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客栈！保家仙带我混开封 第322章 深海漩涡

就这样，我们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漂流了五天。每天船队都会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海域，停泊休整一个时辰。这段时间，就成了我们几个最期待的时刻。

这几天，收获颇丰。别的不说，光是各种珍珠，我们就撬了不下两百颗！大的有指甲盖般圆润，小的如米粒般晶莹，色彩各异，在深海幽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深海区的宝贝果然又多又好！

我的空间里，巴掌长、肉厚肥硕的大海参已经囤了好几百条，晒干了绝对是顶级滋补品。我还顺手收了几只特别漂亮的大水母，通体透明，泛着幽幽的蓝光或粉光，像一个个巨大的、会呼吸的果冻，计划着等回去之后定制个大玻璃缸，把它们养起来，肯定好看。

第六天，航行似乎格外漫长。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听到小队长周强下令停船休息的号令。

我忍不住找到他问道：“周队长，今天怎么中午没停船休息呢？”

周强面色略显凝重，指着海图上一片标记着特殊符号的区域说：“殿下，您看，我们现在正经过一片特殊海域，这附近有一条极深的未知海沟。据说这片区域水文复杂，有时候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巨大漩涡，非常危险。所以按照航行规定，我们不敢在这里停留，必须尽快通过。等到明天晚上，到了安全海域再休息。”

“深海沟？漩涡？”我好奇地追问。

周强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是啊，有一次我们另一支分队就碰上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突然出现，有一条反应稍慢的船，差点就被直接吸进去了，幸亏当时离得远，拼命挣脱才逃出来，但也损毁严重。所以每一次经过这里，我们都是提心吊胆，全速通过，绝不停留。”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旁边并行的一条护卫船上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和呼喊！

我们猛地转头望过去，只见那条船前方不远的海面上，海水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旋转，一个漆黑的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并且越转越大，越转越快，仿佛一张贪婪的巨口！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那条体型不小的护卫船就被强大的吸力攫住，船身猛地倾斜，眼看就要被拖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中心！

“不好！”我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反应，单手在船舷上一按，对丹田里的几位师傅喊了一声：“师傅们？来活了！”

话音未落，我身形一闪，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那条危在旦夕的船！

船上已经乱作一团，水手们东倒西歪，惊恐地抓着一切能固定的东西，但船体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不断有人被甩向船舷，眼看就要落入那恐怖的漩涡！

“抓紧！”我来不及多废话，施展身法，在剧烈摇晃、几乎竖起来的甲板上快速移动，抓住那些失去平衡、尖叫连连的水手，一个接一个地用力将他们抛向我们这边的主舰。那边早有水手准备好了网兜和绳索接应。

我正在那边拼命救人，就听身后两道破风声，展昭和白玉堂也毫不犹豫地踏着剧烈摇晃的船舷飞掠了过来！

我一边捞人一边忍不住抱怨：“你俩过来干什么？看不见多危险啊！快回去！”

白玉堂罕见地没跟我斗嘴，而是脸色煞白地吼了回来：“你还知道危险？！看见危险比谁冲得都快！你就不能有点顾忌吗？！快走！这船马上就要沉了！”

展昭则一言不发，但动作极快，帮我一起抓人、抛人，他的下盘极稳，在倾斜的船上如履平地。

终于，把最后一名吓瘫了的水手丢出去，我一手抓住展昭，一手抓住白玉堂的肩膀，刚想运足气力腾空飞回主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丹田里的柳仙师傅突然急切地传音：“丫头！先别急！顺着这漩涡下去看看！下面有东西！”

我被他这话说得一愣神，动作慢了半拍！

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

脚下的船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巨大的吸力猛地增强！

“唰——！”

我们三人连同这艘破船，就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的玩具，瞬间被扯入了那疯狂旋转、漆黑冰冷的漩涡中心！

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扔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巨型洗衣机，被强大的水流裹挟着，疯狂地旋转、撞击、拉扯！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甩出来了，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着牙，双手用尽全力抓住展昭和白玉堂的手腕，绝对不能松开！黑暗中，能感觉到他们同样回以巨大的力量，三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仿佛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无比漫长，身上的那股恐怖撕扯力突然消失了！我们就像被甩出去的包袱，猛地从漩涡中被抛了出来，开始直直地向下坠落！

失重感瞬间袭来！

“嗡——！”

就在此时，我丹田处青光爆闪！柳仙师傅的本命宝剑——那柄青蛇剑骤然飞出，见风就长，瞬间变得如同门板般宽大，精准地横在了我们三人身下！

我们“噗通”一声跌坐在变得宽大冰冷的剑身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它承载着我们，缓缓地向下降落，抵消着下坠的冲击力。

直到这时，我们才有机会看清周围的景象。这一看，三人顿时目瞪口呆！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的海洋深处！

四周昏暗，但借着宝剑散发的微光，能看到到处都散落着断裂、锈蚀的兵器！长矛、断剑、残破的盾牌、扭曲的长枪……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些古老战车的木质轮廓和金属部件。刚才漩涡的剧烈搅动，让一些较轻的残骸还在水中缓缓漂浮、转动。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处可见散落在泥沙中的森白骸骨！有人形的，也有巨大不知名动物的骨架，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这分明是一处沉寂在深海不知多少年的古战场遗迹！

我们三人看着这诡异而震撼的一幕，心中充满了万分的惊奇和不解。大海深处，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古老而沧桑的气息，如同涟漪般弥漫在周围的海水中。那感觉……就好像你身边有一个生命力即将耗尽、油尽灯枯的垂暮老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沉寂的死气。

“师傅，”我在心里急切地问，“你刚才想说什么？这下面到底有什么？我感觉很不舒服。”

“按着刚才心里的那股直觉，一直向前走。”柳仙师傅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激动和不确定，“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龙息！”

“什么玩意儿？！”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傅，你不是刚才被转晕了吧？龙息？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龙啊？不是早在几千上万年前就已经灭绝了吗？哪里来的龙息！”

“别废话！”柳仙师傅语气严肃，“就是刚才你感觉到的那种，让你不舒服的、沉暮的感觉！跟着那个感觉走！它应该还在……更深的地方！”

我将信将疑，但还是拽了拽展昭和白玉堂，示意他们跟我走。我们操控着巨剑，顺着海底柔软的沙地，缓缓向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降落，越降越深。

前方出现了一条巨大、幽深、仿佛没有尽头的海底壕沟，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刻在大地之上。我们顺着这条沟壑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行。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压力也越来越大，温度似乎也在下降。不知下降了多久，我感觉要是再不到头，身上这身衣服恐怕都要被这巨大的水压和低温给弄报废了。

突然！脚下一空！承载我们的巨剑似乎碰到了什么边缘，我们三个连同剑身猛地向下一坠！

“啊！”我心一慌，抓着两人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一下！

还好展昭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见我松手，他腰腹一用力，身体一拧，空着的那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把牢牢搂住了我的腰，将我稳稳定住！

而就在此时，我们下坠之势骤停，“咚”的一声轻响，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我们终于到底了！

惊魂甫定，柳仙师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丫头！向前走！”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前方。那是一个黑漆漆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巨大洞口，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但那股令人极其不适的、垂死般的沉暮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散发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在水里这动作有点怪），抓着两人手腕的手又紧了紧，牵着他俩，一步步走进了那漆黑的洞口。

洞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走动时带起的水流声。黑暗浓得化不开，那气息却越来越清晰，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禁在心里抱怨：“我说师傅，你就不能给照个亮吗？这黑漆漆的，多吓人啊！万一脚下踩空或者有啥东西呢？”

丹田里传来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但很快，两颗圆润明亮的光球就从我丹田处飞了出来——正是我收藏的两颗夜明珠！

它们悬在我们头顶，柔和却坚定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方圆五六米的黑暗，也驱散了我们心中不少恐惧。

借着光亮，我们慢慢向前行走。周围都是粗糙的岩石和细腻的沙地。这条海底裂缝时宽时窄，蜿蜒曲折。

我们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前方的空间开始逐渐变得宽敞、开阔起来。

这时，我丹田里又“嗖嗖嗖”地飞出了五六颗更大的夜明珠，它们盘旋在我们前方和头顶更高处，将更广阔的区域照亮。

我们得以看清周围的景象——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海底洞穴，四周的岩壁看起来像是用巨大的青色岩石简单垒砌而成的，带着一种原始粗犷的风格，像是一座简易的古老宫殿遗迹。

我伸手摸了摸那些冰冷的石头，上面没有任何雕刻或文字的痕迹。

我的目光向洞穴深处眺望，忽然，极远处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极其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微光！

“你们看见了吗？”我立刻低声问，“里面好像有东西！刚才好像有一道白光闪了一下！”

白玉堂凝神望去，语气不确定：“里面太黑了……刚才好像……是有一道反光？里面好像确实有东西。”

展昭也微微点头，证实了不是我的错觉。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好奇。略一犹豫，我们还是决定向前探索。

操控着巨剑，我们缓缓向那闪光的方向靠近。随着距离拉近，夜明珠的光芒逐渐照亮了前方的景象。

当我们终于看清前面那高达十米多的“青色岩石”时，三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我的天呀！那哪是什么青石？！

那是一片片巨大无比、排列整齐、闪烁着幽冷青黑色金属光泽的……鳞片？！

每一片鳞片都大如磨盘，厚重无比，上面似乎还天然镌刻着玄奥的纹路，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不时流过一丝丝莹莹的蓝色光晕，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和古老气息！

就在这时，我丹田处猛地一热！五道颜色各异的光芒瞬间冲出！

胡三太爷、黄二大爷、白五爷、柳大爷、灰八爷，五位师傅齐刷刷地现身，挡在我们面前，一个个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死死盯着前方那庞然大物！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最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他们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靠！”

灰八爷率先开口，声音都变了调：“不对呀！不是说……烛龙在万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就已经彻底战死了吗？形神俱灭！”

柳大爷也眉头紧锁，语气充满了困惑：“是啊！所有古籍传闻都明确记载，烛龙确已陨落！难道……传闻有假？”

胡三太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巨大的鳞片，沉声道：“可是……也不对呀！这气息……太弱了！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生机，更像是一具……空壳？或者残存的意志？”

白五爷绕着那巨大的躯体虚影飞了一圈，回来凝重道：“而且这体型……似乎也比记载中的烛龙要小上不少……”

几位仙家再次对视，眼中充满了疑问和警惕。他们开始慢慢尝试向那巨大的青色躯体靠近，想要探查得更仔细。

就在柳大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即将碰触到那冰冷鳞片的瞬间——

“嗡——！”

一道复杂无比、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暗金色阵法符文，突然在那鳞片表面浮现出来，光芒一闪，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猛地爆发开来！

柳大爷的虚影被震得猛地向后一荡，发出一声闷哼，显然吃了点小亏。

“是阵法！”我惊呼出声，紧紧盯着那瞬间浮现又缓缓隐去的符文，“这是……上古困仙阵？！好恶毒的阵法，不仅困锁，还在不断汲取生机！”

我猛地想起什么，急忙抬头向上看去，大喊：“师傅！你们快看看上面！阵法核心是不是插着一把剑？！”

五道身影闻言，立刻如闪电般向上方冲去！

头顶上方很快传来一阵密集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能量碰撞的爆鸣声，显然上面的争斗异常激烈。

过了一会儿，胡三太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传了下来：“丫头！上面确实嵌着一把古剑！煞气极重！看样式和威力……像是上古凶剑——绝仙剑！”

绝仙剑？！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可是传说中的大杀器！

“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把它取下来！千万小心，不要被它的剑气所伤！”我焦急地喊道。

上面的打斗声更加激烈，偶尔还有柳大爷的怒喝和黄二大爷的怪叫传来。

突然，一片冰凉的、散发着淡淡青光的碎片，如同雪花般缓缓飘落下来，正好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捏起——那是一片坚硬的、边缘锋利的青色甲片，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微弱却纯净的能量。

“柳大爷！你没事吧？！”我担心地朝上喊。

上面传来柳大爷略显沉闷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没事！皮外伤！不过这把剑是阵眼，与这困仙阵几乎融为一体，煞气深入骨髓，恐怕不好拿啊！”

我眉头紧锁，看着手中那片龙鳞，又看看上方激烈的战况，脑中飞速思考。困仙阵……绝仙剑……烛龙……生机近乎断绝……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我记得一些极其古老的秘闻中记载，某些强大的血脉，或许可以……

“师傅们！你们先让开一下！”我朝上喊道。

待上方动静稍歇，我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掌心一划！

鲜血瞬间涌出！

我忍着疼，另一只手迅速掐动一个复杂而古老的诀印，口中念念有词，将体内那丝微薄的、得自传承的特殊灵力逼入血液之中。

“去！”

随着我一声低喝，一串蕴含着特殊力量的血珠脱离我的掌心，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射向上方那柄煞气冲天的绝仙剑！

“嗡——锵——！”

血珠触及剑身的瞬间，绝仙剑猛地发出一阵尖锐刺耳、仿佛蕴含着无尽痛苦与不甘的悲鸣！剑身剧烈震颤起来！

紧接着，下方那如同山峦般巨大的青色躯体，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生机，开始微微颤动，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缩小！

直到缩到大约一米多高的时候，才停止了变化。

然后，在我们紧张无比的注视下，那团青色的东西开始慢慢地……蠕动起来！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展昭和白玉堂瞬间将我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兵器已然出鞘，全神戒备！

只见那青色鳞片缓缓舒展，渐渐显现出一对枝杈嶙峋、古朴神秘的鹿角！再然后，是一双紧闭着的、巨大却毫无生气的眼睛，以及嘴边四根飘逸修长的龙须！

我的天哪！居然真的是龙！一条真正的、活着的（或者说曾经活着的）龙！

虽然体型缩小了无数倍，但那威严神圣的形态，那苍凉古老的气息，无一不在冲击着我的认知！

谁能明白这种感觉？！从小我们就被教育是龙的传人，是炎黄子孙！谁能明白，一个华夏子孙，在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看到一条真龙（哪怕是缩小版且状态诡异）时，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震撼、激动、乃至想要顶礼膜拜的复杂心情！

我这会儿特别特别想上去摸摸它，感受一下那传说中的鳞片到底是什么触感，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像记载中那样……

对于我的跃跃欲试，旁边的展昭和白玉堂一左一右，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牢牢地拽了回来，眼神里充满了“你给我安分点”的警告。

就在这时，上空光影一闪，五位师傅带着那柄依旧嗡鸣不止、煞气却似乎被暂时压制了的绝仙剑落了下来。他们的神色都异常复杂，看着地上那团微微蠕动的青色小龙，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