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我......疼......”
老陈换上了身上那件新皮毛防寒衣,他刚从十公里外的废弃药店侥幸带回半瓶未结冰的酒精,冻得僵硬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门把手,心里只惦记着侄子小陈的伤口 。
多天前小陈在清理冰封车库时被金属架划伤了小腿,全靠 “我” 送来的那包消炎药撑着。
钥匙插进锁孔,冰层卡住了齿轮,老陈用冻得发紫的拳头砸了好几下,才勉强拧开。
推开别墅大门的瞬间,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说。
“三哥,快去看看你侄子!”
医疗室里一股混杂着腐烂与血腥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与室外凛冽的冷空气撞在一起,让他忍不住一阵反胃。本该安静养伤的客厅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嘶哑、绝望,正是来自他的侄子小陈。
“小陈!小陈你怎么了?” 老陈心头一紧,顾不上手指的寒冷,踉跄着冲向二楼卧室。卧室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角落里的小型燃煤取暖器烧得通红,却依然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反而让那股腐臭味愈发浓烈。
病床上,小陈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混着冰霜顺着脸颊滑落。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小腿!
原本只是一道不算太深的划伤,此刻却肿得像根粗壮的木桩,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可怕的紫黑色,边缘已经溃烂,正不断往外渗着黄绿色的脓液,隐约能看到一些白色的小虫子在脓液里蠕动、翻滚。
“叔…… 救我…… 好疼…… 我的腿……” 小陈看到老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颤抖着,眼泪混合着冷汗往下淌,“里面有东西…… 在爬…… 钻得我骨头都疼……”
老陈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比室外的极寒更让人刺骨。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小陈的伤口,却被那蠕动的虫体吓得缩回了手。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按时涂消炎药吗?‘我’给的药呢?”
小陈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示意床头柜。老陈快步走过去,拿起那包拆开的消炎药,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早已模糊不清,保质期一栏更是被冰霜覆盖,但能隐约看出标注的 “有效期至三年前”。他猛地撕开剩下的几包药,里面的药片已经泛黄、结块,甚至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这药…… 过期了?” 老陈的声音都在发抖,转头看向小陈,“你就用这个涂伤口?”
“不…… 不是……” 小陈疼得浑身抽搐,“‘…… 这药是好的…… 只是受潮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床底的一个破旧铁盒,“里面还有……镇痛剂…… 说泡了涂在伤口上…… 能止疼…… 我泡了两次…… 晒干了再涂的…… 后来伤口就越来越疼…… 今天早上…… 就看到有虫子爬出来了……”
老陈弯腰从床底拖出铁盒,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
盒子里装着几支早已过期变质的镇痛剂,瓶身破裂,里面的液体已经干涸,残留着暗褐色的污渍,旁边还放着一块沾着同样污渍的布条,那是小陈用来涂抹伤口的。
他瞬间明白了。那小子给的不仅是过期的消炎药,还用过期变质的镇痛剂泡过布条,让小陈晒干后涂抹伤口。过期药物本身就失去了药效,甚至可能滋生细菌,再加上镇痛剂的化学腐蚀,原本不算严重的划伤,彻底变成了致命的感染,伤口里的脓液和腐烂组织,竟然滋生出了蛆虫。
“畜生!” 老陈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床头柜上,上面的药瓶被震得哐当作响,“‘他’明明知道这药过期了!明明知道镇痛剂已经变质了!竟然还让你用!”
小陈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涣散,嘴唇发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老陈知道,再耽误下去,侄子就真的没救了。他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和恐惧,迅速从背包里掏出那半瓶酒精,又找来一把烧红的剪刀和干净的布条 —— 这些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废弃药店换来的。
“小陈,忍着点!叔找人帮你清理伤口!”
“刘姐!刘姐!”喊了半天没见到刘姐的影子。
老陈咬着牙,用冻得僵硬的手打开酒精瓶,一股辛辣的气味弥漫开来。他没有犹豫,将酒精直接倒在小陈的伤口上,白色的泡沫瞬间冒了出来,伴随着一阵 “滋滋” 的声响。
“啊 ——!” 小陈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猛地弓起,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双手死死抓住老陈的胳膊,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
老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死按住小陈的腿,不让他乱动。“忍一忍!把虫子冲出来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往伤口上倒酒精,看着那些白色的蛆虫被酒精刺激得疯狂蠕动,然后随着脓液一起流到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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