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某处隐秘的安全屋。
风间裕也身着笔挺西装,端坐在桌前,望向推门进来的人。
当发现只有工藤优作独自出现时,他语气严肃:
“工藤先生,令郎没有随行,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拒绝了为他举办葬礼的提议?”
坐在对面的男人年近不惑,却保养得宜,举止间透着从容不迫的优雅。
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坚定:
“对于公安为保护犬子所做的一切努力,我由衷感激。但作为父亲,我不得不考虑他未来的人生。彻底抛弃‘工藤新一’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未免太过残酷。”
风间裕也双手交叠置于桌面,没有半点同情,只是公事公办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在电话中达成共识。如果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谈论未来毫无意义。”
工藤优作忽然抬眸,目光精准地投向某个隐蔽的监控探头,笑道:
“不如,让我直接与您的上级对话。”
“你——”风间裕也刚要拒绝,口袋里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
他取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加密号码。
接通的瞬间,一道经过特殊处理的机械音从听筒中传出:
“你想说什么?”
仅一墙之隔的监控室内,安室透站在整面墙的显示屏前。
画面中央正是安全室内的实时影像,他的手机被搁在控制台上,扩音器里传来工藤优作清晰的声音。
“我理解并感谢公安的担忧与提议。但关于为犬子举办葬礼一事,我认为需要从长计议。”
他条理清晰地陈述理由:“犬子新一作为有一定公众知名度的高中生侦探,如果真的死亡,警方为了避免引起公众关注,一定会尽可能封锁消息。”
所以,工藤新一的死讯没有对外公布才是正常情况。
然而,监控室内的安室透发出一声冷哼。
这确实是一种可能。
但可能性很小。
依照日本警方与媒体俱乐部的长期协作机制,对于涉及知名人物的重大事件,警方通常会通过非正式渠道向核心媒体‘透风’。
工藤新一若是死亡,其新闻价值足以让任何一家主流媒体视为头版要闻。
指望这些媒体自发自觉地封锁消息,无异于痴人说梦。
工藤优作早年与警方多有合作,不可能不了解这一点。他现在就是故意装糊涂。
安室透不是受人摆布的性格,更不可能被这种牵强的理由说服。
但他也懒得跟工藤优作分辩谁对谁错,直接蛇打七寸:
“工藤先生,恕我直言,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令郎似乎对于自身处境的危险性,并未有足够清醒的认知。”
“就在今天,在多罗碧加游乐园,他为了与同学通话,在数人面前自爆身份。若非我们的人及时介入处理后续,‘工藤新一还活着’的消息,此刻恐怕已经传遍网络。”
安室透的声音带着压迫:
“作为公安,我们的确有保护公民的义务。但我们的资源并非无限,更不可能化身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镖,随时随地为一位缺乏危机意识的年轻人‘善后’。所以,请你慎重考虑我们的建议。”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
你儿子太能惹事,我们没空天天给他擦屁股,还是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
工藤优作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坦然承认:
“关于今日之事,我已知晓,并已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我向您保证,类似错误,绝不会再犯。”
他放缓语气,提出折中方案:
“如果举办葬礼是必要的步骤,我们愿意配合。但能否尽可能缩小知情范围,仅限部分警方人员知晓?事后,我们会立刻带他前往美国,让他隐居乡下,彻底断绝与过去的联系。”
听见“美国”,安室透强压下心中的不爽,没有放任私人情绪影响公务,理性地为他陈述利弊:
“美国并不安全,组织在那里同样有着不小的势力。相反,远离日本会让我们无法及时了解与应对令郎遇到的危险。”
他皱眉,道:“而且,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不是随便就能完全隐藏清除的,即便工藤新一躲去美国,组织也同样有可能查到线索,除非—”
安室透突然停顿:“除非,美国的情报机关愿意为工藤新一提供全方位的庇护。”
下一秒,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
“CIA一向负责海外事务,在美国国内没有执法权。所以,是FBI的人……已经接触过你们了,对吗,工藤先生?”
—
伪装成工藤新一的工藤有希子,此刻正坐在朱蒂对面。
她完美地模仿着儿子略带倔强又冷静的神态,听着朱蒂阐述着证人保护计划的细节。
一旦接受,意味着新的身份、新的生活环境、与过去一切的彻底割裂。
“……综上所述,WPP是目前能为您提供的最全面的保护措施。”
朱蒂合上手中的文件夹,看向“工藤新一”,等待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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