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肉合一,稳固了化神境界后,苏临并未急于进行下一次位面穿梭。实力的暴涨与虫灾世界的经历,让他心中萦绕着一个疑问:地球,这颗孕育了他的星辰,难道真的如表面所见,仅是末法时代的荒漠,再无真正的修真者踪迹了吗?
他所知的南宫家等古武世家,不过是触摸到了一点炼体皮毛的凡人。王睿的修行,也是由他亲手引入门径。那么,那些在华夏古老传说中熠熠生辉的名山大川、洞天福地,那些传承千年的道统佛门,它们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真正的修真火种?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藤蔓般缠绕不去。他决定,在离开地球前,进行一次彻底的探寻。这不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或许,也能找到关于地球灵气枯竭、深渊指骨出现等谜团的一些线索。
第一站,他选择了道教祖庭,龙虎山。
并未动用撕裂空间的惊人神通,苏临如同一个寻常的游客,买票进入了景区。时值旅游旺季,山道上人流如织,喧嚣鼎沸。导游的喇叭声、游客的谈笑声、小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将这座道教名山的清幽破坏殆尽。
苏临信步而行,目光却穿透了表象的热闹。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水银,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掠过熙攘的人群,探查着山岩、古树、殿宇的每一寸角落。
天师府,殿宇森严,香火鼎盛。然而在苏临的神念感知中,那缭绕的香烟徒具其形,并无多少灵性。供奉的神像泥塑,也只是凡物,并无神韵内蕴。他甚至在一位身着华丽道袍、正在为游客“开光”法器、收取不菲“功德钱”的老道士身上停留了片刻,只感应到了些许粗浅的气血波动和浓郁的市侩之气,与修真毫不沾边。
“莫非,真正的传承,隐藏在更深邃、不为人知之处?” 苏临心念一动,身形看似依旧在人群中穿梭,实则已如同鬼魅,避开了所有监控与视线,朝着龙虎山后山,那些未对游客开放的险峻幽深之地而去。
越往深处,人迹越罕至。古木参天,藤萝密布,空气也似乎清新了许多。苏临的神念探查得更加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或阵法痕迹。
终于,在一处看似普通、被藤蔓半遮掩的山壁前,他停下了脚步。山壁之上,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非自然形成的刻痕,透着一股极其古老沧桑的气息。更重要的是,他的神念在此处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阵法的能量残余,这丝能量并非现今武者内力,更接近一种,濒临消散的灵机?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刻痕,化神境的神念缓缓渗入,试图解读其中可能蕴含的信息。
“嗡”
就在他的神念触及山壁深处某个节点时,异变陡生!
那山壁之上,原本模糊的刻痕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淡金色光芒!一股虽然微弱、却带着纯正阳刚道家气息的禁制之力反弹而出,试图将他的神念推开!
这禁制之力对于如今的苏临而言,弱小得可怜,吹口气便能破去。但他心中却是一动!这绝非古武内力所能布置,这是真正的、基于灵气的阵法禁制!尽管已经残破不堪,能量几近枯竭,但其本质做不得假!
龙虎山,果然有货!
他没有强行破禁,而是收敛了大部分神念,只留下一丝如同蛛丝般细微的感应,小心翼翼地缠绕在那禁制之上,感受着其运行规律和能量源头。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仓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密林中传来。
“何方高人,擅闯我龙虎山禁地?”
苏临缓缓转身,只见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旧道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的老道士,正站在不远处,眼神锐利中带着浓浓的惊疑与警惕,紧紧盯着他。老道士手中并无拂尘,只是空手,但站姿沉稳,气息绵长,体内有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先天之气流转,远非前山那些商业化道士可比。
更重要的是,苏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与那山壁禁制同源的气息。
苏临目光平静地看着老道士,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龙虎山正一玄坛,传承至今,可还有人识得‘金丹大道’,‘符箓通神’?”
老道士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惊疑之色更重,他上下打量着苏临,似乎想从这气质超凡、却又感应不到丝毫内力或真气波动的年轻人身上看出些什么。沉默了半晌,他才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金丹,符箓?居士所言,乃是上古仙家妙法,早已失传。如今世间,唯有强身健体、养性延年的导引之术罢了。居士从何听闻这些?”
他的语气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苏临心中了然。看来,龙虎山的确还保留着一些真正的传承记忆,但也仅限于记忆了。眼前的道士,或许是这一代真正的守山人,但其修为,连炼气入门都算不上,只是凭借祖传的些许呼吸法门,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先天真气,勉强能感应到此处禁地的异常。
“偶然得知,特来求证。” 苏临淡淡一笑,不再多言。他得到了想要的初步答案。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闪烁着微弱禁制光芒的山壁,对着老道士微微颔首,随即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风中般,在老道士惊骇的目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道士呆立原地,半晌,才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缩,缩地成寸?还是鬼魅?不对,他气息中正平和,难道世上,真有未绝的仙缘?” 他望着苏临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几乎难以察觉异样的山壁,久久无法回神。
离开龙虎山,苏临心中并无多少失望,反而确认了地球并非完全没有修真痕迹,只是传承似乎出现了巨大的断层,或者说,真正的修真者,可能已经离开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下一个目标,那座以禅武闻名天下的千年古刹。
“下一站,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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