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还疼不疼了?”冯老五看着屁股受伤的小弟。
“疼!我怀疑扎我腚沟子上了!”那小弟一脸痛苦的说。
洁癖的冯老五的皮夹克上还沾着逃跑时的尘土,靴底的雪水早已冻硬。
他带着手下从李家村仓皇撤离时,小弟一死一伤,板车丢了两辆,连抢来的半块腊肉都落在了体育馆。看着地图上标记的废弃村庄,也是他们眼下唯一的去处。
“都给老子快点!天黑前必须找到落脚的地方!”他甩着手里的铁棍,朝落在最后的瘦猴吼了一声,那小子腿被断树枝刮破,一瘸一拐的,听见呵斥赶紧加快了脚步。
废弃村庄比想象中更荒凉。
断壁残垣在风雪中矗立,荒草没膝,齐腰深的积雪填满了屋舍的废墟。
冯老五带着人转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村庄中心找到一间相对完整的青砖瓦房。屋顶有几处漏光,但木梁没塌;门板虽然破了个洞,却还能用门板代替;
最关键的是,墙角堆着几捆没腐烂的苞米杆子,足够暂时御寒。
“就这儿了。”冯老五走进房间,灰尘混着雪粒扑面而来,他挥了挥手,率先走了进去,“今晚轮流守夜,谁敢偷懒,直接扔出去自生自灭。”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冯老五就把所有人踹醒了。
他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从废墟里捡来的锈镐,指了指房屋四周:“从今天起,这儿就是咱们的底盘。先搭两圈防护墙,外圈挡野兽,内圈防人。”
他用树枝在地上划出两道弧线,“外圈用捡来的砖石、断木,圈出二十米见方;内圈贴着房子,用夯土和冻土块垒,必须够结实。”
小弟们刚啃了半块冻硬的饼干,就被冯老五催着干活,瘦猴负责捡砖石,外号“黑塔”的壮汉扛着断木来回跑,冯老五自己则拿着卷尺,在雪地里量尺寸,谁要是慢了半拍,他手里的冰块就会“不小心”砸在对方脚边。
搭第一圈防护墙还算顺利。
村庄废墟里有的是废弃的青砖、碎瓦片,还有倒塌房屋留下的木梁。冯老五指挥着众人把砖石堆成半米高的矮墙,每隔一米插一根削尖的木杆,木杆顶端还绑着从废弃农具上拆下来的铁犁片,寒光闪闪。
瘦猴捡砖时不小心被碎瓷片划破了手,血滴在雪地上,很快就冻成了暗红色。他刚要咧嘴哭,就对上冯老五凶狠的眼神,赶紧咬着牙继续干活。到中午时分,第一圈不规则的防护墙就立了起来,虽然看起来简陋,却也像模像样地把房屋围在了中间。
歇脚时,黑塔凑到冯老五身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五哥,这墙够结实了吧?咱们歇会儿再弄内圈?”冯老五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摸出最后一根烟点燃:“够个屁!李家村那群人肯定没放过咱们,说不定正顺着脚印追过来。内圈必须用夯土,越厚越好。”
他点燃了烟,眼神扫过黑塔,把刚点燃的烟扔了过去,“上次在体育馆栽了跟头,这次绝不能再大意。”说完,他抡起镐头,“别磨蹭,现在就动手挖冻土,和泥夯墙。”
挖冻土比想象中难得多。
十一月的北方,土地早就冻得像铁块,镐头砸下去,只留下一个白印,震得人虎口发麻。
黑塔抢过冯老五手里的镐,憋足了劲往下砸,“哐当”一声,镐头终于嵌进冻土半寸。他喊着号子,一下一下地刨,汗水很快浸湿了里面的衬衫,顺着脖子往下淌,一碰到冷空气就变成了冰碴。
其他兄弟们见状,也不敢再偷懒,纷纷拿起工具跟着刨。
为了提高效率,冯老五想出个办法!
把积雪堆在冻土上,浇上烧开的雪水,利用温差让冻土软化。虽然烧开雪水要耗费大量柴火,但效果显着,软化后的冻土挖起来省力多了。
内圈防护墙的搭建格外耗费心力。冯老五要求墙厚必须达到一米,他带着人把挖出来的冻土块打碎,和着稀泥,一层一层地往上垒,每垒一层就用石夯狠狠夯实。
石夯是从村里的老磨坊里找到的,足有几十斤重,需要两个壮汉才能抬起来。
冯老五依旧亲自挖着地下堡垒,外面全权交给黑塔!
黑塔喊着号子:“一、二、落!”石夯重重砸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抖。到了晚上,内圈墙已经垒起了半米高,冯老五检查时,用镐头敲了敲墙面,声音坚实,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防护墙还没完工,冯老五又有了新想法。
“光有外墙不够安全,得在屋里挖个地下庇护所。”他站在房屋中央,用手指了指挖了一米深的洞口,“冻土硬归硬,挖深了就暖和,就算外面有人攻进来,咱们也有地方躲。”
他把小弟分成两组,一组继续垒墙,一组跟着他在屋里挖掘。
屋里的地面是夯实的黄土地,虽然冻硬了,但比屋外的冻土好挖一些。冯老五拿着镐头,在地面上的坑洞向下开始扩充:“就从这儿挖,深度至少两米。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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