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战神的工业革命 第39章 海疆蓝图，帝心南顾

回到南京的李景隆，并未因权柄被收而消沉。他深知，朱元璋的制衡之术是帝王本性，而工业革命的巨轮一旦启动，便非任何个人所能完全掌控。他敏锐地将目光投向了更为广阔的舞台——无尽的大海。

谨身殿内，李景隆铺开了一幅巨大的《大明寰宇海疆图》，这幅图远比数年前他进献的那幅更为精确、详尽，不仅清晰标注了大明漫长的海岸线、重要港口、已知的岛屿链，还根据“破浪”船队多次远航带回的信息，模糊勾勒出了南洋诸国、印度半岛乃至阿拉伯海域的轮廓，甚至用虚线标注了疑似通往泰西（欧洲）的航路。

“陛下，”李景隆的声音带着一种开拓者的激情，细棍在海图上划过，“黄河大桥贯通，南北血脉已通。然我大明欲成万世不拔之基业，光耀寰宇，必赖海疆！前次剿灭陈祖义，不过肃清门庭。真正的心腹之患，乃盘踞东海、勾结倭寇、且与海外番商（指早期西方殖民者）暗通款曲的巨寇‘五峰船主’王直之余孽！更有甚者，”他的棍尖重点敲在吕宋（菲律宾）、满剌加（马六甲）等区域，“近来有番商船只，形制奇特，炮利船坚，频频出没于我南洋传统藩属之地，其心叵测！”

朱元璋凝视着浩瀚的海图，目光锐利如鹰。陆地上的威胁，他一生征战，了如指掌。但这片蔚蓝的疆域，对他而言，仍是一片充满未知、机遇与威胁的领域。李景隆的话，既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雄心，也触动了他对海防安全的深层忧虑。海疆不宁，则东南财赋之地永无宁日。

“你有何策？”朱元璋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审视。

“臣有三策！”李景隆成竹在胸，“上策，打造一支真正的‘大洋水师’！以格物院新设计的‘镇海级’蒸汽明轮战舰为骨干，此舰不惧风浪，航速迅捷，装备新式线膛炮，射程威力远超旧炮。辅以改良‘福船’巡防。以此舰队，巡航万里石塘（南海），建立水师基地，护佑商道，清剿海寇，震慑番夷，使我大明龙旗飘扬于远海！”

“中策，于福建月港、广东屯门，扩建大型船厂及水师基地，使其成为大洋水师母港与维修中心。同时，强化‘市舶司’，设立海关总署，统一管理海贸，征收关税，编练缉私船队，将海上利益牢牢握于朝廷之手。”

“下策，有限度扶持沿海大商贾，组建‘武装商团’，给予‘勘合’，许其在一定海域内自卫及协助剿匪，朝廷以赏格激励，此为权宜之计。”

朱元璋沉吟不语。上策气魄宏大，然耗费巨万，成败难料；中策稳妥，可稳步推进；下策则易生尾大不掉之患。他目光扫向侍立一旁的太子朱标：“太子之意如何？”

朱标近日翻阅了大量海图与李景隆整理的海外见闻，眼界大开，闻言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李少保之上策，虽投入浩大，然实为长治久安之基。我大明欲沟通四海，威加异域，非有强大水师不可。然饭需一口口吃，可先依中策建设基地、整顿市舶，积累经验，同时命格物院全力研制新舰。待舰成、人练、港备，再行上策，步步为营，可保万全。”

“嗯，”朱元璋微微颔首，朱标的稳健深合他意，“便依太子所言。李景隆！”

“臣在！”

“朕命你统筹规划大洋水师建设事宜！格物院全力研制新式战舰，工部、户部协同扩建闽粤船厂、基地。市舶司整顿及海关设立，由户部牵头，你从旁协助。所需银两，由内帑与太仓共支，然需订立章程，审计分明，若有贪墨，严惩不贷！”

“臣，领旨谢恩！”李景隆心中一定。虽然直接兵权被收回，但获得了海军建设的规划权和核心技术主导权，这依然是极大的信任和舞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在于如何将蓝图变为现实，并应对随之而来的惊涛骇浪。

退出谨身殿，海风似乎已吹入紫禁城。李景隆立刻返回格物院，召见核心骨干。

“海军之事，陛下已准。此乃千秋大业，亦是我格物院能否真正奠定国基之关键一役！”李景隆目光扫过赵铁柱等人，“铁柱，你继续负责土木工程，但需分出一组精干人手，由你徒弟带队，南下福建，督导船厂扩建与基地修筑，务必保证质量！”

“少爷放心！”赵铁柱如今已是格物院的顶梁柱，沉稳应下。

“造船乃重中之重！”李景隆铺开“镇海级”战舰的初步设计图，“蒸汽机、明轮传动、水密隔舱、重型舰炮布局，皆是全新挑战。召集最好的船匠、铁匠、木匠，成立‘战舰研制坊’，我会亲自参与关键环节。另外，从海军学堂二期学员中，选拔聪颖者，边建边学，我要他们未来不仅能驾驶，更要懂得维护、甚至改进这些战舰！”

整个格物院如同上紧发条的钟表，高速运转起来。然而，李景隆清楚，技术的难题尚可攻克，但人心的险阻，才是最大的风浪。这艘驶向深蓝的巨舰，尚未下水，便已置身于朝堂的暗流与海上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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