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三千萤火 第406章 不死川实弥 2

那个冬天余下的日子，梓几乎未曾踏出过房门。

每当她望向门外，心中刚升起一丝想踏出房间的念头，总会有人恰巧出现。

有时是端着药膳的天音，有时是雏衣和日香几个乖巧的孩子捧着暖手炉跑来，甚至有时候，哥哥耀哉也会来到她的房门外，安静地陪她坐上一会儿。

“哎——”

望着窗外渐暖的天气，梓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梓……”

她闻声转头，看见哥哥产屋敷耀哉正站在门边。

他缓步走近，脸上是大片狰狞的疤痕，一侧的眼睛已完全失明，却依然对她温柔地笑着。

“哥哥……”

“梓是觉得太闷了吗？”

产屋敷耀哉走进房间，尽管身体承受着诅咒的痛苦，但他的步伐却依然平稳。他在妹妹床边跪坐下，失明的眼睛和尚存视力的那只眼睛都流露出温柔。

“我……我只是有点想念院子里的树了。”梓轻声说道，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外，“不知道今年的花苞长得怎么样……”

耀哉微微点头，他脸上的疤痕在透过纸门的柔光中显得不再那么恐怖：“树上已经结满了花苞，再过些日子就能绽放了，我每天都会去看它们，替你……”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火偶尔噼啪作响。

“孩子们前几天在梅树下捡回几枝落枝，插在瓶子里养着。”耀哉继续说道，“他们说等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就把它搬到你的房间来。”

梓的眼中泛起光，她伸手握住哥哥消瘦的手指，那上面同样布满了诅咒的痕迹。

“谢谢你们......”她的声音很轻，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生气。

耀哉用另一只手覆上妹妹的手背：“该说谢谢的是我……梓，你每一次勇敢地呼吸，都在为我们家族带来希望。”

兄妹俩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逐渐温暖的阳光里，等待着即将绽放的花海，也等待着命运中未知的明天。

终于，盼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梓终于能坐在屋外，亲眼看看院子里复苏的景色——但仍然被仔细叮嘱，还被在肩头披了件厚厚的外衣。

但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吹过的风里还带着泥土与新叶的清香。

她正静静望着枝头绽放的点点绿意，却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呜咽。

那声音很轻，却持续不断，像是从某个角落悄悄跑出来似的。

梓顺着声音来处寻去，走到院角一丛乱草边，她俯下身，轻轻拨开交错的草叶——

杂草堆里，竟蜷着一只极小的白狗，它浑身沾满泥污，小小的身子不住发抖。

当那双湿润的黑眼睛抬起，与梓的目光相遇时，呜咽声变得更加急促——像是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丝希望。

梓抬头环顾四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大狗的身影。

“嘿，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她轻声说着，俯身将这只小白狗捧在手心里，它在梓的掌心止不住地发抖。

梓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回到了刚才坐着的地方。

“姑姑！”

“姑姑——”

几声清脆的呼唤从走廊那头传来，像一串风铃摇醒了午后的宁静。梓抬头望去，几个小小的身影正雀跃地向她跑来——是哥哥的几个孩子。

“雏衣、日香、利哉、杭奈、彼方……下午好呀！”梓看着围过来的小萝卜头们，眉眼弯弯地笑了。

“姑姑也好！”孩子们参差不齐的问候声此起彼伏。

“姑姑，你手里捧着什么呀？”雏衣最先注意到梓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奇地探过头来。

见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都聚焦在自己手上，梓微笑着，轻轻打开了合拢的手掌。

那只蜷缩在她掌心的小白狗，此刻完全暴露在孩子们好奇的目光下。

它似乎被这么多双眼睛吓到了，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呜”声，湿润的鼻尖轻轻抽动着。

“哇！是小狗！”日香惊喜地叫出声，但又立刻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到这个小生命。

“它好小啊……”杭奈踮着脚尖，眼睛睁得圆圆的。

“姑姑，这是哪里来的小狗？”最为稳重的雏衣轻声问道。

梓用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狗的后背：

“在那边草丛里发现的，”她朝着院角的方向示意，“看起来是饿坏了，也没看到狗妈妈。”

彼方伸出小小的手指，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悬在半空：“它是不是很冷呀？它在发抖呢。”

利哉忽然想到了什么，扯了扯雏衣的衣袖：“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拿点牛奶给它喝？”

这句话提醒了梓。

“你们说得对，”梓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护住这只脆弱的小生命，“它需要吃点东西，也需要一个暖和的地方。”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团微微颤抖的白色小生命，又抬头望向围绕在身边的孩子们——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纯真。

“来吧，”梓柔声说道，“我们一起来照顾这个小家伙。”

“姑姑是要养它吗？”其中一个孩子歪着头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嗯——”梓看着掌心那团小生命，感受着它脆弱的心跳透过皮肤传来。她想起那些独自望着庭院的日子，想起每个漫长的日子在榻榻米上缓慢移动的轨迹。

“沉闷的日子里养一只小生命，”她终于点了点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她话音未落，孩子们已经小声欢呼起来。

彼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小狗的头顶，小狗像是听懂了似的，发出细细的呜咽，尾巴尖轻轻晃动。

“我们要给它起个名字！”日香兴奋地说。

“叫雪球好不好？”利哉提议。

“还是叫小白更亲切！”彼方争着说。

梓看着孩子们热切的模样，不禁露出了笑容，她低头对上小狗湿润的黑眼睛，轻声道：

“欢迎来到这里…”

花瓣飘落，但院子里却仿佛被这小小的喜悦点亮了，这个春天，因为一个意外来客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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