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爬进那个跟堡垒一样的仓库,光靠他们两个苦力,跟找死没区别。
硬闯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刘光天和阎解成合计了一晚上,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叫王六的保安身上。
这个王六,是老厂留下的人,年纪大了,跟不上新厂的节奏,就被安排在夜班巡逻。
他人老了,心也懒了,上班基本就是溜达一圈,然后找个地方打盹。
最关键的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好赌!
赌瘾大,牌技臭,十赌九输,欠了一屁股的债。
刘光天和阎解成凑了身上所有的钱,又偷偷摸摸从家里偷了一些,凑了足足五百块,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小牌局上,两人“恰好”遇上了输得眼睛都红了的王六。
“六哥,手气不好啊?”阎解成满脸堆笑地凑了过去,像个贴心的晚辈。
他从兜里直接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不由分说地塞进王六手里。
“拿着先玩,兄弟支援你!”
王六输得正上头,猛地被人塞了两百块钱,人都愣住了。
他看着钱,眼睛都直了,浑浊的眼珠里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
“这……这怎么好意思?”
“嗨,咱们谁跟谁啊!”刘光天在旁边帮腔,一副豪爽的样子,“六哥你先回本要紧!”
接下来的几轮,刘光天和阎解成心疼得滴血,却还得装作牌技不精的样子,故意输给了王六不少钱。
王六赢了钱,整个人都飘了,看他俩的眼神都亲切了不少。
牌局一结束,阎解成立刻拉着王六,找了个街边的小馆子。
“六哥,今天赢钱了,必须你请客!”
“请!必须请!”王六拍着鼓囊囊的口袋,感觉自己又成了个人物。
几杯劣质白酒下肚,王六的脸喝得通红。
阎解成看时机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六哥,你看我们兄弟俩,每天干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活儿。”
“啥时候也能像六哥你一样,换个轻松点的活儿干干啊?”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比如……守仓库怎么样?我看那活儿就挺好。”
王六喝高了,舌头都大了,拍着胸脯吹牛。
“这……嗝……这算个啥事儿!”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炫耀的口气,“厂里那几个重要的仓库,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那都是宝贝疙瘩!”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刘光天赶紧接话,他压低了声音,像做贼一样凑到王六耳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厚厚的信封,不动声色地推到了王六手边。
“六哥,这里是两千块。”
王六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他低下头,只看了一眼信封的厚度,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刘光天的声音,带着魔鬼般的诱惑,继续在他耳边响起。
“我们兄弟不图别的,就是好奇,想开开眼,看看那最金贵的料子,到底长啥样。”
“你只要想办法,在转移货物那天晚上,让我们进去待十分钟!”
“就十分钟!”
“事成之后,这里还有八千!”
一万块!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王六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一万块啊!
这笔钱,足够他还清所有的赌债,还能剩下好大一笔!他甚至能去南方过潇洒日子了!
王六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的脑子里,理智和贪婪正在疯狂交战。
他知道这事的风险有多大,一旦被发现,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可那可是一万块!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几秒钟的犹豫,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对金钱的无尽贪婪,彻底压倒了那最后一丝恐惧。
“好!”
王六一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把将那个装着两千块钱的信封死死揣进怀里。
“这事……我干了!”
看着王六那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刘光天和阎解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阴谋得逞的狠毒笑意。
他们以为,自己抓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
王六不知道,他答应的这一刻,不仅是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打开的,是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而门后,刘光天和阎解成这两个被**吞噬的魔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拉着他一起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