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菲盯着手中发烫的玉佩,那股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出马仙一脉的感应不会错,尤其是胡三太爷亲赐的护身玉佩,这种程度的示警,绝非小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冲回东北老家的冲动。现在是在龙虎山,八强赛还没打完,黑日教的威胁近在眼前,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心,温润的触感带着异常的灼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远方的危机。
“得先告诉王铭。”胡一菲定了定神,转身就朝王铭房间走去。
敲开门,王铭还没睡,正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色石子。孙瑞也在,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见胡一菲脸色不对,两人都看了过来。
“一菲?怎么了?”孙瑞敏锐地察觉到她气息的紊乱。
胡一菲摊开手掌,露出那枚微微泛着暗红光泽的玉佩:“我的保家仙玉佩示警了,很强烈的凶兆。可能是我家堂口,或者关系很近的出马仙同道出事了,在东北方向。”
王铭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拂过表面,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金芒。他闭目感知了片刻,睁开眼时,眉头微微蹙起:“血煞之气缠绕,确实是大凶之兆,而且……带有怨念和不甘。距离很远,但源头不止一个,像是有计划地针对出马仙一脉的清扫。”
“清扫?”胡一菲瞳孔一缩,“谁有这么大能耐和胆子,敢同时对这么多出马仙堂口下手?”
“黑日教的可能性很大。”王铭将玉佩还给她,“他们传承古老邪法,其中不乏针对精灵、仙家、地只的禁术。出马仙一脉沟通自然精灵和动物仙家,力量源于山川草木和众生信仰,对某些追求‘纯粹力量’或‘掠夺本源’的邪道来说,是上佳的‘资粮’。”
“他们敢?!”胡一菲拳头捏得咔吧响,眼中怒火升腾。出马仙堂口不仅是她的力量来源,更是她的根,是那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仙家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一想到可能有熟悉的仙家遭遇不测,她就感觉心脏像是被攥紧了。
“冷静点,一菲。”王铭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东北地界广大,仙家堂口分散,黑日教既然选择动手,必然有周密计划。盲目行动,反而可能落入陷阱。”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胡一菲急道。
“当然不是。”王铭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黑日教选在这个时间点动手,可能有多重目的。一是削弱可能阻碍他们的力量,二可能是调虎离山,想把你或者我们其他有背景的人从龙虎山引开,方便他们在这里行事。第三……”他顿了顿,“也可能是为了收集某种‘材料’或‘祭品’,为他们更大的阴谋做准备。”
孙瑞握住胡一菲有些颤抖的手,温和的生命之力缓缓流入,平复着她躁动的心绪:“一菲,先别急。王铭说得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头绪。龙虎山这边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然后才能腾出手去东北。你家里和堂口那边,有没有紧急的联系方式或者预警手段?”
胡一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有!每个重要堂口都有‘烽火传讯’的秘法,遇到生死危机可以燃起只有出马弟子能看到的‘求救香火’。我这就联系我在家的弟弟,让他去看看情况,同时通知相熟的几个大堂口提高戒备!”
她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急促地打电话。王铭和孙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黑日教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也要狠。”孙瑞低声道,“他们似乎不再满足于暗中窥伺了。”
“罗天大醮聚集了异人界大半的年轻精英和前辈高人,龙虎山又是炁脉汇聚之地,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个难得的‘舞台’或者‘祭坛’。”王铭手指轻轻敲着窗棂,“碧游村那边也有他们的影子……看来,得给徐三徐四那边加点压力了,让他们尽快把碧游村的底细摸清楚。”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诸葛大力的声音响起:“王铭哥,孙瑞姐,你们睡了吗?陆玲珑来了,说有急事。”
陆玲珑?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王铭打开门,只见陆玲珑站在门外,脸色比白天比赛时还要苍白几分,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惶和急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陆家子弟,捧着个用黑布盖着的方形盒子。
“陆姑娘?请进。”王铭侧身让开。
陆玲珑走进来,对胡一菲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急切地对王铭说:“王前辈,胡前辈,抱歉深夜打扰。但我刚刚收到家族密报,事情紧急,不得不来!”
“什么事?慢慢说。”孙瑞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陆玲珑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我们陆家有几个外围弟子,一直在暗中调查一些异常事件和神秘组织的动向。就在今天傍晚,其中一支在湘西一带活动的队伍,突然失去了联系。他们最后传回的消息,提到了‘碧游村’和‘黑日祭坛’,还有……大量被掳掠的精灵和妖物,其中似乎包括一些北方的保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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