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化黑岩的长矛指向黑风林时,烈风突然感觉先祖头盔的月牙晶石烫得惊人。晶石里映出黑岩铠甲下的纹路——与自己身上的装备如出一辙,只是所有金纹都被黑气浸染,像枯木上的裂痕。黑纹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泥里,指甲缝里全是草屑:“不可能……父亲的尸体我亲自埋的,就在暗月谷的乱葬岗……”
“是墨尘的‘炼魂术’!”鹿山突然开口,他举着石锤指向远处的魔影,“我祖父说过,暗影族的禁术能把刚死之人的魂魄封进尸体,用魔气养着当傀儡,装备越完整,傀儡的战力越强。”他顿了顿,石锤上的青筋暴起,“月灵祭司就是查炼魂术的据点时被抓的,没想到墨尘连虎族的先祖都不放过!”
马蹄声已经震得地面发颤,墨尘的骑兵队在林外列成扇形,魔化战马的鼻息喷着白雾,蹄铁踏碎了地上的枯枝。烈风拽起黑纹,将破魔石矛塞进他手里:“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你父亲的装备是完整的,只有你能唤醒他的神智——布防图上的血脉感应阵,除了混血者,血亲也能触发!”
虎烈已经带着族人在林边布好了防线,十二名石弩手趴在树杈上,箭囊里的石箭涂满了用毒藤熬制的汁液。虎媚将最后一袋止血粉塞进烈风怀里,又把那块虎形令牌系在他腰间:“祖父说过,令牌能安抚血脉躁动,要是……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它。”烈风摸了摸令牌上的纹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安定了些。
“冲出去!往宫殿后门走!”烈风激活三件装备的共鸣,金芒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战铠,他举着石矛冲向林外,圣魔冲刺技能让他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魔化黑岩的长矛突然刺来,黑金色的矛尖带着破空声,烈风赶紧侧身躲开,矛尖擦着他的护肩飞过,在树上劈出一道深沟。
“父亲!我是黑纹!”黑纹跟着冲了出去,短刀指着魔化黑岩的头盔,声音带着哭腔,“你看看我!我是你儿子啊!”魔化黑岩的动作顿了顿,瞳孔里的黑气淡了一丝,却很快又被魔气覆盖,长矛转而刺向黑纹。烈风见状,赶紧用石矛挡住攻击,两件先祖装备碰撞的瞬间,金黑交织的光浪炸开,震得周围的骑兵纷纷倒地。
“没用的!他的神智早就被我封死了!”墨尘骑着战马冲了过来,魔魂斩劈向烈风的后背。鹿山举着石锤挡住攻击,石锤与长刀碰撞的瞬间,鹿山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裂开一道血口。“少主快走!我们来断后!”鹿山嘶吼着,身后的联军族人纷纷举起武器,朝着骑兵队冲了过去,用身体筑起一道人墙。
烈风咬了咬牙,拽着黑纹往暗月谷宫殿的方向跑。魔化黑岩在后面紧追不舍,长矛的攻击越来越快,却始终没有下死手——像是潜意识里在克制。烈风突然想起虎媚的话,掏出虎形令牌捏在手里,令牌的金光顺着手臂流进石矛,他猛地转身,石矛带着金光刺向魔化黑岩的护心镜:“看清楚!这是你家族的令牌!”
金光碰到护心镜的瞬间,魔化黑岩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浑身的黑气剧烈翻滚。他捂着头从战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抽搐着,头盔掉在一旁,露出布满黑纹的脸。黑纹趁机扑上去,抱住父亲的肩膀:“父亲!醒醒!”魔化黑岩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抓住黑纹的手腕,含糊地说:“护心镜……有机关……核心……不能碰……”
“聒噪!”墨尘的声音突然传来,魔魂斩带着黑气劈向魔化黑岩。烈风赶紧将黑纹父子推开,石矛挡住攻击,却被魔气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魔化黑岩突然爬起来,用身体挡住墨尘的长刀,刀刃刺穿他的胸口,黑气和鲜血一起喷了出来。“走……”魔化黑岩推着黑纹往宫殿方向跑,最后看了烈风一眼,瞳孔里的金光彻底熄灭。
“父亲!”黑纹的嘶吼声在山谷里回荡。烈风拽着他冲进宫殿后门,厚重的石门在身后关上,将墨尘的咆哮和骑兵的马蹄声隔绝在外。宫殿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魔纹泛着淡淡的红光,映出满地的骸骨——显然是之前被献祭的族人。黑纹蹲在地上,抱着父亲的头盔,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滴在头盔的晶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烈风拍了拍黑纹的肩膀,先祖头盔的晶石突然亮起,照亮了前方的通道:“你父亲用性命换了我们时间,我们不能让他白死。”他举着石矛往前走,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一幅幅壁画,画着虎族和守泉人结盟封印邪月核心的场景,最后一幅画却被人用刀划烂了,只留下半只握着护心镜的手。
通道尽头是间圆形的密室,白渊被绑在中央的石柱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烈风进来,眼睛里瞬间泛起泪光。密室的四周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脉感应阵,阵眼处嵌着十二块域外碎片,泛着黑气。邪月核心就放在白渊面前的石台上,核心表面的月魂石还在泛着蓝光,却被黑气包裹着,像是随时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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