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挥手甩出一枚银色令牌,令牌在空中炸开,化作一道光网将剩余的雾尸罩住。光网收紧的瞬间,雾尸体内的灰色雾气被强行抽出,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只留下一具具干瘪的躯体。凯看着满地尸骸,额间星守者印记忽明忽暗,体内残留的首领意识竟泛起一丝躁动:“这些雾尸……是用普通族人的躯体炼制的。”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一定要彻底清除他的意识,为这些族人报仇。”
老者名叫玄尘,是星守者族内辈分最高的长老。他取出一个水囊递给凯:“这是星泉泉水,能压制你体内的躁动。老族长临终前说,少主的意识之争,才是本源位面最后的考验。”玄尘目光扫过烈风和虎媚,微微颔首,“两位随我来,星陨谷的入口就在前方的陨星崖,只有在日落时分,入口才会显现。”
一行人朝着陨星崖走去,戈壁的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虎媚搀扶着凯,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忽冷忽热——那是意识争斗的迹象。“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她轻声问道。凯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抹虚弱的笑:“不能等,首领的意识在感知星陨谷的气息,它在害怕传承之力。”烈风走在两人身侧,石矛斜扛在肩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玄尘长老,星守者的传承试炼,到底是什么?”
玄尘脚步顿了顿,望着远处隐现的崖壁轮廓:“星陨谷是上古星陨坠落之地,形成了天然的意识试炼场。试炼分三层,第一层‘忆昔境’,会重现试炼者最遗憾的过往;第二层‘本心台’,要直面自己内心的**;第三层‘传承殿’,才能获得星守者的核心传承。”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但老族长说,这次试炼有异常,首领的意识会侵入试炼,制造幻象干扰凯。”
抵达陨星崖时,夕阳正悬在崖顶,金色余晖洒在崖壁的星纹上。星纹突然亮起,组成一道旋转的光门,门内传来淡淡的星力波动。玄尘将一枚刻着星纹的玉佩递给凯:“这是试炼钥匙,只有星守者嫡系血脉才能使用。虎媚姑娘的融合血脉能净化幻象,烈风大人的虎族血脉可守护肉身,你们两人需在试炼外护法,一旦凯的肉身出现异常,立刻击碎玉佩终止试炼。”
凯接过玉佩,转身拥抱了虎媚一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等我出来。”他又拍了拍烈风的肩膀,“圣山就拜托你了。”烈风重重点头:“放心,我会守住这里。”凯深吸一口气,迈入光门。光门瞬间闭合,崖壁上的星纹恢复黯淡,只留下一块悬浮的水镜,镜中能看到凯在试炼内的景象。
水镜中,凯正站在星守者的藏书阁里。少年时的自己正趴在书桌前,对着复杂的阵纹图纸发愁。父亲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块星纹石:“凯,星守者的使命不是死记硬背阵纹,而是守住本心。”年轻的凯撅着嘴:“可我连基础阵纹都画不好,怎么守护圣山?”父亲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等你明白‘守护’的真正含义,阵纹自然就懂了。”
“这是我十五岁时的记忆。”水镜外的凯轻声说道,“那年父亲刚去世,我总怕自己胜任不了星守者的职责。”虎媚看着镜中父子温情的画面,心中一紧——这正是凯最遗憾的过往,父亲去世前,他都没能画出完整的守护阵纹。果然,镜中的父亲突然变了模样,额间浮现出噬能者的图腾:“你根本不配当星守者,连父亲的遗愿都完不成,不如放弃吧。”
镜中的凯愣住了,眼神逐渐迷茫。水镜外的凯脸色苍白,身体开始颤抖:“他在扭曲我的记忆……”玄尘急忙说道:“虎媚姑娘,用你的融合血脉注入水镜,净化幻象!”虎媚立刻将手掌按在水镜上,紫色血脉之力顺着掌心涌入。水镜中泛起淡淡的紫光,扭曲的父亲身影开始模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凯,守住本心,不要被外界干扰。”
镜中的凯清醒过来,对着父亲的虚影深深一揖:“父亲,我明白了。守护不是能力的强弱,而是永不放弃的信念。”藏书阁的景象消散,凯进入了第二层试炼——本心台。台面上摆满了各种诱惑:能治愈族人的圣泉、能提升实力的星核、能让父亲复活的虚影。首领的声音在台上传来:“只要你放弃传承,这些都能属于你。你看,虎媚和烈风在外面快撑不住了,只有我能帮你。”
水镜外,崖壁突然震动起来,无数灰色雾气从石缝中涌出,朝着水镜扑来。烈风挥舞石矛,三色光流将雾气驱散:“是首领的意识在干扰试炼!”玄尘和星守者战士结成防御阵,圣力与星力交织成盾:“试炼不能被打断,否则凯会永远陷入意识迷局!”虎媚一边注入血脉之力净化水镜,一边大喊:“凯,不要相信幻象!那些都不是真的!”
镜中的凯看着台面上的诱惑,眼神波动了一下。他伸手想要触碰父亲的虚影,指尖却穿过了虚影。“这些都是假的。”凯的眼神逐渐坚定,“治愈族人要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实力要靠脚踏实地,父亲的遗愿要靠我自己完成。”他转身走向本心台的出口,台面上的诱惑瞬间消散。首领的怒吼声传来:“不识抬举!我要让你永远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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