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张嘉佳别墅的客厅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烤吐司的香气,张闻璟正坐在儿童餐椅上,晃着小短腿,美滋滋地啃着一块草莓酱吐司,嘴角沾得全是粉色的酱渍。
张嘉佳系着围裙,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伸手替儿子擦了擦嘴角,眼底满是温柔。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昨天下午开始,心底的恐慌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缠绕得她喘不过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预感,强烈得让她彻夜难眠。
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清脆的门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瞬间绷紧了张嘉佳的神经。她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牛奶杯险些滑落。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张闻璟听到门铃声,立刻放下吐司,小眼睛亮晶晶的:“妈妈,是不是惜玥妹妹来了?”
张嘉佳没应声,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缓步走到玄关。她透过猫眼往外看,只一眼,浑身的血液就仿佛瞬间冻结。
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那张脸,轮廓深邃,五官俊朗,却带着几分冷硬的疏离。正是五年前那个夜晚,让她彻底改变一生的男人。
也是昨天下午,儿子说撞到的那个叔叔。
张嘉佳的指尖微微颤抖,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原来,她的恐慌不是空穴来风。他找来了。
她僵在原地,手指悬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敢动弹。脑海里一片混乱,五年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喧嚣的酒吧,迷离的夜色,还有男人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门铃又响了一声,比刚才更急促了些。
张闻璟已经跳下餐椅,哒哒哒地跑到玄关,仰着小脸问:“妈妈,怎么不开门呀?”
张嘉佳闭了闭眼,知道躲不过去。她咬了咬牙,缓缓拧开了门锁。
门一开,厉寒霆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五年未见,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温婉柔和,眉眼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厉寒霆的眸色沉了沉,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艳,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你好,张嘉佳。”厉寒霆率先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试图驱散她的不安。
张嘉佳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叔叔!”张闻璟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小家伙仰着小脸,看着厉寒霆,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来我家啦?是不是给我送糖果呀?昨天我的草莓糖掉了。”
厉寒霆的目光落在张闻璟身上,看着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小脸,心底的柔软瞬间被触动。他蹲下身,目光与张闻璟平视,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是,叔叔给你带了好多糖果,还有你喜欢的草莓味。”
他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一步,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礼盒。
张闻璟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糖果,笑得合不拢嘴:“谢谢叔叔!叔叔你真好!”
张嘉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拉住张闻璟,对着厉寒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几分干涩:“厉先生,请进吧。”
厉寒霆站起身,微微颔首,迈步走进客厅。助理很有眼力见地守在门口,没有跟进来。
客厅的布置简约温馨,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有张嘉佳的单人照,还有她和张闻璟的合影。照片里的张闻璟笑得天真烂漫,眉眼间的神韵,几乎和厉寒霆小时候一模一样。
厉寒霆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久久没有移开。
张嘉佳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声音依旧带着几分紧绷:“厉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刻意用了“厉先生”这个称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厉寒霆收回目光,看向她,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为了五年前的事,还有……璟璟。”
提到“璟璟”两个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张嘉佳的心猛地一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就知道,他什么都查到了。她咬了咬唇,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厉先生想怎么样?”
她以为,他是来抢孩子的。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
厉寒霆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和防备,心里微微一疼。他往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她,却看到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停下脚步,放柔了语气:“嘉佳,你别害怕,也别担心。我不是来抢孩子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张嘉佳愣住了,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疑惑。
厉寒霆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五年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璟璟,肯定吃了很多苦。我找了你五年,从来没有放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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