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家。
灰原哀关掉了录音机,房间里只剩下磁带空转的细微嗡鸣。
姐姐不知道是从谁那里,知道了她在公交车上的事,主动联系了她,并告知了一个地址。
那里放着妈妈留下的录音带。
灰原哀的第一反应是让柯南陪她一起去。但是行动前,她忽然想起他的那句话——
不要逃避……命运吗?
最终,她没有让任何人陪同,独自前往,然后不出所料遇到了命案。
她天天看柯南破案,耳濡目染下,熟练掌握了米花町几十种常见犯罪类型,几百种作案手法,很顺利地解决这起案件。
随后,在卫生间马桶水箱里,灰原哀找到了用防水材料仔细包裹的磁带。
回到博士家,她反锁房门,第一时间将磁带放入录音机。
母亲的声音流淌出来,带着时光也无法磨灭的暖意,为从零岁到十八岁每一个缺席的生日留下祝福与思念。
她一遍遍地听着,那些话语穿透了漫长的黑暗与分别,轻轻落在她迷茫的心上,让她思考着自己的命运。
妈妈,在这样的境地里,您希望我如何走下去呢?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灰原哀迅速整理好表情,走到玄关。
门外是一位普通的邮递员,递过来一个厚重的牛皮纸档案袋。
签收后,她回到房间,带着些许疑虑拆开封口,将里面的文件倒在桌上。
一叠装订整齐的文件滑落到桌面上。
最上面是《特别收养许可申请书》,后面就是各种阿笠博士具备收养资格的证明,以及灰原哀这个身份的虚假资料。
甚至,还有法务局和家庭法院的受理回执副本,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
灰原哀怔住了,指尖微微发凉,又有些莫名的颤抖。
她很清楚,博士没有递交申请。而且“灰原哀”这个人并不存在过去,这些东西全都是被人伪造的。
所以,到底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
心脏骤然缩紧,她急切地在文件中翻找,手指拨开一张张纸。
最终在档案袋最底部,她摸到了一张对折的白色便签纸。
她抽出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
【Hell Angel’s request for her little girl.】
(地狱天使为她的小女孩下达的委托)
“妈妈…”
灰原哀紧紧攥着那张纸条。
…
朱蒂家所在的高级公寓楼下。
人群被警察拦在外围,低声议论着。
发生命案后,柯南和服部平次第一时间跑过去破案。
他们语速飞快地交流着初步观察,神情专注认真。
毛利兰则站在几步之外,背靠着一棵行道树,静静地看着。
她的目光追随着服部平次与柯南,看着他们推理时神采飞扬的模样。
那神态,有时会让她产生一丝恍惚的熟悉感。
毛利兰始终作为一个旁观者,像过去无数次新一破案时一样。
她只是看着,没有移动脚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线,将她与那个充斥着死亡与推理的世界隔开。
“为什么不加入他们呢,小兰?”
毛利兰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到朱蒂老师不知何时已站在身旁,碧蓝的眼眸正含笑望着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案发现场。
“我、我不行的,朱蒂老师。”毛利兰下意识地摇头,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
“我不擅长推理,也不懂那些复杂的化学知识、痕迹学…万一说错了什么,或者不小心破坏了现场,干扰到警方办案就不好了。我…我还是在这里等着比较好,不去添乱了。”
朱蒂轻轻叹了口气,抱起手臂,做出一个“外国友人努力理解特色本地文化”的困惑表情。
“可是,根据我的观察和研究,在米花町遇到案件,难道不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吗?我为了当好英语老师,可是恶补了不少本地‘常识’哦。”
她故意顿了顿,眨了眨眼:“我特意去查了你们这边的教育体系。听说从小学开始,就有非常‘实用’的课程?
比如《案件推理基础》、《罪犯的100种特征》、《遇到不法分子应急脱身术》……”
除了应对犯罪的技能课,更有大量“心理健康与压力疏导”、“切勿因一时冲动就杀人”等预防犯罪的思想课。
总之,在米花町,如何应对犯罪,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而且,”朱蒂继续用那种好奇的口吻说道,“我看新闻和法律条文,米花町为了应对警力不足,好像很鼓励民间协助破案?
既然环境如此支持,你又在顾虑什么呢,小兰?你明明拥有那么出色的身手。”
她的目光扫过毛利兰垂在身侧、线条优美却蕴藏着力量的手臂。
毛利兰彻底愣住了。
这些关于“米花町特色”的调侃背后,似乎藏着更严肃的询问。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种深植于心的、认为自己“不属于那个推理世界”的疏离感,以及对某个人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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