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大醮正式开赛的清晨,龙虎山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钟声在晨雾中回荡,一声接一声,庄严肃穆,唤醒了整座山。
张楚岚一宿没睡踏实。倒不是紧张得睡不着——经过这些天的特训和昨晚的战略讨论,他心里其实有点底了。主要是唐悠悠半夜敲他房门,非要给他试穿她连夜改出来的“战袍”,说是什么“既能彰显个性又不失稳重”的设计,结果是一件绣着金线的黑色劲装,背后还用银线绣了四个大字:“炁体源流”。
“你疯啦?!”张楚岚当时就炸了,“穿这个上去,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快来抢我’吗!”
“可是很帅啊!”唐悠悠委屈巴巴地说,“我熬到凌晨三点才绣完的……”
最后还是胡一菲出面,把那件“战袍”没收了,勒令张楚岚穿最普通的运动服上场。“低调,懂吗?你想成为全场焦点,被所有人针对吗?”
所以此刻,站在丁组比赛场地——天师府后山一处专门开辟的圆形演武场边缘——的张楚岚,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混在另外七个参赛者中,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演武场直径约五十米,地面铺着青石板,周围是用木桩和绳索围起来的简易边界。场地一侧搭了个小看台,坐着天师府的裁判和几位观礼的老前辈。观众则围在场地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少说也有三四百人。
张楚岚快速扫视了一下场内的另外七个人。陆玲珑站在场地东侧,正兴奋地跟看台上的朋友挥手,双马尾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来比赛的,倒像来春游的。唐文龙在西侧角落,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一个皮囊。风莎燕则靠在一根木桩上,双手抱胸,表情冷漠,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场内的每一个人。
然后是自己人——胡一菲站在北侧,正活动着手腕脚踝,一副热身运动的架势;孙瑞在南侧,安静地站着,目光温柔;曾小贤在胡一菲旁边,正对着观众席比心,引来一阵哄笑;冯宝宝……冯宝宝蹲在场地中央,拿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圈,完全没把比赛当回事。
“丁组八人已全部入场。”裁判是个五十来岁的黑脸道士,声音洪亮,“规则再重申一遍:八人混战,不限手段,但不得故意致残致死。主动认输、倒地十秒不起、或出界者判负。最后留在场内的两人晋级。都听明白了吗?”
八人点头。
“好,比赛——”
“等等!”陆玲珑突然举手,“裁判前辈,我有个问题!”
黑脸道士皱眉:“什么问题?”
“如果我自己跳出场外,算输吗?”
全场一愣。
陆玲珑笑嘻嘻地说:“我就问问嘛!万一打着打着不小心踩线了呢?”
裁判嘴角抽了抽:“算输。还有问题吗?”
“没了没了!”陆玲珑吐了吐舌头。
张楚岚心里嘀咕:这姑娘是天然呆还是装的?
“比赛——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演武场内的气氛骤然一变!
唐文龙第一个动。他眼睛猛地睁开,双手一扬,数十道细如牛毛的银针无声无息地射向全场!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覆盖性攻击!
“小心!”胡一菲低喝一声,身上腾起一股青黑色的气息,隐约形成一道屏障,将射向她和曾小贤的银针全部震飞。孙瑞则是轻轻一挥手,一层温润的绿色光晕荡漾开来,接触到光晕的银针瞬间失去力道,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风莎燕最简单——她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场地另一侧,银针全部落空。
陆玲珑“哇”了一声,双马尾一甩,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折腰,几乎对折成九十度,银针擦着她的鼻尖飞过。然后她腰身一挺,又站直了,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张楚岚的反应稍慢半拍,但他体内的炁已经自发运转起来。一层淡金色的光罩在银针即将及体的瞬间浮现,“叮叮叮”一阵脆响,所有银针被弹开。虽然挡下了,但他能感觉到那些银针上附着的力道不弱——这唐文龙,一上来就下狠手啊。
冯宝宝的处理方式最直接。她头都没抬,继续蹲在地上画圈,只是随手把铁锹往身前一竖。银针打在铁锹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第一波试探性攻击结束,场内的局势瞬间明朗。
唐文龙、风莎燕、陆玲珑三人站在三个方向,隐隐形成三角对峙。公寓五人组则相对集中——胡一菲、曾小贤、孙瑞靠在一起,冯宝宝蹲在中间,张楚岚稍微靠外一点。
“先清场。”风莎燕冷声道,目光扫过公寓五人,“联手?”
唐文龙阴森一笑:“同意。这几个人是一伙的,先除掉他们,我们再分胜负。”
陆玲珑眨了眨眼:“这样不太好吧?以多欺少诶……”
“那你退出?”唐文龙斜眼看她。
“那不行!”陆玲珑握紧小拳头,“我可是要晋级的!不过……我们可以二对二啊!你们三个打他们三个,我和那个小哥哥单挑!”她指向张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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