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论道台周围已经稀稀拉拉站了几十号人。比起前几天人山人海的盛况,此刻的观众席显得格外冷清——经历了黑日教那场惊心动魄的血祭事件,大多数普通观众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天一亮就急匆匆下山去了,哪里还敢继续待在这“是非之地”。
留下的这些,要么是各门各派的代表,要么是心志坚定的异人高手,又或者是像爱情公寓这帮人一样,本身就处在漩涡中心、想走也走不了的。
老天师站在论道台中央,一身朴素的道袍在山风中微微飘动。他环视了一圈台下众人,目光在孙瑞、冯宝宝、胡一菲、张楚岚等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担忧,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诸位。”老天师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本届罗天大醮,历经波折,终至尾声。昨夜变故,想必大家心有余悸。老道在此,代龙虎山向各位致歉——是我等守护不力,让宵小之徒有机可乘。”
他顿了顿,继续说:“然则,多难兴邦,多劫砺才。正是这场变故,让我等看清了年轻一辈的担当与实力。孙瑞姑娘、冯宝宝姑娘、胡一菲姑娘、张楚岚小友……还有诸多在此次事件中挺身而出的年轻俊杰,你们的表现,让老道看到了异人界的未来。”
台下,孙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胡一菲则挺直了腰板,张楚岚挠着头嘿嘿傻笑。只有冯宝宝依旧没什么表情,正专注地剥着从兜里掏出来的花生。
“按照惯例,罗天大醮前四名,皆有嘉奖。”老天师一挥手,四个天师府弟子捧着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盖着红绸,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不过此次情况特殊,老道与陆瑾道友、公司赵总商议后,决定略作调整。”
他看向冯宝宝:“冯宝宝姑娘,夺得魁首。按规矩,你可选择接受天师度传承,或获得‘通天箓’副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冯宝宝身上。
冯宝宝把剥好的花生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才说:“都不要。”
虽然昨晚她已经表过态,但此刻再次当众拒绝,还是引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老天师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惊讶:“那姑娘想要什么?”
冯宝宝想了想,转头看向张楚岚:“给他吧。”
张楚岚脸“唰”地红了,连连摆手:“宝儿姐,这怎么行!那是你的奖品,我……”
“你用得上。”冯宝宝打断他,语气很认真,“我不会用符,拿了也没用。你练雷法,通天箓里的符箓之术能帮你。”
陆瑾从旁边走上前,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小子,既然宝宝姑娘让给你,你就接着。通天箓是八奇技之一,虽只是副本,但其中蕴含的符箓之道博大精深。你爷爷张锡林当年……”他顿了顿,改口道,“你好好学,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
张楚岚看着冯宝宝,又看看陆瑾,最后看向老天师。老天师微微点头。
“晚辈……谢过宝儿姐,谢过陆前辈,谢过老天师。”张楚岚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躬身行礼,然后才双手接过那个盖着红绸的托盘。入手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除了通天箓副本,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接下来是第二名孙瑞。老天师看向她,眼神温和:“孙瑞姑娘,你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女娲血脉,生命之道,实乃我道门千年未现之奇迹。老道这里有一物,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他掀开第二个托盘上的红绸。托盘里不是秘籍,也不是法器,而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翠绿的玉佩。玉佩造型古朴,雕着一株栩栩如生的莲花,莲心处有一点天然的金色斑纹,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青莲净心佩’,龙虎山传承数百年的宝物。”老天师解释道,“佩戴于身,可清心净念,稳固神魂,尤其对生命能量的运转有调和之效。你昨日为救老八,损耗甚大,此物可助你尽快恢复。”
孙瑞连忙摆手:“老天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王铭突然开口,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孙瑞身边,看着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这东西确实适合你。而且……它本来也该属于女娲一脉的传人。”
孙瑞一愣,看向王铭。王铭对她轻轻点头。
“那……晚辈谢过老天师。”孙瑞这才双手接过玉佩。玉佩入手温润,一股清凉柔和的气息立刻顺着手臂流入体内,让她因昨日消耗而隐隐作痛的头都轻松了不少。
第三名胡一菲。老天师看着她,笑了:“胡家丫头,你那暴脾气和刚猛手段,倒是让老道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位故人。你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外物助力反而不美。这样吧——”
他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龙虎山炼体一脉的《九转金身诀》前三转口诀。不算多高深,但胜在根基扎实,与你胡家的出马仙之术并不冲突,或许能帮你夯实基础,减轻请神术对身体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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