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那轻描淡写间决定的“云南虫谷团队建设活动”,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和无限的期待。献王墓!那可是倒斗行当里传说中的传说,考古界扑朔迷离的千古谜团,现在不仅确定了真实存在,还跟他们身边这位神秘房东有着直接的“物品归属权”关系,这趟浑水,他们是蹚定了,而且蹚得理直气壮,甚至有点……替天行道(帮冥府追赃)的使命感?
不过,兴奋归兴奋,眼前龙岭迷窟的“小麻烦”还得先解决。王铭说解决起来简单,那就绝对不是客气话。
他站起身,没再去看河里那只怂了吧唧、只敢露俩眼珠子暗中观察的铁头龙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地下河下游那片吞噬光线的浓郁黑暗。他手中那截龙骨此刻不再仅仅是震颤,而是散发出一种温润的、仿佛与远方某种存在相互呼应的柔和白光。
“这截骨头,在这里呆得也够久了,该物归原主,或者说,发挥它最后的作用了。”王铭说着,看似随意地将手中那截散发着白光的龙骨,朝着地下河下游的黑暗深处,轻轻一抛。
那截龙骨脱手后,并未掉落,而是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又像是归巢的倦鸟,化作一道流萤般的白色光痕,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几秒钟的寂静之后——
“嗡……”
一声低沉、古老、仿佛来自大地血脉深处的嗡鸣,从河流下游极远的地方传来。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紧接着,整个地下洞窟开始了一种极其轻微、却异常稳定的震动,不再是之前铁头龙王搅动时那种狂暴混乱,而是一种沉稳的、如同心跳复苏般的搏动。
众人脚下的大地,四周的岩壁,甚至面前奔腾的地下河水,都在这奇异的搏动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正在被“抚平”和“修复”的感觉。空气中那些残留的、细微的阴煞之气,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彻底消散无踪。连那漆黑湍急的河水,似乎都变得温顺了一些,颜色也仿佛清澈了少许。
而河中那只铁头龙王,在这嗡鸣响起的瞬间,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那两只黄澄澄的巨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随即又被一种茫然、继而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舒缓所取代。它那简单的大脑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它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多年来一直缠绕着它、刺激着它、让它变得狂暴凶戾的“污染源”,正在飞速地消退、远离!它有些困惑地摆了摆巨大的尾巴,缓缓沉入水底,似乎陷入了沉睡,气息变得平和而悠长。
“搞定。”王铭拍了拍手,仿佛刚丢完垃圾,“龙骨回归地脉节点,结合我之前断掉幽冥船能量源时顺手埋下的几个‘锚点’,足够稳定这处脆弱的轮回井支流裂缝了。剩下的细微调整,地脉自身会完成。这大头鱼没了污染源,睡个几百年,说不定还能把那点稀薄血脉提纯一下,算是它守在这里这么多年的报酬吧。”
他这番操作,看得胡八一和王凯旋是心驰神摇,叹为观止。困扰此地不知多少岁月的煞气源头、连冥王阿茶都惦记的“窟窿”,就在这举手投足间,被彻底解决。这是何等的举重若轻!
赵吏也收起了手机,站起身,对着王铭拱了拱手,脸上是真心实意的佩服:“王先生手段,老赵我是服气的!这下茶茶大人可以彻底放心了。我回去就这么禀报,保证把您的功劳……呃,是顺手帮的小忙,如实呈上!”他可不敢贪这位爷的功劳。
王铭无所谓地点点头:“小事。你也辛苦了,回去告诉阿茶,这边事了,我们准备去云南‘旅游’了。”
“好嘞!祝您和各位旅途愉快,旗开得胜!”赵吏笑嘻嘻地说完,身形再次如同融入阴影般,缓缓消失在众人面前,回冥府“述职”去了。
龙岭迷窟最大的危机解除,前路也已明朗。众人沿着来路返回,这一次,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虽然通道依旧昏暗,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和危险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索告一段落的轻松与对未来的憧憬。
回去的路上,陈教授不顾身体刚刚恢复,激动地拉着胡八一和王铭,结合那兽皮卷轴和玉简上的信息,以及这一路的见闻,开始疯狂输出他的学术推论:
“现在可以确定了!这龙岭迷窟,在西周甚至更早时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祭祀和观测中心!那浑天仪用于观测星象、引导星力、监控地脉;鱼骨庙和幽冥船是镇压和抽取‘龙孽’(指那具有龙族血脉的异种)力量的装置,可能也用于某种沟通幽冥的仪式;而最深处的轮回井支流裂缝,恐怕才是核心!古代先民可能试图利用这种介于阴阳两界之间的特殊节点,达到某种目的,比如……沟通先祖?或者获取某种超越生死的力量?献王偷走冥府宝物,选择在云南虫谷那种极阴之地建墓,恐怕也是看中了那里可能存在类似的、与轮回相关的特殊地理环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