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哐当”一声打开,刺眼的阳光让棒梗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混杂着汽车尾气和尘土的空气,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在里面待了几年,他不但没被改造好,那双眼睛反而变得更加阴沉和狡诈,像是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咬人的野狗。
他一瘸一拐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汽车,看着商店橱窗里那些穿着时髦花哨的男男女女,眼睛里冒出狼一样的绿光。
世界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但有一点没变,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摸索着回到那个熟悉的四合院,还是那个破败的样子,甚至比他进去之前更破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家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
秦淮茹正坐在小马扎上缝补着衣服,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几年不见,她老得不成样子,头发花白了一大半,脸上全是皱纹,看见棒梗,手里的针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棒梗?我儿子!”
秦淮茹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一把抱住棒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反复念叨着:“回来就好,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
棒梗被她身上的酸臭味熏得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晦气!”
他嫌恶地拍了拍被秦淮茹弄脏的衣服,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他问的只有一件事:“林渊呢?那个白眼狼现在怎么样了?”
秦淮茹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儿子陌生的眼神,心里一阵发寒。
她不敢看棒梗的眼睛,低下头,小声说:“他……他现在是大人物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听说……住在西山那边的大宅子里,电视上都播过他……”
“西山?大宅子?”
棒梗一听,眼睛瞬间就红了!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秦淮茹,疯了一样冲到院子里,直接冲进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在看电视,被这突然闯进来的煞星吓了一跳,还没开口骂,就被棒梗一把推开。
“滚一边去!”
棒梗死死地扒在电视机前,屏幕上,新闻里正好在播放渊卿集团捐赠十亿成立科学基金的消息。
画面里,林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苏曼卿挽着他的手臂,站在一群大领导中间。
他气度非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镜头一转,一座宏伟得如同皇宫一样的王府宅邸一扫而过,解说员用激动的声音介绍着,这就是林渊先生现在的住所。
“凭什么!”
棒梗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墙皮扑簌簌地往下掉,他的指甲都抠进了肉里,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凭什么!
凭什么他林渊住金銮殿,穿得人模狗样,身边还站着那么漂亮的女人!
凭什么自己就要去蹲大狱,吃猪食,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破破烂烂!
都是一个院里长大的,他林渊能有今天,都是吸他们贾家的血!
他欠自己的!他欠他们全家的!
一股子怨毒的邪火,从棒梗的心底烧起来,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那被嫉妒扭曲的脑子里迅速成型。
当晚,他拿着秦淮茹藏在床底下的最后一点钱,找到几个刚从一个号子里出来的“难兄难弟”。
几瓶劣质白酒下肚,一个个都吹嘘着自己当年有多威风。
棒梗猛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他通红着眼睛,像是赌输了的赌徒,吼道:“兄弟们,光吹牛逼有什么用?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问道:“棒梗,你小子有什么道儿?”
棒梗狞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咱们去找我那个‘发小’,林渊!现在全京城最有钱的那个!”
“他欠我的!他得还!”
“咱们去跟他要点‘汤’喝!他那么有钱,从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咱们吃一辈子!”
另一个人有些犹豫:“那可是林渊,听说手眼通天……”
棒t梗一瓶子酒“砰”地砸在桌上,酒水四溅。
“怕个鸟!咱们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
“他现在是大人物,最爱惜自己的名声!”
棒梗的嘴角裂开一个阴森的笑容,眼神里全是疯狂。
“他要是不给钱,咱们就闹!”
“就说他忘恩负负,说他小时候偷鸡摸狗,说他搞破鞋!怎么脏怎么说!”
“他要是敢动咱们,咱们就捅给报社!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大善人,是怎么对待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
“到时候,我看他这张脸,往哪搁!”
“他要脸,咱们不要脸!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几个狐朋狗友一听,眼睛全都亮了!
对啊!这他妈是条发财的捷径啊!
“干了!”
“棒梗哥说得对!他吃肉,咱们怎么也得喝口汤!”
棒梗看着被自己煽动起来的众人,心中一阵得意。
林渊,你等着!
你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你住王府是吧?
老子今天就让你这王府,变丧府!
他抓起酒瓶,将剩下的半瓶酒一口灌了下去,火辣的液体烧着他的喉咙。
“兄弟们!抄家伙!”
“今晚,咱们就去西山王府,给他林大善人,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