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妃眼中带泪,咬着唇委屈道:
“没有陛下在身侧,奴家日夜思念,怎会习惯,陛下您就把我接出去吧,奴家已经知错了。那凌妃仗着自己父亲是将军,才处处不给皇上面子,奴家也是气不过才对她动手的。
说到这她眼帘低垂,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但随即她又满含期望的看着叶天玄,哀求着说道:
“可我已经听说了,那玄甲军已被剿灭,陛下除一心腹大患,终于不用再看那贱人的脸色了!求求陛下把我放出去吧。”
叶天玄满脸温和,耐心听她把话说完。
随即才点点头,向那群跪着的太监吩咐道: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将羽妃扶起来,送回宫去。”
这下太监们有些懵,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有位小太监匍匐上前,不确定道:
“陛下您说的宫,是指哪个宫?”
就见叶天玄笑着答道:
“当然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别让她在这碍我的眼。”
说完扭头便离去了,独留羽妃呆愣的跪坐在地。
叶天玄离去的时候,她无意间瞥到了对方的眼眸。
虽说脸上是笑着的,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看一件冰冷却美丽的物品一般,虽说有些欣赏,可没有一丝感情,这真是宠爱自己的那个皇上吗?
带着这个疑问,羽妃被气急败坏的太监们再次拖进了冷宫深处,估计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而叶天玄,则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到一处偏僻别院,这里与宫中其他地方有所不同,满园的地砖被拆了个七零八落,露出了黄土泥地,除了一条可供行走的小路以外,其余地方都被种上了应季的蔬菜。
而那些地砖也没有被浪费,整齐的码成了一堵围墙,圈养着三两只母鸡。
好好地一个深宫大房,却被拆成了一处农家小院模样,看着着实让人有些无语。
叶天玄倒是不在意,迈步踩着泥地向屋子走去,甚至为了避开那些长势喜人的蔬菜,还特意绕了一个路。
只是好不容易来到了房屋跟前,迎接他的却是迎面浇来的一盆冷水。
这种偷袭对于元婴期的叶天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见他一个念头,那水便向两边分去,连半点衣角都没有沾湿。
“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屋内,一个冷漠的女声传来。
叶天玄却不管这些,迈步走到鸡窝前,便要抓鸡。
女的急了,连忙呵斥道:
“那是我留着下蛋的,你干嘛!”
在皇宫内,敢如此与叶天玄说话的,她是独一份。
叶天玄则像个没事人一般,笑呵呵的把最肥的那一只给抓了出来,开心道:
“好久没吃土豆烧鸡了,想打打牙祭。”
可即使是这么一张好看的笑脸,换来的也只有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要吃让你的御膳房做去!来我这蹭什么!”
但叶天玄就像没有听出女子语气中的驱赶意味般,见她不来做,便自己开始动手,放血烧水拔毛,一气呵成,那撸起袖子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一国之君。
“你...还会这个?”
女子也有些惊讶,看着熟练抄起锅铲的叶天玄,不禁问道。
叶天玄顿了顿,随后淡淡开口:
“当年我并不是最受宠的皇子,恰逢当时蛮胡闹得凶,朝廷内又没有余力剿灭,只能派一位皇子前去充当人质安抚,那人自然是我,被派去蛮胡的那段时间我还只有八岁,那边的日子可不好过。
虽说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但作为敌对双方厮杀了那么久,有些气自然是要撒在我身上的,也是那段时间我学会了这些手艺。做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说着说着一道香气扑鼻的土豆炖鸡便端上了桌,女子本不打算吃的,但奈何那香味实在诱人,加上这是自己养的鸡,若自己不吃,那不就全便宜这人了?
她越想越气,便再不管其他,坐下来就化身莫得感情的干饭机器,对着面前的土豆炖鸡一顿风卷残云,也不知是气愤使然还是鸡确实好吃,她吃的越来越快。
叶天玄看的有些好笑道:
“慢点吃,我不和你抢。”
说着还特意夹了一块过去,但被那人闪开了,鸡块掉在了地上。
叶天玄脸色有些尴尬,只得默默扒饭,二人再没言语。
等到吃完了,女子将自己的饭碗与菜碟一收,至于叶天玄的,则是随手一抛,抛到了远处摔的稀碎。——他用过的碗筷,女子都不想看到。
只是还未等她进入,那个讨厌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咱们得儿子要回来了。”
听到这话,那女子身形就是一顿,随即愤怒转身,质问道:
“你答应过我的,要放过玄儿。”
那张满含愤怒的脸,与叶无痕有着七八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柔情少了些许阳刚,不是战凌霜又会是谁。
叶天玄不敢去看对方幽怨的眼睛,无奈解释道:
“是他自己要回来的,为了救下你爹,他接受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准备回来争夺皇位。”
炸裂的消息似乎就像不肯放过战凌霜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轰炸过来。
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先前的凶狠,只能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淌,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她还能听到儿子和父亲的消息,而且两个人都还活着。
叶天玄就像是特意过来传递消息一般,说完他便打算走了,不过却被战凌霜给叫住了:
“等一下。”
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看着那双期盼的双眼,不成想叶天玄却再次化身成了无情的帝皇,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那当然不行,你是我的人质,怎么处置由我说了算,再说了就你做的那些事,真觉得自己还有脸见他们?”
说完他便再不管后方那人如何去想,径直离开了。
而战凌霜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无力的跪倒在地,流着泪不住喃喃着
“爹,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