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刚下车,我一脚油门冲进雪暮中。
老周将四人安置在王叔家隔壁的房子中。
雪橇车在雪地中留下一道道痕迹,那辆越野车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此时的我想直接对着它撞过去,解决了这个麻烦。半小时后,看着马上见底的油表,只能用树枝做了小机关,先跑回基地,再另作打算。
“王婶,辛苦烙几个玉米饼,尽量软和点,多放些水,刚刚带回来几个人,他们看着饿了好几天了。”我推开伙房的木门,一股带着烟火气的暖流瞬间涌了出来,驱散了不少寒意。
灶房里的铁锅还温着,王婶正弯腰擦着灶台,听到声音直起身,围裙上还沾着些许面粉。她只沉稳地点了点头:“正好灶火没灭,我添把柴就能烙,你先去安置他们吧,饼烙好了我喊你。”
我应了声好,转身回头带着四人往王叔家隔壁的空房子走。
这房子只是做了简单的门窗修复,现在零下40的气温住下,绝对没问题!
我推开门,“哥几个一会儿吃点东西,那里屋的炕能用,你们烧了炕先对付一晚上。屋里有些干柴,不够就去山脚拣点干树杈。”
四人局促地站在门口,不敢随便挪动脚步,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冻得发紫的手指关节都泛着白,听到我的话后连连点头,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大概十**岁,嘴唇干裂得渗着血丝,小声挤出一句“谢谢大哥”,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到。
“哦,对了,晚上不要乱跑,这附近有坏人,他们到处乱杀人,你们锁好门。‘
我简单安顿好他们,刚转身往门外走,就听见王婶在不远处喊我,抬头一看,她正端着一个粗瓷碗走过来,碗里摞着五个金黄的玉米饼,还冒着热气,。
我一路小跑,接过王婶手中的碗。“给我吧,婶子,我去安排,辛苦啦!”
“快吃点东西。”转身关门,将玉米饼递给几人。
他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米饼,顾不上烫,张嘴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烫得直吸凉气、哈气,却依旧舍不得松口,生怕慢一点就没了。
年纪最小的孩子,“嗝”打了一个嗝,“慢点吃,一个人三个,别着急。”
快步走到隔壁的王叔家,敲了敲他家的木门。老周披着棉袄打开门,我跟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叮嘱他多留意隔壁的动静,要是有异常就立刻喊人,老周皱着眉点了点头,说会多盯着,我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山坳里那辆突然出现的越野车的影子就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能在零下几十度的极寒天气里顺利启动,说明对方不仅有充足的燃油储备,大概率还备着防冻剂和备用电瓶,这样的实力绝不是普通的零散幸存者能拥有的。
我越想越心惊,万一他们已经摸清楚了基地的位置,趁着夜色连夜偷袭,基地里还有不少受伤的人,根本经不起再一次的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转身去找李强和林小辉。
很快,我就在基地的物资仓库旁找到了他俩,李强正拿着一块破布擦拭他那把改装步枪,林小辉则在整理白天用过的弩箭。
我把自己的顾虑跟他俩一五一十地说明,两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有人整夜盯着。”
李强放下手里的破布,握紧了手里的步枪,眼神坚定地说道,“咱们三个轮班值守吧,每人值3个小时,刚好能凑够一夜,这样既能保持警惕,也能各自歇口气,不至于熬垮了。”
林小辉也立刻点头附和:“我没问题,今晚我先值前半夜,你们俩先去歇着养养精神,到点我再叫你们换岗。”
我们三人快速敲定了轮班顺序:林小辉从夜里八点值到十一点,接着由李强接替,值到凌晨两点,最后由我值守到天亮。
基地的了望塔是最佳的警戒点,站在上面能清晰地覆盖四周的雪地,没有视线盲区。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又在基地东、西两个必经的路口,各设置了一个简易的触发式信号器。用结实的麻绳拴着几个自制火折子,下面接着燃烧瓶,只要有人不小心踩中,火折子会点燃燃烧瓶,能第一时间提醒我们有异常。
转眼就到了夜里八点,林小辉裹上基地最厚的一件棉袄,手里紧握着弩箭,背上还挎着一壶热水,快步登上了了望哨。
他在塔上站定后,立刻拿起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基地外围的雪地。
我和李强则回到各自的房间里歇着,却都没敢深睡,各自靠在房间角落,耳朵死死竖着,仔细听着外面的任何一点动静。
十一点整,林小辉准时从了望塔上下来换岗。
“外面没什么异常,就是风越来越大了,我刚才下去检查过两个信号器,都没松动,绳子也还好好埋在雪地里。”林小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显然是太累了。
李强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壶热乎的玉米糊糊,自己则拿起步枪,快步登上了了望哨。
我趁着这个间隙,起身在基地里巡逻了一圈,逐一检查了各个防线的加固情况,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回到房间里眯了会儿眼睛。
凌晨两点,李强准时下来换岗。
“雪地里没发现任何新鲜的脚印,也没看到远处有车灯的光亮,暂时没什么问题。”
“不过得格外留意下风口的方向,那边地势低,积雪更深,视线也差,最容易藏人,一定要多盯着点。”我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热水袋,里面的热水还带着温度,捂在手里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
我裹紧棉袄,戴上护目镜,拿起弩箭,快步登上了了望哨。
后半夜的风变得更加猛烈,我端着望远镜,死死盯着远处的路口,尤其是李强叮嘱的下风口方向,不敢有丝毫松懈。
望远镜里,雪地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
天快亮的时候,肆虐的风雪渐渐小了些,太阳渐渐升空,一点点驱散着夜色的阴霾。
我再次拿起红外望远镜扫视四周,雪地里依旧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等到早上六点,天色已经大亮,我从了望塔上下来,第一时间叫醒了林小辉和李强。三人在基地中央的火堆旁汇合,简单交流了各自值守时的情况,确认这一夜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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