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客栈！保家仙带我混开封 第232章 一代仁君。

汴梁城的大街小巷，日子仿佛又流淌回了原先那股子嘈杂而热闹的轨道。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茶楼酒肆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这座帝都最鲜活生动的市井交响。经历了前些时日的肃杀与紧张，这般寻常的烟火气，反倒更让人觉得珍贵与安心。

许是共同经历了一番风雨，又或是那日客栈门前互赠瓜果卤肉的温情仍在延续，街坊邻里之间，似乎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体谅与亲近。为鸡毛蒜皮斤斤计较的少了，互相行个方便、搭把手的多了。就连那最爱占些针头线脑便宜的王婆子，如今在菜市口见了人，也多是乐呵呵地打声招呼，不再绞尽脑汁地算计那半文钱的得失。

红尘客栈的生意依旧红火，门口“美食广场”的招牌下，汇聚着天南地北的食客。我偶尔倚在柜台后，看着这人来人往，听着那南腔北调，倒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然而，我这“静好”日子并没持续多久。两件大事，几乎同时找上门来，让我的日程表瞬间排得满满当当。

头一件，便是我的安国长公主府。工部那边递来了消息，选址已定，就在汴京西城一处清静又地段极佳的地方，原是一处前朝勋贵的旧园，规模不小，只是多年无人居住，有些破败，正好推倒了按我的意思重建。图纸是皇上特意让宫廷匠人根据我偶尔提及的“采光好”、“院子大”、“住着舒服”等模糊要求绘制的，融合了宋式雅致与我暗中夹带的私货（比如更大的厨房、独立的浴室设计）。修建公主府，于礼制上是大事，许多细节需要我亲自过目定夺，工部的官员几乎日日都要来请示，光是挑选建材、确定格局就耗费了不少心神。

另一件，则更为隐秘。那日包大人下朝后，特意绕到客栈来，屏退左右，与我密谈。

“殿下，”他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压低了声音，“前番查办江南道贪腐案及清理七星帮余孽时，臣在其巢穴与关联官员府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挑眉，静待下文。

“并非寻常金银，而是一些……前朝古墓中的陪葬品。多是青铜礼器、玉璧、陶俑之类，价值连城，且意义非凡。”包拯眉头微蹙，“这些东西，来路不正，若经由官府明面运送回京，恐沿途招摇，易生事端，更恐有言官借此非议陛下贪图珍玩。但若任其流落地方或隐匿不报，又实非臣子所为，更是对古物的亵渎。”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东西烫手，需要一个既足够可靠、又有能力悄无声息将其运回，且身份足够让皇帝放心的人来处理。

“包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走一趟？”我直接问道。

“殿下明鉴。”包拯颔首，“殿下有仙家秘法，行事便宜。且陛下对殿下信任有加，由殿下经手，最为稳妥。可将这些东西直接送入陛下私库，如何处置，由陛下圣裁。”

我略一思忖，便应承下来。这差事听起来麻烦，但对我而言，不过是一次短途“旅行”，还能顺便看看江南风光。而且，我对那些深埋地下的“历史”本身，也颇有兴趣。

“对了，殿下，”包拯似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那些被贼人光顾过的墓葬……虽已被盗扰，但地宫格局或许仍有可观之处。殿下若方便，或许可一并勘查，若有残存之物，也好一并保护起来，免得再遭破坏。”他说得委婉，但我听懂了潜台词：反正都被人掏过了，你看看还有没有漏可以捡，有的话也别浪费，皇上现在穷得很……

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包大人放心，我明白。定会仔细‘勘查’，妥善‘保护’。”

数日后，我将客栈事务暂托给石头妈和几位得力伙计，又好好安抚了黏人的双胞胎（以及他们更黏人的爹），便悄然离开了汴京。

这一趟江南之行，颇为顺利。凭借仙家感知和身手，我轻易找到了包大人标注的几处藏匿地点，将那些沾染着泥土与历史的青铜重器、温润古玉、栩栩如生的陶俑一一收入空间。随后，我又依言，去了那几个已被盗掘一空的墓葬“遗址”。

站在狼藉的地宫之中，看着被胡乱丢弃的残破陶片、腐朽的木椁，我不禁对那些盗墓贼毫无技术含量的破坏行为感到愤慨。这哪里是盗墓，分明是拆家！我展开神识，仔细扫描着每一个角落。果然，在一些隐蔽的耳室、夹层，甚至棺床之下，发现了不少被遗漏的宝贝：成捆的竹简、小巧精致的金饰玉器、密封完好的漆盒、甚至还有几件半掩在泥里的青铜兵器。

本着“保护性发掘”（以及充实皇帝和内帑）的原则，我将这些“幸存者”悉数笑纳，连地宫里那些雕刻精美的墓砖、壁画（用特殊手段整体切割下来）都没放过——这些可是研究历史的第一手资料，放在这儿风吹日晒雨淋太可惜了，带回汴京说不定还能建个小博物馆呢！

一路“勘查保护”完毕，我的仙家空间里又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战利品”。我未多做停留，即刻返程。

回到汴京，我直接进了宫。

御书房内，赵祯看着我，有些疑惑：“皇妹匆匆而来，所为何事？江南之行可还顺利？”

我笑眯眯地不说话，只道：“皇兄，找个空旷无人、最好是地下的结实地方。”

赵祯虽不明所以，还是带我去了皇宫深处一间守卫森严、原本空荡荡的巨大石室，据说是前朝留下的秘库。

然后，在他面前，我开始了“表演”。

意念一动，光芒接连闪烁。 first，是包大人托付的那批青铜器、玉璧、陶俑，它们庄重肃穆地出现在空地中央，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赵祯眼睛一亮：“这…这是…” 不等他反应，第二批，我从那些被盗墓葬里“抢救”出来的竹简、金玉、漆器、兵器哗啦啦堆成了一座小山。 赵祯嘴巴微微张开。 第三批，是那些巨大的、雕刻着精美纹饰的墓砖和大幅壁画，几乎占满了另一侧墙壁。 赵祯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愣愣地看着。 最后，我清咳一声，想起了正事。手再次一挥——这一次，出现的不是古物，而是耀眼夺目的光芒！

整整五十个大樟木箱子轰然落地，箱盖因撞击而弹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金光灿灿的金锭！ 紧接着，又是三十箱白光闪闪的银元宝！ 然后，是十几箱各色宝石、珍珠、珊瑚、玛瑙，在昏暗的石室内流光溢彩！ 最后，是堆积如山的紫檀木、花梨木、金丝楠木等名贵木料，以及数十件做工极其精巧繁复的拔步床、顶箱柜、屏风、多宝阁等家具（我确实只留下了两张看起来最舒服的八步床自用）……

偌大的石室，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金银珠宝的光芒几乎要闪瞎人眼，名贵木料的香气混合着古物淡淡的土腥味，形成一种极其奇特又无比“富裕”的氛围。有些箱子和家具甚至不得不层层摞起来，都快碰到屋顶了。

皇帝赵祯，早已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他呆呆地看了看满室璀璨，又呆呆地看了看我，手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睛里，都快冒出实质性的小星星了，充满了无比的震惊、狂喜，以及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我连忙打断他这过于炽热的视线，摆摆手，故作轻松道：“喏，皇兄，都在这里了。包大人托我运回的古董，还有我顺手从那些贼窝和废墟里‘捡’回来的。这些金银木材家具，是上次剿灭七星帮的老巢抄出来的，我留了两张床，剩下的都在这儿了。真没了，一滴都没有了！您可别再打什么歪主意了！”

赵祯这才猛地回过神，激动得脸颊泛红，连连摆手，说话都有些结巴：“够、够了！太够了！皇妹！这……这何止是够了！这……朕……朕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景象，“有了这些，何止是修缮河南道！就是两个河南道，朕也能把它修得固若金汤，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激动地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又猛地停下，看着我，无比认真地说：“还有咱们那玻璃和水泥的买卖，你放心！朕一定让有司好好经营，明年！明年分红一定比今年翻一番！不，翻两番！”

我看着他那副恨不得对天发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事儿，皇兄，我不急。反正我那儿也没地儿花钱，堆着也是落灰。您是国家之主，用在刀刃上就好。以后若还有什么需要，吱一声就行。”

我这话说得真诚，赵祯听了，眼底竟真的泛起了一层水光，他连忙转过头去，用力眨了眨，声音有些哽咽：“皇妹……朕……朕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看他这般模样，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皇兄，上次从昆仑山带回来的仙藕，你吃了没有？感觉如何？可有效用？”

提到这个，赵祯立刻转过身，脸上焕发出光彩，忙不迭地点头：“吃了吃了！效果非凡！皇妹你没发现朕头上的白发都没了吗？前段时日被那起子蛀虫气得吐了两次血，御医都说是郁结于心，伤了肝肺，朕自己也以为只是气急攻心，调养便是。哪承想，竟是损伤了根基元气！多亏了皇妹你那位神仙师傅留下的仙藕，朕服用之后，不仅白发转黑，往日疲惫一扫而空，连御医请脉都说朕脉象蓬勃有力，更胜从前！这简直是再造之恩啊！”

他越说越激动，又压低了声音：“还有那三十六瓣仙莲花瓣，朕也谨记你们当时的叮嘱，未曾擅用。如今宫中已有三位妃嫔确认身怀龙裔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间并无太多骄色，反而显出一种深沉的平静与豁达。

“不过，朕并未打算将所有花瓣皆用于后宫。”他轻声道，目光望向窗外，似乎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要那么多皇子皇女作甚？天家之子，福祸难料，有时未必是福。前些时日，有两位老臣私下求到朕跟前，他们的嫡子……在子嗣方面甚是艰难，年近三十仍无后，家中老人忧心如焚。朕思忖再三，便一人赐予了两瓣仙莲，让他们带回去一试。”

我听着，心中不由地暗自点头，生出几分真正的敬佩。身处九五之尊之位，能面对延寿增嗣这等巨大诱惑而不贪心，反而能体恤臣下之苦，将机缘分润他人，这份心性，着实难得。

“仁君”二字，说起来简单，古往今来，又能有几人真正做到？不贪，尤其是对权力和生命的延续不贪，何其艰难。

赵祯收回目光，对我温和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轻松，有释然，还有一种历经世事后的通透：“能解臣子之急，延绵忠良血脉，于国于家，皆是善事。这比全都用在朕自己身上，让朕觉得……更踏实。”

看着眼前这位清瘦而眼神明亮的皇帝，我忽然觉得，这汴京城的风气能为之新，这大宋的江山能渐渐稳固，并非没有原因。

国库与私库皆前所未有地充盈，君王心怀仁德，这艘巨大的帝国航船，似乎正朝着一个更好的方向，缓缓调整着它的航向。而我，似乎也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这艘船上的一位特殊乘客，见证并参与着它的航行