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安室透结束了又一份“兼职”,回到侦探事务所,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开启又合拢,将一身疲惫关在身后。
他一边脱去外套,手指擦过耳廓,指尖轻按,关闭了耳麦的播放。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监控设备。安室透发现诸星大半夜不睡觉,想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于是打开距离他最近的窃听器。然后,他听到了父子之间的对话。
那些关于“选择”、“欺骗”、“审判权”的字句,确实激起心中点点涟漪,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功夫为过去的一点回忆伤怀。
贝尔摩德意图很明显,她有意将他与莱伊分割开来,逐个击破,再对柯南下手。
从她那边寻求参与“面试”的突破口,显然不可行。
那么,只剩下另一条路。
组织的这次新人选拔,由于近期行动组折损人员最多,补充需求最为迫切。
因此,作为行动组负责人的琴酒,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他必须找到理由说服那个男人。
安室透走进昏暗的客厅,没有开灯,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冷水入喉,刺激着神经,让思绪更加清晰。
任何涉及情报的机构都地位特殊。它如同一个组织的眼睛与耳朵,必须被牢牢掌控在权力核心手中。
一旦情报部门出现“独走”的迹象,或与其他部门产生不受控的紧密联结,就会让上层寝食难安。
这些年来,他凭借能力与“忠诚”,已经爬到组织情报体系的二号位置。
除了最上面那个只对boss负责的亲信,整个情报组的日常运作、人员调配、任务分派,几乎都在他的实际管理之下。
他深谙生存之道,因此对于行动组、研发组等其他部门的事务,向来恪守边界,绝不轻易越线。
这是一种自觉的避嫌,也是一种精明的自保。避免让BOSS和琴酒这类多疑之人,对他产生任何试图扩张权势的猜忌。
可这次新人选拔,他如果主动参与进去,难免会打破那种微妙的平衡,让琴酒觉得自己手伸得太长、别有用心。
想到这一点,安室透就一阵烦躁,伸手揉了揉眉心。
可如果不管莱伊……
手里的水杯砸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咔哒”声。
不管他又怎么样?
他爬到如今这个地位,离琴酒只差一步,难道会被这么一点小事算计到?
那他就是废物,废物就该死。
他越想越觉得心头那股无名火灼得难受。他在这里绞尽脑汁,为了应对那个女人可能的阴谋。
那个人居然还有闲心回忆过去。
有意义吗?那些过去,那些假设,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选择……
安室透猛地站起身,直接上楼,最终停在了某扇紧闭的房门前,掏出了钥匙。
尽管房间里的人早已偷偷换掉了门锁。但这是他家,他有无数种方法打开这扇门。
就像他有无数种方法,能戳穿对方那层虚伪的假面。
钥匙悄无声息地插入、转动。门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勾勒出床上那个沉睡的身影轮廓。
呼吸平稳,睡颜安宁,沉溺在最深最无害的梦境里。
安室透站在门口,冷笑一声。
装什么装。
以这个男人的警惕性,早在钥匙触碰锁孔时,就该醒了。
他放轻了脚步,像是真正的夜行猎手,一步步逼近床边。
月光照亮了他从怀中抽出的短刀,刀刃上还沾着方才“工作”留下的暗红痕迹。
他看着床上那毫无“防备”的人,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然后,手臂猛地抬起,刀尖向下,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刺落!
在刀尖距离心口仅有一寸之遥时,一只力量惊人的手,攥住了他持刀的手腕。
刀尖凝滞在半空,微微颤动。
赤井秀一睁开了眼睛。
绿色的瞳孔没有刚醒的迷茫,只有锐利如刃的清醒,直直刺向居高临下的袭击者。
他的手腕猛地一拧、一推,刀尖便远离了身体。
安室透仿佛也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游戏索然无味,顺着对方的力道,松开了手指。
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莱伊,”他从齿缝间挤出声音,“你可真该死。”
让我如此心烦意乱,你真该死。
话音未落,他踢掉拖鞋,跨坐到了赤井秀一的身上。
他俯下身,背部弓起流畅而危险的弧线,像将要捕食的猫科动物,嘴唇缓缓贴近身下“猎物”脆弱的咽喉。
几乎同时,一只手也抵上了他的喉咙,然后顺着他的脊椎线条,缓慢地滑下。
两头野兽,再次撕开了平静的假面,凶狠地纠缠在一起。
他们互相捕食,撕咬着对方的血肉,撞击着彼此的骨骼,啃食着另一人的灵魂。
他们要将无法言说的感情,全都通过最原始暴烈的方式,灌注到对方体内,也从对方身上掠夺回等量的痛楚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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