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刃号的舰身穿过暗尘星外围的暗影云层时,舱内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铁玥盘膝坐在机械之心碎片旁,机械眼交替闪烁着银灰与紫红光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正用哥哥残留的意识数据,死死压制着碎片里虚空始祖的意识。凯站在舷窗前,望着下方那片被墨色雾气笼罩的山谷,掌心的共生印记时不时传来刺痛,那是种芽在警示危险。
“沉渊谷是暗影族的圣地,也是历代族长的埋骨之地,”虎媚站在星图前,指尖划过谷内的标记,“谷口的‘暗影结界’本是族内秘阵,能阻挡外敌,可现在结界的能量波动里全是暗渊的气息。洛风探测到,本源泉水就在谷心的‘思源池’,但周围盘踞着大量被寄生的先祖遗骸。”
烈风握紧石矛,矛尖的圣石碎片泛着微光:“被寄生的遗骸?和圣山的傀儡一样?”虎媚摇头,脸色凝重:“比傀儡更可怕。先祖遗骸保留着生前的暗影能量,被暗渊寄生后,会变成‘蚀骨遗骸’,不仅力量暴涨,还能操控暗影雾气,连灵魂都会被它们吞噬。”
圣刃号在谷口一公里外停稳,登陆舱刚接触地面,就被浓稠的黑雾包裹。黑雾里没有声音,没有能量波动,连洛风的雷达都失去了信号。清鸢将冰火双刃横在身前,冰蓝能量在周身形成一道光晕,勉强驱散身前半米的雾气:“这雾气能屏蔽能量探测,小心埋伏。”
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突然传来骨骼摩擦的“咔嗒”声。黑雾中缓缓浮现出三具高大的遗骸,它们身披残破的暗影战甲,眼窝中跳动着紫黑火焰,手中的骨刃泛着阴冷的寒光。最前面那具遗骸的战甲上,刻着暗影族初代族长的图腾——正是虎媚战甲肩甲的纹路。
“是初代族长的遗骸!”虎媚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没有上前,“他生前是最强大的暗影使者,没想到死后还被暗渊折磨。”遗骸突然挥刃劈来,骨刃带着撕裂黑雾的劲风,凯急忙挥圣刃格挡,刃身碰撞的瞬间,一股阴冷的能量顺着圣刃爬来,试图钻进他的掌心——正是虚空始祖的意识残留,在借遗骸的力量呼应碎片里的气息。
“别硬接!它们的能量能引动碎片里的意识!”铁玥的机械臂突然变形,射出两道银灰能量束,缠住遗骸的关节,“这些遗骸的核心在胸骨处,那里嵌着暗渊孢子的晶核!”烈风趁机冲上前,石矛精准刺向最左侧遗骸的胸骨,石族圣石的金光爆发,晶核瞬间碎裂,遗骸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窝中的火焰熄灭,缓缓倒在地上。
另外两具遗骸见状,突然融入黑雾,消失不见。清鸢的冰火能量突然暴涨,冰焰在脚下形成一个圆形屏障:“小心!它们在操控雾气!”话音刚落,两道骨刃从凯的两侧袭来,凯转身挥刃,却只砍到一团黑雾。烈风的石矛突然插进地面,金光顺着地面蔓延,黑雾中浮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它们躲不开圣石的光芒!”
凯抓住机会,圣刃的七彩光芒与金光交织,形成一张光网,将遗骸困在中央。虎媚终于动了,她掏出一把暗影族的短刀,刀身刻满秘纹,在黑雾中泛着淡紫光芒:“先祖息怒,后辈虎媚,为净化圣地而来!”短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光网上,黑雾突然凝滞,遗骸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眼窝中的火焰竟泛起一丝清明。
“是暗影族的‘血契秘仪’!”铁玥的机械眼亮了起来,“能暂时唤醒遗骸的残存意识,压制暗渊孢子!”虎媚走到遗骸面前,躬身行礼:“先祖,本源泉水被暗渊结界封锁,需五族信物才能破除,恳请先祖赐下暗影族的信物。”遗骸沉默了许久,胸骨处的铠甲缓缓打开,露出一枚泛着紫黑光芒的玉佩——正是暗影族的信物,上面刻着五族盟约的纹路。
就在虎媚伸手去拿玉佩时,遗骸突然发出一声嘶吼,眼窝中的火焰重新变成紫黑色,骨刃朝着虎媚的头顶劈来。凯眼疾手快,一把将虎媚拉开,圣刃斩断骨刃:“怎么回事?秘仪失效了?”铁玥快速扫描后惊呼:“是碎片里的意识!它在干扰秘仪!始祖的意识和遗骸里的孢子产生了共鸣!”
凯立刻将机械之心碎片举到身前,共生能量注入碎片,青绿光芒压制住紫黑纹路:“铁玥,用哥哥的意识数据屏蔽始祖的信号!”铁玥的机械臂按在碎片上,银灰能量顺着线路蔓延,遗骸的动作再次停滞,玉佩从胸骨处坠落,被虎媚稳稳接住。遗骸看了虎媚一眼,缓缓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白骨,黑雾也消散了不少。
“信物拿到了,但还不够,”虎媚将玉佩收好,指向谷心的方向,“暗渊结界需要五族信物同时激活才能破除,我们现在只有暗影族和石族的,还差机械、冰蚀和灵族的。”凯掏出机械之心碎片,碎片上的银灰纹路亮起:“机械族的信物应该在碎片里,铁刃前辈的残魂肯定留下了。清鸢,你的冰蚀族信物呢?”
清鸢从颈间取下一枚冰晶吊坠,吊坠泛着冰蓝光芒:“这是冰蚀族的‘冰魂坠’,历代族长传承的信物。灵族的信物……灵族首领之前说过,会让人送到禁地汇合,现在只能先试试能不能用四族信物打开缺口。”烈风点头:“先去结界看看,或许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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