭雅丽习惯起来了。
而贾张氏就咬牙切齿了,低声咒骂道:“这个娄厂长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剩菜居然不给我们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