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而逝,可是屋外的温度,总在零下三十度上下浮动。
冯老五一伙人,看着在山上挖掘动物巢穴,也算是饿不着众人。期间我们交换食物,交换我们自制的工具。也算平稳的度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基地的发电机又开始“突突”喘粗气时,我知道必须再跑一趟城郊的加油站了。
上次搜集的汽油用了一个月零三天,要是没了燃料,寒冬里出去搜索物资就困难了。
老关带上老周和李强,三人扛着三个空油桶,驾驶雪橇车前往加油站!
这是末世后的第120天,街道的冰几乎没有融化,连熟悉的路标都被冻得只剩下一点点。
加油站也成了废墟,加油机被砸得变形,玻璃碎片冻在雪地里,像撒了一地的碎刀子。“分头找找哪台抽油机还能用。”
关鹏挥挥手,老周去检查储油罐,李强守在入口放哨,他则绕着加油站外围排查安全。
经过半小时的测试摸索,三人发现一台能用的机器,插上移动电源后,屏幕逐渐变亮,随着电量的供应,机器也开始了正常工作,三人这次可谓是满载而归!
返回途中。
循着痕迹找到老秦一家居住的山洞!老秦正蹲在火堆旁,用根磨尖的树枝挑着块树皮往嘴里送,他媳妇抱着三岁的小闺女,用个豁口的搪瓷碗喂孩子喝汤,碗里飘着几块零碎的兔肉,汤面上浮着层薄油,显然是舍不得喝的。
“老秦?”关鹏轻喊了一声。
老秦猛地抬头,嘴里的树皮差点咽呛,看到是关鹏,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惊,再是羞愧,连忙把手里的树皮藏到身后:“关……关?你们咋到这儿来了?”他媳妇也赶紧把碗往孩子怀里拢了拢,局促地拢了拢沾满油污的棉袄。
这是老秦一家,一个月前他们一家还有肉吃!
“你们怎么造成这样了?之前不是有肉吃吗?”
“那天我出去找食物,来了一伙人把你家嫂子给欺负了,最后还打了她,把食物也都带走了!现在你嫂子有点那个.……”老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当初你们之间来基地就好了。”关鹏没走进洞穴,火堆很旺,却暖不透洞穴里的寒气。在门口叹了口气,“这帮王八羔子,这时候还想着欺负别人!”
他瞥见角落堆着一堆干枯的树皮和草根,还有张磨破的捕兽夹,想来那几块兔肉是老秦守了半宿才逮到的。小闺女看到陌生人,往妈妈怀里缩了缩,手里还攥着块没啃完的树皮,小脸冻得通红,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这地方太危险,走!跟我回基地!”老周也找了过来,看到这场景,把手里的压缩饼干递过去。
老秦没接,头垂得更低:“当初是我自己不去的,现在再去……不是给基地添负担嘛。”他声音发闷,“我们攒了点树皮,能撑阵子。”
关鹏没说话,看着那碗飘着几块兔肉的汤,这点肉,够孩子吃两顿都悬,更别说三个大人。
灌完汽油往回走时,雪下得更大了。
关鹏走在最前头,脑子里全是洞穴里的画面:老秦藏树皮的动作,他媳妇喂孩子时的眼神,还有小闺女攥着树皮的小手。“基地里还有余粮,老张种的白菜刚收了一茬,挤挤总能住下。”老周突然开口,说出了关鹏的心思。李强也点头:“秦叔以前是中医,基地刚好缺医生,嫂子还会缝补,都用得上。”
关鹏脚下一顿:“往回走,去接他们。”老秦看到他们又回来,愣了半天,当关鹏说“二狗和我们说了,基地正好确实医生,让我们无论如何要把您请回去”时,这个接近五十岁的汉子突然红了眼,蹲在雪地里抹了把脸,嘴里反复说着“谢谢”。
收拾东西时,关鹏才发现老秦藏了不少“宝贝”。
一把磨得锃亮的刨子,几卷没用完的铁丝,还有他媳妇缝补好的几件旧棉衣,都用塑料布包得严严实实。“这些都是能用的。”老秦不好意思地笑,“想着万一能回去,能给基地帮点忙。”
小闺女抱着妈妈的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那里有热乎饭吗?”关鹏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有,还有刚孵出来的小鸡,以后能给你下蛋吃。”
返程的路热闹了不少,老周和李强挤油桶中间,老秦一家挤在后座,老秦母亲坐在副驾驶;他媳妇抱着孩子,小声问着基地的情况。
太阳逐渐下山,风好像小了些,远处基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几盏亮着的灯,在雪夜里像颗颗温暖的星。
众人走进基地的会议室,小闺女突然指着远处喊:“小鸡!”关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两只小鸡正在保温箱里打闹,绒毛格外显眼。
老秦停下脚步,看着基地的装饰,用力吸了吸鼻子,像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关鹏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到家了,先去吃口热乎饭。”
走出会议室,关鹏带着老秦一家来到厨房,王叔和王婶早等在门口,手里捧着热乎的玉米糊糊。
看到老秦一家,林婉姐连忙迎上来,把孩子抱过去:“快进去吃点东西,我给孩子煮了点米汤。”
老秦看着递到手里的糊糊,眼泪掉了下来,混着汗液砸在地上,却烫得人心头发热。
关鹏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趟汽油没白跑。比起物资,能把失散的人带回家,才是末世里最珍贵的收获。
“老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次把你带回来,也主要是二狗的主意。有啥事你就直接和大家说,咱们一起把基地弄好!”
“嗯嗯!我明白!谢谢大家收留我!”
“明天我就去山上采点野菜,给大家添点菜!”
“你是哪里的?”冯老五的人问老秦。老秦一时语塞,转身就跑。幸好老关这次一起和他一起出来,在附近砍柴,听到了老秦的喊声!
老关亮出自己的身份牌,对方一行人打了招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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