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户川……”
一道微弱又带着点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
柯南转头,看见高桥爱理扶着课桌边缘,脚步虚浮地走到柯南桌边。
同是天涯沦落人。柯南瞬间了然,这恐怕也是接受了“母亲沉重的爱”的后遗症。
高桥爱理努力挺直小身板,故作姿态地哼了一声,试图找回一点气势:
“看在你之前还算救了大家的份上,我大发慈悲!之前让你帮忙的那件事,就算了!不用你做了!”
柯南先是一愣,才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那件他压根没同意的“交易”——
向催婚会打小报告,声称安室透和诸星大感情破裂。
他嘴角抽了抽:“我本来也没答应。”
再说,就那俩人不是离婚胜似离婚的状态,哪里还用我去拆散。
高桥爱理被噎了一下,有点悻悻,但似乎也没力气争论这个了。她蔫蔫地趴在柯南桌角,像是终于想起了最初找他的目的。
“那个……你之前问的,在公园碰见的那个叔叔,”她声音闷闷的,“我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在那之前,我只见过他一次。”
柯南有些意外:“他不是你爸爸的同事吗?”
难道她不知道父亲的工作?
高桥爱理摇了摇头,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了。印象里,他就没出现过。妈妈说,他在我两岁以后就消失了。”
她顿了顿:“那个叔叔上次来我家,就是来通知我们…爸爸死了。”
柯南怔住,随即低声说:“……抱歉。”
“不用道歉,”高桥爱理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悲伤,只有米花町人常见的对死亡的淡然,“我对他没印象,所以不怎么伤心。真正难过的是妈妈。”
柯南不想再追问别人的伤心事。那个让他帮忙喂猫的男人,不过是个偶遇的路人,他也没必要非要追根究底。
然而,高桥爱理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问过妈妈爸爸是做什么的,她从来不告诉我。不过,去年妈妈带我去美国玩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男人,反应特别大……”
“我猜,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爸爸?但妈妈不承认,说我看错了。不过嘛,这只是我的猜测啦。”
她歪了歪头,表情忽然生动了一些,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细节:“啊,对了!我记得当时,在那个可能是爸爸的男人旁边——”
她瞥了柯南一眼,“还看到了那个讨厌的、呃…你爸爸。”
柯南和一直看似在走神、实则留意着这边动静的灰原哀,脸色同时一变。
“嗯,我想起来了!你爸爸,他叫那个男人…”
她皱着眉头,模仿着当时听到的那个发音奇特的外语词,用不那么标准的咬字念道:
“Drambuie。”
(杜林标)
…
在儿子忙着接受残酷训练的同时,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同样忙碌。
一方面,他们终于不用再隐藏自己组织成员的身份,可以不用寻找借口,光明正大地为组织打工。
另一方面,他们还是要继续隐藏自己组织卧底的身份,必须继续寻找借口,偷偷摸摸地为情报机构打工。
不过,一切好像跟以前没有变,唯一变化的是——
某间高档酒吧内,空气里弥漫着硝烟、血腥与酒液混合的浑浊气味。
几具身着黑衣的尸体以不自然的姿态倒在各处。
安室透仰躺在中央一处尚且完好的真皮沙发上,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急促。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暗红,领口凌乱地敞开着,手中的枪稳稳抬起,枪口抵在压在他上方的男人心口。
“莱伊,你是未老先衰了?或者ED了?需不需要我为你介绍男科医院?”
赤井秀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安室透的锁骨上。
闻言,他眸色更深,伸手攥紧安室透已然松散的领带,迫使对方更贴近自己,给予更沉重的一击。
“呵,”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讥讽道,“判断过早了吧,波本。倒是你,这是第几次了?难道是PE了,嗯?”
安室透咬紧牙关,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却没有真正按下。他倏地调转枪口,对着赤井秀一头侧上方装饰华丽的酒柜——
“砰!”
昂贵的玻璃瓶应声炸裂,琥珀色的酒液混着碎片四溅。
赤井秀一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
“砰!” 安室透再次开枪,打碎了墙上的复古挂钟。
撞击声、破碎声、压抑的喘息与闷哼交织在一起,他们像两头不肯服输的野兽,在废墟与尸骸间,用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攻击、撕咬。
两人就这么互相伤害,直到距离预设的清除炸弹爆炸,只剩最后十分钟。
安室透猛地发力,一脚踹开身上的人。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略显不稳地晃了一下,随即稳住。
目光迅速扫过狼藉的四周,最终落在一具歪倒的尸体旁,他那件做工精良的调酒师马甲正被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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