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府的政令如同强劲的春风,迅速吹遍了雁门、马邑的每一个角落。
军营之中,气象一新。
秦琼治军,法度森严。
第一军的五千精骑,每日天不亮便开始了残酷的操练。
负重奔袭、骑射劈砍、阵型变换,每一项都要求达到极致。
秦琼本人常亲率亲卫,作为假想敌,冲击本方阵型,锤炼士卒临阵应变之能。
副统军张青则狠抓军纪,但凡有懈怠违令者,无论亲疏,皆依律惩处。
不过月余,这支骑兵便已脱胎换骨,行动间自有凛然杀气,马蹄踏地之声整齐划一,令人心胆俱寒。
尉迟恭的第二军,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他注重根基,要求每一个重步兵都能身负数十斤甲胄器械,疾行数十里而阵型不乱。
演练防守时,他如同磐石般立于阵前,亲自示范如何格挡、如何反击,那对乌沉铁鞭挥舞起来,水泼不进。
副统军赵五负责督练弓弩手,要求箭矢必须穿透百步外的皮甲。
军中很快流传开“宁挨秦琼十军棍,不挡尉迟一铁鞭”的戏言,足见其练兵之严苛。
程咬金的第三军,营地往往最为“热闹”。
他麾下多是机灵跳脱之辈,操练项目也五花八门:
潜伏渗透、伪装侦察、纵火破坏、小股袭扰。
程咬金自己就是个坐不住的,常带着亲兵扮作商旅或流民,潜入预设的“敌区”进行对抗演练,手段刁钻古怪,让负责“防守”的部队吃尽苦头。
副统军杨公卿则负责将各种游击战术整理成册,分发给基层军官学习。
这支军队,或许正面冲阵不如第一军,但若论搅乱后方、断敌粮道,绝对是行家里手。
驻守马邑的刘黑闼第四军,压力最大。他不仅要操练兵马,更要时刻警惕北方草原的动静。
他加固城防,广布烽燧,派出大量斥候深入阴山以南活动,绘制详细地图。
副统军高斌则负责与当地豪强、部落联络,恩威并施,确保后院不起火。
马邑城头,“杨”字大旗与“刘”字将旗迎风招展,守军眼神锐利,已然有了几分边军精锐的气象。
石头的第五军和兼任副统军的白云奇,则成了最忙碌的人。
匠作营炉火日夜不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打造着刀枪箭矢,改进着“大毛雷”。
辅兵们则在白云奇的调度下,运输粮草,修复官道,加固各处关隘营垒。
石头甚至带着人,在雁门城外依山势开始修建一座新的、更加坚固的卫城,以为犄角之势。
杨大毛取消了军户制,加倍军饷,并严格执行新的抚恤制度。
柳世明亲自督办,将细则刻成石碑,立于各军营门旁。
士卒们再无后顾之忧,又见主将赏罚分明,士气空前高涨,训练更加卖力。
那优厚的抚恤,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让他们敢于在战场上搏命。
军中私下流传:
“跟着主公,死了家里有人管,残了后半生有靠,伤了有药治,赢了有厚赏!这样的主子,不替他卖命,替谁卖命?”
民间乡里,生机勃发。
轻徭薄赋的政策效果立竿见影。
百姓肩头的负担骤然减轻,脸上多了笑容,垦荒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无数荒地被开垦出来,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流民闻风而至,官府按照政令,妥善安置,分给田地、粮种,让他们迅速融入当地。
柳世明、崔呈等人派出干吏,深入乡、亭,宣讲新政,核查田亩,整顿吏治,处置了几名阳奉阴违、试图盘剥的小吏后,官场风气为之一清。
经济命脉,悄然启动。
郝瑗不愧是能吏,接手盐铁监后,雷厉风行。
他亲自勘察马邑境内的矿点,选定易于开采、运输便利之处,建立矿场。
以官府名义,招募大量流民和部分轻罪犯人,给予足以养家糊口的工钱和严格的安全保障,迅速组织起开采队伍。
铁矿炉和煤矿井率先产出,优质的铁料和煤炭被源源不断运往雁门的匠作营和各地官坊。
大同盐池那边,也设立了分监,开始恢复生产。
官盐质地纯净,价格稳定,很快压制了私盐,为府库带来了第一笔可观的进项。
这一切都在郝瑗的精心管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虽然初期投入巨大,但所有人都看到了未来的巨大收益。
这天算完账后在深夜禀报杨大毛:
府库现钱只够再发四个月饷,若盐铁利入再被私盐反扑,“军心将在明年二月前动摇”。
骠骑大将军府内,机构运转逐渐顺畅。
柳世明坐镇中枢,协调各方,处理日常政务,井井有条。
崔呈执掌律令刑狱,铁面无私,使得政令畅通,无人敢轻易触法。郝瑗虽兼着盐铁监,但记室事务并未落下,重要文书命令皆出自其手,文笔精准,思虑周详。
徐世积则与诸将往来密切,探讨军阵变化,分析天下形势,为杨大毛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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